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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呢喃

  第72章呢喃没多久,二人就来到了村长家外。比起刚才那一户,村长家的院子要稍大一些,院口的大门也像模像样的做了个小牌坊。

  陈烨示意苏婵询问,他不懂本地方言,还是让苏婵去与他们交流吧。

  苏婵也不忸怩,直接用东方雅言高声叫门,很快院内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中年男人在见到二人后露出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门。

  他打开门后双手抱拳微微鞠躬道:“在下王进,是这王家村的保长,上官到来未能远迎,有失远迎,恕罪!”

  对方说得正是东方雅言,苏婵听明白了,却有些糊涂,想来是对方将他们当成别人了,于是她开口说道:“保长误会了,我等并非官员。”

  那王进有些意外,看了眼陈烨以及其手中的剑匣,问道:“两位不是县太爷叫来的吗?”

  苏婵摇头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想要借宿的。”

  王进皱眉,“留宿吗……最近村里不太平,二位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便看见了陈烨掏出来的银两,足有二两之多!

  这得打多少鱼才能卖出去二两银子?将近二百斤!

  王进马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二位可有官府派发的路引?”

  苏婵告知陈烨后,两人一齐拿出路引,王进接过看了两眼便还给对方:“叶辰少侠与苏简少侠,请进吧。”

  是的没错,苏婵没有办理路引,这个路引是她哥哥苏简,苏向荣的。

  王进回头叫道:“孩儿他娘,你把那个……那个东屋打扫一下,拿两床被褥去铺上!”

  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东屋?柴房哇?那屋子没铺怎么铺?”

  王进叫道:“你把晾板拆一块!”

  说罢他看向二人,笑呵呵地说道:“两位将就——将就一下,呵呵呵呵呵……”

  苏婵听得真切,不过也没说什么——总比睡在野外好得多,就算有火堆衣物,这个天气依旧太过寒冷。

  二人跟着王进一路跟到主屋之中,王进说道:“两位先在这里坐着暖暖身子,等我婆娘将屋子收拾一番,再带你们过去。”

  说着他将桌上两个碗翻过来,倒了两杯茶,便坐在一边开口问道:“二位是从南岭州过来的?”

  苏婵应道:“是的。”

  “那有点远……”

  陈烨听不懂,便一边喝茶一边环顾四周,客厅内一张大桌几条长凳,墙上挂着年画,粗茶,鱼干辣椒等。

  一个火盆中有着一些几乎燃尽的木炭,将整个屋子烘得颇为温暖。

  两边房门紧闭,应是王进一家人的卧室。

  倒是与南县陈烨居住十几年的院子颇有些相似,只是屋里不是铁锈味而是鱼腥味。

  谈话间,苏婵突然面对陈烨问道:“你还是去渚琉吗?”

  陈烨回道:“目的地是东海郡的文海平城,不过去渚琉郡也行,那边能乘船过去。”

  苏婵又回头与王进交谈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道:“过两天村里有船顺河去镇上卖鱼,他说镇上有车能直接去府城,是叫什么渠府……”

  “渠府……”陈烨思索一番,并没有找到相关记忆。

  “对,他说渠府中有马车可以到郡城去,到了郡城可以直接走大官道去东海郡,不必像坐船似的要绕一圈。”

  陈烨点头道:“那你跟他说,我们多住两天,到时候如果能跟去,再好不过。”

  说着他从怀里将那二两碎银摸出来放在桌上,接着他想了想,又摸了二两出来将他们放成一堆。

  王进眼睛都直了,语气更加热情,并吩咐刚收拾好房间的妻子去烧锅做饭,他从房间里拿出一壶酒,硬要请二人喝一杯。

  所谓盛情难却,便就着鱼干小酌几杯,谈吐间,两个年轻人带着水气推门而入。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见二人疑惑地开口:“爹,这两位就是县老爷派来捉……”

  “老二!”王进一声便喝断了儿子的发言,接着他转头看向苏婵,“二位见笑了,这两个是犬子,王善和王良,叫他们王大和王二就行。”

  苏婵面露疑惑,不过也没追问。

  不多时二人吃过了饭,便来到对方已经收拾好的东屋,也就是柴房中。

  虽是柴房,不过看得出来对方收拾得很用心,柴火工具等都被规置到角落,甚至在屋子中央摆了个火盆。

  只是床铺只有一个,还是在杂草上盖了块木板临时铺出来的,其上被褥倒是有两套而且空间并不算小。

  陈烨与苏婵面面相觑,最后陈烨开口说道:“你睡那儿吧,我睡剑匣就成。”

  说着就要去将被褥搬开,却被苏婵打断:“不,这留宿是你出的银子,还是你睡床吧!”

  陈烨摇头,将剑匣放在地上,铺上被褥后说道:“好了,早些睡吧。”

  苏婵还想争论一番,却看见陈烨已经背着剑匣走了出去。

  他又要去练剑了。

  只留下蜷缩成一团的小黑猫,有些迷茫的四处张望着。

  苏婵将蜜饯抱起放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头顶,“你说,你家主人怎么这样子奇怪?”

  她看了很多书,学会了很多东西,在书中见过很多人。

  后来见了真人,便能在对方的身上看见书中角色的影子,唯独陈烨,她找不到与之相似的人物。

  此前在夜市中,对方是一个形象,后来在船上又成了另一个形象。

  对方出剑时形象又发生了莫名的变化,再接着……

  她到现在,还不能理解昨天晚上对方在巧巧尸体边那复杂的笑。

  后来她跟在对方身后时,回想了许多角色,都无法与之全部对应,顶多只能对上几处。

  她躺倒在床板上,将蜜饯放在胸口,忽然捏住鼻子,“这板子,一股腥味……”

  她叹了口气,一边复盘着自己是如何从庆平足不出户的少女,一路发展到现在睡在东鹿州一个小小渔村的。

  许是喝了一点酒,又或是白天赶路一天太过劳累,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

  木炭燃烧之间,有呢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