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往聚苦这场法事持续了十五天。回到皇宫这日,天阴沉地可怕,在仪仗队即将出发时竟下起了纷纷雨雪。
天凤在佛前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地祈求着,与主持方丈一灯大师告别后登上了车舆。
戒台寺地处半山之腰,雨雪又纷纷不停,众人行了少许就不得不在山中的一处亭中歇息,待雨雪稍止后再行进。
天凤一个人坐于亭内,看着空山濛濛,长阶曲曲,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伸出亭外,雨雪就像天空之泪,落入手中瞬间消散了,只留下一丝冰凉沁透人心。
“同为懒慢园林客,共对萧条雨雪天。”古人即使是雨雪之日,也是有人相伴的。不像自己,就像笼中之鸟,再也飞不出紫禁城这四方的天。如今父皇就要将自己嫁与他人,铁衣又不能连累好友带自己去天涯流浪,人生不如意果然十之八九。
“公主,您还是抱着手炉吧,当心玉体。”金瑛突然走过来说道。
“夹雨夹雪,无休无歇。”天凤轻轻地呢喃道,“等雪稍停,我们就走吧。”
“是。”
没想到,这一回宫,天凤就再也没起是那日染了风寒。紧接着就是一病不起,高烧不退,正德帝与皇后对太医院发了几次脾气。
这日经过几位太医会诊,“启奏万岁,公主心中积郁难消,早年脑疾本就让她体质虚弱,如今高烧不退,心悸疼痛,夜难安寝,虽然服了微臣等会诊的药方,只怕......”太医院院判犹豫难开口。
“只怕什么?你但说无妨。”正德帝虽如此说,但是心却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怕脑疾虽去,另得心疾。公主如今种种情状,心病只能心药医。”相思不得,抑郁寡欢,长此以往只怕要出大事,可是这样的事怎么说出口?太医为难极了。
“你下去吧。”正德帝无力地挥手。这唯一的女儿,上苍的赐予,他真的好怕失去。
“江南,江南......”公主高烧中轻轻呢喃着。
“皇上,公主她......”皇后担心地几夜没睡,此刻听见了公主梦中的呢喃,不由得激动,“她好像说江南。”
“等她病好一些,就让她跟随长风镖局去江南游历吧。”正德帝沉思片刻后开了口。
“皇上,难道您是要将女儿嫁给他?”皇后不敢置信,“他不过是个庶民,还是个镖师,怎么配得上公主呢?”回宫后,金瑛就向他们禀报了公主与程铁衣在后山相会,且程铁衣说出要出镖江南等言语。
“唉,朕并没有将凤儿许给程铁衣之意,可是刚才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如此郁郁寡欢下去,只怕凤儿的身子禁不住,”正德帝无力地摆手,“先让她快乐起。你我操劳半生,只此一女,朕也无可奈何啊。”
这日长风镖局众人都紧张地凝神屏气,眼错不见地盯着为郭旭把脉的连蓉。
“少局主的伤势太过凶险,剑伤虽然得萧氏回阳九针治
疗痊愈,但是对经络和脏腑的伤害却难以回转,这是常理,沈夫人当年的论断是有其道理的。”连蓉的话还没有说完,辛力就一脸沉重愧疚坐下。()?()
“难道毫无办法么?”采玉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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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玉,诸行无常,是生灭法。”郭旭轻轻打断道,“如果过于强求,这伤不如不治。”()?()
“怎么会强求?只不过有些麻烦而已。”连蓉轻轻叹到,抄录下一张药方,“这是我需要的众多药材,里面有不少都很珍贵,民间很是难寻。”()?()
“真的有救?太好了,太好了,少局主又能恢复往日雄威了,又能恢复往日雄威了呀,这些药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商六爷激动地拿过单子,“虽然珍贵,但是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要能治好少局主,我这把老骨头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
“先别急。”连蓉沉思片刻道,“这伤要治,得有个说法。”
“怎么说?”采玉刚问出口,郭旭就抬手止住,他不希望他的伤势成为采玉的执念,“蓉蓉,有把握么?可有为难之处?”
