第51章 玩一场猫戏耗子

  第51章玩一场猫戏耗子明晗揉着疼痛欲裂的额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晚上总是做梦,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一个,让我整夜无法真正入睡。我每天起来都浑身酸痛,脑袋像是要炸开,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梦境里,有没有再出现,和陈炜家有关的东西?”

  “没有。方璎,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

  “看心理医生没用的。”方璎沉思道:“你应该是被邪祟侵扰。”

  “邪祟?你不是说,我是纯阳之体,邪祟很难上身的吗?”

  “如果对方法力高强,而且针对你而来,又怎么可能上不了身?”

  “那你给我点什么符纸用用吧。”

  方璎把清心符,凝神符,平安符,护身符,全部都给了她好几张:“在你卧室里,还有随身口袋和包包里,都放两张。”

  “好。这样就能破除缠绕我的连环梦境吗?”

  “不一定。”

  方璎觉得,能够把明晗困在梦境里的人,很有可能是陈炜,或者陈霜。

  只不过,他们用了更加隐秘的手法,让人看不出破绽,无法找他们兴师问罪。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符纸管不管用,再想办法应对。

  为了减轻明晗身上的晦气,方璎带她往人多热闹的地方逛。

  吃的,玩的,用的,尽情逛了个遍。

  直到明晗直打呵欠,困得不行,方璎才送她回家,让她好好休息。

  不出方璎所料,夏紫萱刚回到家,就承受了赵苓的暴风雨。

  赵苓先是好一顿数落,接着把客厅里所有东西,往她脚边砸了一个遍。

  满地都是碎片。

  有几个碎片,溅到了夏紫萱小腿上,划开几个血口,疼得她直吸气。

  她又恨又怕。

  可她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只是委屈羞愧的嘤嘤哭。

  一直到赵苓发泄累了,咆哮到喉咙哑了,再没有东西可砸时,夏紫萱才如蒙大赦,赶紧一口气跑到二楼自己卧室。

  夏明堂安慰道:“砸也砸了,就别再生气了。赵苓,我觉得以张教授在帝都美术圈子里的人脉和影响力,他答应了让萱萱的作品参展,就有九成九的把握。中途突然被撤掉,肯定有猫腻。”

  “有什么猫腻?”

  “肯定是财力更雄厚,也更有资历的设计师或者工作室,挤掉了萱萱的名额。否则,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变卦。”

  “那我们怎么办?要是不挽回,萱萱名媛圈第一才女的人设,就立不住了,她在学校会被嘲笑,在各种宴会上,也没有引人瞩目的光环,我们花了这么多心血和金钱,只不过养出个没用的废棋。”

  夏明堂终于逮住机会数落她了:“所以我说你对方璎的态度,太恶劣了。不管她现在再上不了台面,毕竟是亲生的,万一她哪天咸鱼翻身,侥幸替嫁成功,不是比紫萱更有用吗?”

  “你就别做梦了!明二爷的眼睛和腿都好了,哪里还需要纯阴女替嫁冲喜?”赵苓一想到今天方璎可笑的坐出租车来,还穿着地摊货,丢尽她的脸,就一肚子火:“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扫把星!”

  “可我听说,方璎驱邪捉鬼看风水的本领挺厉害的,她对我们应该有用。”

  “有什么用?你我需要她看风水,改运势吗?在她没有回帝都之前,我们这些年一直处于上升期,可她回来不到一个月,我们就霉运不断。她除了克我们,还能带来什么?”

  夏明堂无从反驳,只得点点头。

  他俩这番话,正好被偷偷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夏紫萱,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

  就知道,这两人是极度自私凉薄之辈。

  偏爱她夏紫萱,并非出自父母对子女的天性,而是权衡利弊的结果。

  如果方璎像她一样出色,他们又岂会独独对她一个人好?

  那好,她也要把乖顺优秀女儿的角色,演绎到极致。

  把他们手里的所有资源,都哄骗过来。包括,他们的人脉和动产不动产。

  方璎休想得到一分钱,夏明堂和赵苓,也别想留下什么。

  夏家三房的一切,都该是她夏紫萱的!

