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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圣贤儒士

  走进抱月楼,便能听到一阵琅琅的读书声。

  林易三人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这里曾经也是他们学文识字的地方。想到先生手中的戒尺,心底仍旧有些害怕。

  师道威严,深入人心。

  大堂之中,一位身着长衫的老夫子,正在教一群幼童读书。

  林易三人垂手侍立,恭谨的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

  一会儿后,老夫子下了课,孩童们欢呼着跑去了后院玩耍。

  “学生拜见老师。”林易三人齐声说道。

  老夫子问道:“你们三个有什么事情?”

  “学生三人是来背书的。”林易说着,取出了怀里的秘籍。

  老夫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上楼去吧,一人一个房间,不许高声诵读。有不认识的字可以下来问我。”

  “是。”林易三人同时说道。

  上了楼之后,楼道中有人巡查。进了房间后,林易翻阅着《仙鹤迷踪步》的秘籍,默默的背诵了起来。

  他本就精神强横,现在又有眉心祖窍中的冥河黄泉滋养,大脑灵活,可谓是过目不忘。没用多少时间,便将整本秘籍印刻在了脑海中。

  下了楼,老夫子正在闭目眼神,听到了脚步声后睁开双眼,看到是林易,他回想了一下,说道:“你这小子,从小顽劣,现在连本秘籍都认不全了。”

  林易笑了笑,说道:“学生已经将整本秘籍背下来了。”

  老夫子上下打量了林易几眼,说道:“你能做到这一点,倒是一个读书的种子,可惜,可惜。”

  林易说道:“学生正想向老师请教一下读书养气之道。”

  老夫子悠悠然说道:“我辈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养浩然正气,铸碧血丹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参考武道修行的境界划分,又有圣、贤、儒、士四等。”

  “不知道老师现在处于什么境界?”林易问道。

  这个世界上除去武道可证长生之外,道、佛、巫、儒,皆有超凡入圣的可能。对于这些不同的修行体系,林易十分的好奇。

  老夫子看着林易,眼前的少年双目清澈,内里透出对未知的渴望,让他不忍心拒绝。

  “读书明白道理,为士。士不可不弘毅,躬身践行,知行合一,就能够感应到充塞天地,至大至刚的浩然正气,为儒。大致等同于中三品的地阶高手。如能更进一步,铸就一颗碧血丹心,为贤,尊称为大儒。足以和武道中的天阶宗师媲美。”

  老夫子顿了一顿,方才继续说道:“老头子养一口浩然正气十六载,却在生死关头退缩了。激扬文字易,慷慨赴死难。”

  林易心中叹息一声,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当生与死的界限出现在眼前,真正能够舍生取义的人,又会有多少呢?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老夫子摆了摆手,示意林易离开。

  林易去藏书阁交还了《仙鹤迷踪步》的秘籍后,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

  阳光灿烂,绿树成荫,遥遥的练武时发出的呼喊声从演武场的方向传来,但是林易心中却忽然感到异常的孤独。郑思源和老夫子两个人的故事虽然简略,但是其中蕴藏着的深刻感情,却让他感同身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这个世界虽然与古代的地球十分相似,但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世界。还有什么人能比穿越者更能体会这种跨越时空的孤独和叹息。

  林易没有刻意阻止,任由这种情绪在心中蔓延了开来。而后细细的体会着。

  直面自己的内心,原来在不知不觉,就已经积压下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大道苍茫,上下求索,只身独行,悲哉!快哉!”

  最后,林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来到了演武场。

  《仙鹤迷踪步》的修炼,需要一些器具的辅助,比如说沙坑、梅花桩等。

  一门武功想要真正的掌握,离不开“勤学苦练”和“学以致用”这八个字。

  演武场上,林易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练习着。

  起步是在平地上,熟练之后,再到沙坑里练习,然后再上梅花桩。如此层层递进,一步步提升。

  等什么时候苦练没有了效果,再和人对练,人数从少到多,从赤手空拳到手持兵刃。

  最后才是行走江湖,与人争胜。

  林易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动作逐渐从生疏到熟悉。

  期间并没有什么人跑来挑战,大家都忙着为晚上的巡夜做准备,想要立功得赏。谁也没有闲工夫惹是生非。

  虽然有几个人对林易练习的轻功感兴趣,但只是旁观了一会儿,就都离开了。

  一门武功最重要的内容,是气血搬运的方式,真气运行的路径,精元化生的诀窍,招式步法都只是皮毛。

  中午陪着林母吃过饭后,林易回到房中,取出了郑思源赠送的小本子,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第一篇是对于血脉之力来源的探求,郑思源追根溯源,最终却没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只能确定在人体之内,确实隐藏着种种神秘的力量。

  在这一篇最后的一页,写的是“女娲造人”的故事。

  先天神祗和鸿蒙魔神之战,终结了太古时代。先天至圣女娲娘娘收集神魔精血,混以万兽血脉,捏土造人,为人族之始,开启了远古洪荒时代。

  后来,有不少先天神祗和鸿蒙魔神,借助人族转生归来。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

  正是水火相争,终结了远古时代。

  历史翻过了新的一页,进入上古时代后,人族在三皇五帝等诸多先贤的努力下,一步步成为了天地间的主角。繁衍生息,直至今日。

  林易继续看了下去,当今之世,对于血脉之力运用最为精深的,当属南疆的巫师。

  巫,起源于远古时代,本就是祭祀天地鬼神,从而获得力量的一种方式。

  巫师,奇诡凶残,神秘莫测。

  这是根植在大多数人心目中的形象。

  巫师的手段,流传最广的,莫过于蛊术。

  林易心念一动,金蚕蛊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只蛊虫,不仅仅是林易护身保命的手段,同时也是他的一种精神寄托,就像一根纽带一样,将过去和现在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