“少局主经年不见,这心境可是常人难及,这武功好比我们学武之人的第二生命,在如此大事面前,少局主依旧气定心静,真是难得,可是话说回来,这世上什么事不为难呢?”连蓉开解道,她不希望郭旭有一点点勉强治伤的念头,这对她接下来的治疗非常不利。
“不错。”采玉接到,“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固然是境界,可是既然有机会,我们还是要把握,尽人事,方可听天命。蓉蓉,为难在何处你且说来。”
“苗疆蛊毒,世所罕见。其实这蛊虫既可杀人,又可治人,且看医者如何用法。我们教里数千蛊毒之中,有一种蛊叫做金刚蛊,它可以接经络、活血脉,与人融为一体,且无丝毫的后续症结,用金刚蛊接续少局主的心脉,再服用我秘制的血丹,少局主这伤势即可恢复五成。”
“那剩余的五成?”铁衣一听郭旭有救,不禁也欣慰不已。
连蓉微微一笑,“剩余的五成,需要半年后我拿到一些药材,才能治愈。且在我治伤之时不得让任何人打搅。铁衣如今也已恢复大半,你和辛力二人必须为我护关,否则真气行错了岔路,只怕我和郭旭都会走火入魔。”
“半年后拿到药材?你指的该不会是五莲补天丹吧?”采玉惊道。
“五莲补天丹?那是何物?”辛力替大家伙问了出来,但是铁衣却在不久前听过这个名字。
“五莲补天丹,是我们星月教的圣物。”连蓉钦佩道,“采玉姐姐果然博学多闻,连此丹药都知晓。您说的不错,半年后,如果我侥幸不死,就有机会拿到五莲补天丹,那么我和少局主就各取所需,我做我的教主,少局主能够治好旧疾,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连蓉的话震惊了长风镖局众人,“没想到一别多年,你竟对权利如此痴迷。”郭旭率先开口。
“话不能这么说啊,少局主,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蓉丫头保这趟镖,那么杭州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了。这时候这伤
治五成也是好的,否则南下千里危险重重,咱们人手不够如何应对啊。”六爷出声反对郭旭的话,毕竟只要有一丝希望,六爷都不想放弃。()?()
“不错,我们既然答应了蓉蓉护送这趟镖,那么也是希望她安全到达杭州,难道我们还希望在玲珑棋局最后的对决中她失败不成?要知道,失败的后果就是处死。”采玉也反对了起来。()?()
“郭旭,先不论半年后重阳对决究竟如何,眼前能治好你的伤,哪怕只有五成,我们也合该一试。”铁衣也赞同众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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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铁衣所言深得我心,郭旭,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能放过,哪怕最后要我去抢什么五莲补天丹,我也没有二话。”郭旭的伤,是辛力的执念。()?()
而妡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却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些本就是她阿姐安排好的罢了。只是长风镖局落入星月教的彀中而不自知。
“那事不宜迟,就尽快吧。”连蓉最终决定道。
夜色朦胧,长风镖局却有贵客到访。
“小彭王爷大驾光临,郭旭有失远迎。”
“郭旭,我要和你谈谈。”小彭王爷脸色凝重地说道。
“小彭王爷,我们去书房吧,请。”
采玉给小彭王爷上茶后,三人分别落座。小彭王爷稍稍品了一口即放下茶杯,满脸愁绪。
“小彭王爷夤夜来访,定是有要事相告。”郭旭与小彭王爷相交甚深,自是从不见外,开门见山。
“看你一脸轻松,程铁衣定然是无事了?”小彭王爷发现郭旭从眼下焦虑转为一脸轻松,定是程铁衣已经转危为安,否则他哪来的心情。
“遇到一位昔年旧友,她医术高明,铁衣已经痊愈了。”郭旭倒是没有丝毫隐瞒。
“哦?医术高明?郭旭,那此事还得你相助不可。”小彭王爷眼冒精光,本想对兄弟通风报信,如果借此治好公主,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郭旭不禁问道。
“近日德沛公主从庙中祈福回道。
“哦?那现今情况如何?”郭旭与采玉对视了一眼,这对铁衣来说又是个坏消息,上次他偷偷去见公主回来,就旧伤复发,连蓉很是费了一番心力才堪堪治好。
“如今情况很是危急,公主她夜夜高烧不退,口中对江南念念不忘。万岁已经罢朝几日,皇后娘娘也已经急的病倒了。本的留了余地,但是郭旭与他为知己,立刻懂得这是告诉自己公主一旦因为情伤有个三长两短,长风镖局只怕满门危矣。
“小彭王爷莫急,”采玉微笑着,“此番长风镖局治愈公主义不容辞,只是我们还是要问问连蓉姑娘的意思。”
“连蓉姑娘?难道你口中的昔年旧友是位年轻姑娘?”