  当然,她想谋取夏明堂赵苓的一切,为时尚早。

  如何度过会展被打脸一关,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去学校,不出意料,夏紫萱珠宝作品被撤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校园,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幸灾乐祸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就连她的那些忠实舔狗,现在看到她,目光也都变得异样。

  她曾经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声名狼藉。

  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像在审视落水狗。

  这样的落差,让她如坐针毡,只在学校呆了半天,便请了病假落荒而逃。

  她越是这样畏缩逃避,赵苓越是生气,失望。

  不是指桑骂槐,就是唉声叹气。

  夏紫萱心底的恨意,被彻底激发出来。

  可她现在翅膀还没有硬,不敢流露出丝毫怨恨。

  她以更自责懂事的态度,尽量缓和赵苓对她的怨怒。

  一连三天,夏明堂砸了不少钱,快要跑断腿,终于得到张喻一句承诺,同意带夏紫萱去见慕老和他的两个得意弟子,当面认错求情。

  不过,他暗示,把夏紫萱引荐给慕老和他的两个得意弟子,他舍弃老脸的同时,还承担着极大风险,很有可能被慕老逐出师门。

  赵苓一听,顿时就火了。

  “明堂,我们在张喻夫妇身上,前前后后花了不止四五百万。他还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你懂什么?张喻只是美术老师圈子里的佼佼者,仗着慕老弟子的名头,善于钻营,才混到了国际会展负责人之一的高度。他哪能和慕老以及他最器重的亲传弟子慕凛和瑰云相提并论?”

  夏紫萱也听得心潮澎湃,霎时冒出更大野心。

  “爸,妈,如果我们能抓住这次机会,得到慕老或者慕凛、瑰云的青睐,以后在这个圈子,我会如鱼得水的。我决定了,只要能见到慕老他们,我一定加倍努力,争取尽快成为GL工作室的一员。”

  赵苓眼前一亮:“要是你有了GL这种全球顶级奢侈品工作室设计师的身份,以后在整个豪门圈,都是最有含金量的名媛,一定可以让那些豪门太太争着抢着当儿媳妇。”

  三人越想越美,顾不得张喻这次胃口太大,立即咬咬牙,拿出两千多万,买了一套房子,把房卡送给张喻的太太,另外还送了一只她暗示过的翠玉手镯。

  消息传到慕凛耳中,他不由一笑,打电话给方璎:“全被你料准了,夏明堂夫妇,为了夏紫萱的确舍得下血本,一口气花了差不多三千万,彻底收买了张喻。”

  “他们不全是为了夏紫萱,恐怕更多的是权衡这么做,会有丰厚回报。”

  “真的要让我爷爷见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

  “嗯。不给点甜头,鱼儿怎么继续上钩,大放血呢?”

  “你是说,后续他们还会砸更多钱?”

  “当然。为了往上爬,只要有一丁点希望,他们都会抓住不放。那我就玩一场猫戏耗子的游戏,让张喻这个贪得无厌的蛀虫,还有夏紫萱那个急功近利的假天才,把夏明堂和赵苓一辈子的心血吸干。”

  “张喻真是美术圈长袖善舞的败类!爷爷收他为徒,一定会成为人生最大的败笔,抹不去的污点。”

  方璎笑眯眯道:“所以,在爷爷的声誉还没有被他沾污之前,让他东窗事发,身败名裂,用舆论和法律,将其从爷爷的徒弟中除名!”

  “小璎璎,我忽然觉得,你玩起心机来,挺可怕的。”

  “放心啦,对我好的,品行端正的,处于弱势群体的,我都不会对其耍心眼。”

  “你是不是要我在夏紫萱野心膨胀时放水,给她一个GL工作室的实习机会?”

  “不,是正式设计师,只要她的养父母,钱花得到位。她窜跳得越高,被打脸的时候,摔得才会越惨。”

  “服了。我一定配合你,静静地看他们折腾。”

  “凛哥,你太好了。”

  “知道我和爷爷的好,就多回来看看,陪老人家吃吃饭,聊聊天。”

  “嗯,我有空就会过去。”

  于是,第二天上午,夏明堂夫妇得到好消息,张喻可以带他们去拜见慕老了。

  夏明堂夫妇赶紧带着花高价买的一副明代字画,一支百年老山参,还有其他贵重礼品,带上夏紫萱,跟随张喻前往悠园。

  夏紫萱一副大家闺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范儿,落落大方的踏入大门。

  她连走路的步伐,都是极其有范儿的莲步。

  她自以为把大家闺秀和优异学霸的特质,展现得十全十美,却不知,在悠园佣人们的眼里,她就像个妄图飞上高枝变凤凰的山鸡。

  看似华丽端庄,实则艳俗浅鄙。

  慕致远正在荷风徐徐的凉亭里喝茶,垂钓。

  张喻赶紧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别搞出动静,打扰了慕老雅兴。

  夏明堂他们只好屏住呼吸,耐着性子,远远站在莲叶田田的水塘边等着。

  夏紫萱想象着被慕老赏识以后,自己在美术圈和珠宝设计领域不可限量的前景,不由得激动万分,手心都出了汗。

  可是,他们等呀等,等得腿脚酸麻疼痛,慕致远也没有往他们这边瞥一眼,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日光逐渐偏移,明晃晃照的人眼花,冒汗。

  赵苓和夏紫萱穿着细高跟,站得久了,疼痛得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们终于忍不住,往一边挪了挪,站在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