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人的剑

  第9章情人的剑黑脸妇人却两种都不是,但她的声音却是好听的,而且很温柔。

  她仍在窗下一下下地荡着腿,轻拍怀中的孩子,就像是生怕哪个动作不温柔,就会惊醒了他。

  她就那样的与鬼狐对视着,像是雪山对面伫立着一座煤山。

  鬼狐上下打量着她,这让她很享受,因为极少有人会这样欣赏她。

  鬼狐脸上的妩媚,渐渐的蒙上尘埃,猜测道:“蛊毒魔女,大欢喜女菩萨独女。因五毒童子与母亲反目,七年前远走暹罗,两年前才返回中土……”

  蛊毒魔女龇牙一笑,“我的来历你也清楚?都说猴蛇蜂鹤虎武功虽高,却远不及只有三脚猫功夫的鬼狐!能在七惑星中排行第三,果真有独到之处!”

  鬼狐一笑,对她的赞赏并不买账,“杀人这种粗事,有人替我做就够了,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她微翘春葱玉指,看着自己修得精致的指甲,它那么美!怎么可能用来杀人?

  有一万个男人,甘愿为了这双手——争着为她杀!何况,她又不止只有这双手?

  蛊毒魔女哼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不是男人!所以杀你时,绝不会手软!”

  鬼狐那雾气蒙蒙的眼睛一转,“据我所知,当今江湖能接下四鹰联手的,绝不会超过十个,而论别的——你也没那本钱!”

  蛊毒魔女回以恶毒地一笑,“但你也应该知道,这世上能解蛊毒魔女之毒的,却只有两个人!”

  “没错!另一个是你的丈夫。”鬼狐依旧从容自若,这江湖中的事,似乎没什么能瞒得过她。

  冷血四鹰那八只冷森森的眼睛,已同时向桌上的醉鬼射去,如果有必要,他们将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蛊毒魔女见鬼狐脸上的表情有恃无恐,而且笑得更加灿烂,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鬼狐道:“我笑你健忘,忘了你丈夫,之前本是个采花贼!”

  蛊毒魔女脸上的笑意却已难看,“那又怎样?他现在可规矩的很,我们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她拍孩子的手更加温柔。

  “可我怎么听说,他不过是被你的蛊术控制了?男人啊,不偷——不代表不惦记!”

  蛊毒魔女那如黑夜般的脸,顿时罩上一层冰霜,“那又怎样?我要的男人,只要是喘气的,还是听话的,这就足够了!”

  鬼狐眼中的笑意却抑制不住,“可如果我说,你的蛊术我也能解呢?”

  蛊毒魔女的脸瞬间变天,但转瞬又雨过天晴,“我知道你又想耍诡计,可你却不知道,苗疆蛊术——从不外传!”

  鬼狐幽幽一叹,“自然不是我亲手去解!一年前,大欢喜女菩萨失踪。江湖传言,已死在小李飞刀之下,她的门人一夜之间做鸟兽散。而巧的是,如今正有一人效力断刀。你此次来关东,为得不也是她么?”

  蛊毒魔女脸上黑寂无星、乌云涌动,“这件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她知道别的事,她都不惊讶,唯有这件事不同!

  “呵呵!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她忽把一条玉腿踏上了长凳,那发亮的白又开始晃人眼睛。

  “三个月前,你结识了海南剑派的柳青锋,你与他交颈厮磨、你侬我侬之时,心里可曾想过你的丈夫?”

  算盘声都已停了,可桌上那醉鬼犹鼾声如雷,店内这么大的声音,竟没有一个能吵醒他。

  “你放——”蛊毒魔女已愤怒地由窗前站起,骂声还未落地,怀中的孩子却被她吵醒了。

  “臭婆娘!”一个成熟、嘶哑的男人声音,从怀中那孩子口中挤出来。

  蛊毒魔女胸前一阵剧痛,她忙去拉那孩子的头,可一拉之下,胸前已然血肉模糊。

  那孩子在她怀里奋力一蹬,身体已横着飞出,寒蝉般落在了醉鬼酣睡的桌面上,竟悄无声息,纤尘不惊。

  这份轻功比之四鹰犹有过之。

  蛊毒魔女被他踢得后退,一手按在了窗上。“呼”一声,那窗纸便破了个窟窿,又一阵寒风涌入,店内的人瞬间结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回手痛苦地掩住滴血的胸脯,骂道:“你这挨千刀的,上了这婊子的当了!柳青锋不能人道,我与他只是姐弟之情……”

  “呸——”那孩子一口吐出个东西,在地上滚了几滚,竟是一块连皮的胸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窗外送进来的风太冷,鬼狐与孙小青都禁不住一颤,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没苟且过,又焉知他不能人道?老子早受够你了,一直把我当那个狗屁五毒童子的替身不说!如今还搞出这么个小白脸。我今天就杀了你跟这奸夫,也去投了断刀!”

  他右掌一扬,就要下手!他那手臂粗细与凶虎相当,哪里像个孩子?

  这时人们才能看到他的侧脸,不由一阵哑然!

  原来他虽五短身材,孩童打扮,可却是成人相貌。那满布在下巴上的粗硬短须,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不适感。

  他竟是一个——侏儒!

  他才是蛊毒魔女的丈夫,而桌上那个醉鬼,只是他口中的奸夫。

  蛊毒魔女在他扬起掌时,人已疯了一般地扑过来,双臂死死地缠住他脖子。

  那侏儒长得粗壮,可手臂却短,一时间愣是被锁的够不着人。

  蛊毒魔女破口大骂:“柳青锋!你个烂醉鬼,我现在多希望——你能杀了这个丑东西!”

  “好!”

  一个年轻的声音干净利索,桌上那醉鬼,忽如睡累了似的一翻身。

  “噗呲”一声,一道朱芒直从侏儒胸前刺入,又从蛊毒魔女背后鱼贯而出。

  这同时,被刺中的两人眼前如被谁拉了一道血幕,鼻间同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

  这,就是死的感觉么?

  那侏儒瞪着一对铜铃般的大眼,摇着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们——合谋杀夫!”

  头一沉,便被蛊毒魔女沉重的身躯,压倒在桌上。

  并非合谋,却也相差不多。

  蛊毒魔女的身体也不能自控,口中的鲜血一口一口漾出来。如一只装满了女儿红,没封口,被人摇动着的黑酒坛。

  可她自己却无法分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