“采玉,你去请连蓉姑娘来吧。”郭
旭的意思很明显,不仅仅是要请,更要把话说清楚才行,尤其连蓉对铁衣的心意,这是这件事情的一个难关。
“好。()?()”
这厢采玉去请连蓉。
“治疗凤姑娘?那是谁?()?()”
连蓉不禁问道,而且她从采玉的眼中看出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凤姑娘,曾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她,她,?()??+?+??()?()”
采玉斟酌着词汇,但是如果事实是残忍的,那么词汇再如何柔美也是无济于事,于是鼓起勇气说道,“她就是那尊苦难佛的主人,是我哥哥的心上人。()?()”
“心,心上人?”连蓉倒退了一步,感觉心口被一柄重锤重重地敲了一下。是了,苦难佛。她早就发现铁衣胸口挂着一尊从不舍得离身的苦难佛,当初为他解毒之时,采玉就珍而重之地将他那尊苦难佛仔细收了起来,铁衣刚醒就要了回去,每日一个人在房间时就是握着苦难佛发呆,一脸伤情。原二少局主有了心上人?”妡儿一脸怒容。
“蓉蓉,我知道你对我哥哥的心意,但是感情的事,因缘不聚,谁又有什么办法呢?现下凤姑娘得了重病,数家名医皆束手无策,她...”采玉话还没说完,只见程铁衣冲了进话,不由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哥,你急什么,我正在和蓉蓉商量,治疗凤姑娘的事呢。”采玉打了个圆场。
“这凤姑娘,区区一个宫女,竟有如此能耐?让少局主的好友小彭王爷亲自登门求治?”连蓉很是不解。
“这说来话长,蓉蓉,凤姑娘不仅仅是我哥哥的好朋友,也是郭旭和我,长风镖局上上下下的好朋友,你可否勉为其难?”采玉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看见铁衣心乱如麻的样子和坐卧不安的表情,连蓉摆手道,“采玉姐姐,你不必说了,长风镖局的好友,就是我的好友,我岂能袖手旁观,我们去拜见小彭王爷吧。”
听到连蓉亲口应下,铁衣忽略了妡儿愤愤不平的表情,高兴地就差跳起来。
“小彭王爷,这位就是连蓉姑娘。”采玉为连蓉引见。
“小女子连蓉,拜见小彭王爷。”连蓉规矩地行礼。
“连姑娘果然清雅端丽,秀外慧中。”小彭王爷客气地赞了一句。
“小彭王爷有所不知,这连蓉姑娘是江湖三大神医之一,鬼手怪医连素于老先生的女儿,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刚才我与连姑娘说了凤姑娘之事,她已经应下,区区风寒小事,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她身为女子,治疗凤姑娘也没有男女大防之碍,岂不是两全其美么?”采玉笑着解释道。
小彭王爷和郭旭顿时看向连蓉,连蓉忙应道,“治病救人,本是学医者的本分而已。”
“连姑娘果然知书达理,医者仁心。不知可否跟随我进宫呢?”小彭王爷想到,如果能再次将公主治好,那么长风镖局就算曾经有个什么不妥当,万岁也不
能再降罪了。
“这......”连蓉看向采玉,一脸难言之隐。
“连姑娘可有什么不便之处么?”小彭王爷看她一脸为难。
“蓉蓉,小彭王爷为我平生知己,你有话但说无妨。”郭旭说道,她能答应救治凤姑娘,就很不容易了。
“实不相瞒,小女子来到京城,是有重宝请长风镖局看护,且一刻也不能离开此地,否则只怕前功尽弃,因此敢问小彭王爷,这凤姑娘既然只是一个宫女,可否在长风镖局进行救治?非是小女子不识抬举,实是情非得已。”连蓉一脸为难地开口。
“哦?这......”看来郭旭和采玉并没有将凤姑娘真实身份相告,这样最好不过,不过宫外治病,很难办啊。
采玉也开口道,“小彭王爷,所谓客随主便,患者总是要听大夫的吩咐,更有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凤姑娘她性子活泼,向来怀念宫外生活,这久病难愈不仅因为风寒,只怕更是因此。采玉斗胆,连姑娘虽然医术高明,但治得了病治不了心。”
“这个么,”小彭王爷陷入犹豫,他也知道,公主只要出了宫住在长风镖局,病就能好一半,“我明早去办理此事,如果此事成了你们要做好一切准备,千万把凤姑娘照顾好。”
“这点小彭王爷放心,”郭旭笑道,“长风镖局上下,定然竭尽所能。”
送走小彭王爷,郭旭不禁问道,“采玉,你没把凤姑娘真实身份告诉蓉蓉,那其他的事呢?”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与其遮遮掩掩,待凤姑娘出宫再让蓉蓉发现我哥哥为了她魂不守舍、寝食难安,不如早早相告,让她心里有个准备,这样即便治起病来也不会太过于受情绪的影响。而且即便蓉蓉不提出来,我也会想办法让凤姑娘出宫修养的,让蓉蓉进宫照顾固然是好,可是凤姑娘心心念念就是出宫,我们不帮她谁帮她呢?这样既治得了病,又治得了心,她病才会好得快。郭旭,难道你忘了?凤姑娘曾经身患脑疾,她本就体质虚弱,哪禁得住这样几次三番病痛折磨呢?不如遂了她的心吧。”采玉幽幽地说道。
“本来还以为是个坏消息,希望能因祸得福,现在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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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城郊外。
“怎么办?”楚如风与封平背靠背,将珊珊紧紧护在身边,面对着数十人的包围,二人已经血战数日,身上都带着伤。
“各位穷追不舍,为了给人卖命甘冒大险,与封某为敌,难道不怕封某手下的霹雳飞刀么?”封平手中捏着两把回旋刀,冷冷地问道。
“封平,我看你今天往哪儿逃。”来人手上提着双龙鞭。
“双龙鞭?你是鹤啸龙屠关天越?”封平知道,关天越是天绝教天堂堂主,一手屠龙鞭法出神入化,而且鞭是长兵器,这样想逃就更困难了。
“好眼力!既然你认出了我,那我就让你有一个体面的死法。给我上!”关天越招呼手下立刻展开对二人的进攻。
封平和楚如风互为犄角,攻防互助,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均感吃力,但是天绝教也死伤不少,没讨到什么便宜。
“你们都下去,封平,你别妄想了,今天你们是死也要留在这里!”关天越遣退属下,一人独战封平,他神鞭阵阵,每次进攻都是心到鞭到,而且他的鞭本为特制,寻常飞刀根本割不断,且上面还带有抹着剧毒的倒刺,更为其增添几分威力。
封平仗着身法灵巧轻快,倒也是招招能躲,眼看封平越战越近,突然两枚飞刀射出,关天越用鞭打下,封平又是四刀齐出,此时角落中一个黑影窜出,长剑犹如破夜之虹,直取封平后方。如风正在和天绝教手下酣战,此时飞身上前一剑挑开来人的刺杀,却被一掌打中心口,如风一口鲜血喷出倒地。
这一切发生太快,封平急道:“如风,你怎么样!你坚持住。”封平不再留手,煞气大起,顿时大开杀戒,数枚飞刀在空中旋转,带着破空的声音收割着众人的性命。
“未央剑客,枉你还自尊为剑客,却干着背后偷袭的勾当!”封平结果了数人,只剩下关天越和天绝教倚堂堂主未央剑客常静峰。
“纳命来!”封平以一打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险象环生,但是他的身法也快如流星,次次都将将躲开,数十招后,看准时机,封平又是数柄飞刀齐出,常静峰躲闪不及,中刀而亡。
“封平,我知道你们要去长风镖局,我天绝教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走着瞧!”关天越手臂被飞刀所伤,见状不好立刻逃走。
“如风姑娘,你怎么样?”封平扶起倒地的楚如风,只见她双眼紧闭,嘴角都是鲜血,清秀的面容惨白惨白的,让人怜心大起。她和胭脂一样,都是要强的女孩。
“姑姑,姑姑,”珊珊哭喊着,“封叔叔,姑姑是不是死了?”
封平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一口气,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快,上马车。”
夜色下,一辆马车疾驰,飞一般赶往长风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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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安县,长乐客栈。
“哎哎哎,客官,这死人本店可概不招待。”店掌柜对着背着女子的石秀才说道。
“什么死人,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妹子是喝醉了,没看我们一身的酒气,快给我们开间上房。”石秀才没好气地吼着,心下埋怨道楚如风可真给他找了一个好活儿,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怎么样了,这一路难免腥风血雨,想及此处,石秀才不免心浮气躁。
“喝醉了?对不住客官,小二,带这位客官去上房。对不住,哈哈,对不住。”掌柜怀疑的神情配着谄媚地赔礼,怎么看都有几分滑稽。
石秀才将紫衣姑娘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去楼下筹备路上用的物食。
此时他看不到,房间的窗子瞬间被打开,一个鬼面人翻身入内。
紫衣姑娘睁开了眼,“参见主子。”
“不必起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无大碍。”紫衣姑娘沉声道。
“此次行动,苦了你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待事情完毕,我定会告诉你,你的身世,还有你父母的栖身之处。”
“多谢主子,只盼主子言而有信。”紫衣姑娘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听好,此次任务有变,乔家密钥之事你辅助即可,我会派其他人混入长风镖局,你的主要任务是找到先天图谱的下落。我的属下查到,先天图谱与崔婷有关,崔婷又是郭旭的情人,且最终被郭旭所杀,那么线索肯定在长风镖局郭旭身上。”
“郭旭!”紫衣女子听到郭旭二字,眼中杀意大盛。
“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好好利用你这张脸。完不成任务的下场,你是知道的。我真的不忍心看你有这样的一天。”鬼面男子说完就翻身而出,窗子也随之关紧。
郭旭,郭旭,你为何给了崔婷希望,又让她失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崔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