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武学“那你岂不已经是二流武者了？”陈烨有些羡慕的问道，明明看着只比他大三两岁的样子。
“那是！”张小河扬起下巴，神色颇为傲倨，“我可是整个庆平郡南城小辈里最能打的！”
张小河忽然想起昨夜被对方捏到叫出声，傲倨的神色瞬间蔫儿了一半——这个坎恐怕是过不去了！
“能教教我吗？”陈烨满眼都是期待。
张小河闭眼摇头，“江湖规矩，武学不拜师概不外传。”
陈烨肉眼可见的失落下去，低着头眨了眨眼睛，开始考虑要不要拜师的问题。
“不过嘛——”张小河嘴角上翘睁开一只眼，“我这里刚好有一门不是家传的武学，可以教给你。”
陈烨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叫声大哥来听听。”张小河说道。
“大哥！”陈烨毫不犹豫地叫道——这可比跪地磕头叫师父容易多了。
张小河嘴角一抽，顿时骑虎难下，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喊得这么干脆，我总觉得我亏大了。”
实际上，一门能练出律的武学，在江湖上怎么也要卖出百两上下，如今只是被叫了一声大哥就亲手教出去，确实亏大了。
陈烨搓了搓手，腼腆地笑了笑，他是真想练，毕竟这可是真功夫啊，就像说书先生书中说得那样。
自己可是个剑客，没点真功夫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耍剑的——这一刻他已经在幻想以后的自己孤身一人御剑战一军的史诗画面了。
至于为什么要一人战一军……这重要吗？显然并不重要。
“这一门武学叫做三阳步，是一套步法，共二十七个连环动作。”
说着张小河从地上捡起一根碎木，比着自己来时的脚印划出一排叉，“我走一遍，你看我动作。”
“本来应该用木桩的，现在没条件，将就将就。”
张小河扔掉木条，呼一口气再次起式，从头到尾走了一遍。
陈烨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步伐动作，更注意着对方的呼吸，发现张小河的呼吸确实有一丝节奏在里面，而且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对方汇聚。
那东西看不见，但似乎本身就存在于天地之间，随着呼吸律动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气”了。
“怎么感觉吸入的气和呼出的气有所不同？”陈烨皱眉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陈烨思索着，面前的张小河也完整的走了一遍桩。
“你沿着我的脚印走一遍，我看看。”张小河收说道。
陈烨迫不及待地站定，模仿着对方的动作，一步一步地开始走动起来。
“扩胸，收腹，抬头，这一步用脚尖落在叉上发力，这一步用脚跟落在叉上发力，膝盖不要碰到地面，脚不要动，手再抬高点，腿伸直……”张小河在陈烨一旁一步一步地指导着。
走过一遍，陈烨脚下一松，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原以为只是走几步路，没想到其中规矩动作那样多，后面小半他就开始不可控制地大喘气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烨喘着气，有些不解。
明明只是走了几步路而已，凭自己从小抡铁锤的体力怎么会这样？
“这虽是基础武学，但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垃圾能比的。”张小河说道，“那些东西也就是个强身健体，真正的武学都是这样，能使人活动全身，更加快速高效的找到或完善、提升自己的律，越高明的武学效率越高。”
陈烨若有所思地点头，肚子又不自觉的咕咕叫了起来。
陈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五脏庙也太不争气了点，每次都在莫名的时候叫出声，我的面子都被丢尽了！
张小河咧嘴笑道：“这是正常的，练武时气血消耗得很快，需要大量进食维持，不过吃东西效率低下，多数人会在吃饭外再补充药材。”
一边说，张小河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气血丸，里面大都是富含气血的补药，普通人吃一两粒就会气血上涌头昏脑涨，要是敢一次性吃个三五粒的，恐怕就直接气血攻心当场暴毙了。”
说着他从瓷瓶里倒出两粒，将其中一粒扔进嘴里，“不过我们武者不同，这气血丸就是补充练功所消耗气血的好东西，有它辅佐，一日苦修胜过他人十日。”
张小河将剩下的一粒扔给陈烨，“你现在还没有掌握律，三五日吃一粒也就够了。等到后面，一日十粒都不够用。”
陈烨接住药丸，放在手心看了一眼就一口吞下，顿时一股暖流顺着咽喉直达心肺，流至全身。
刚才走桩后所产生的酸胀感与疼痛感也快速消散，甚至饥饿感都有所缓解。
“来，再走一遍。”张小河收起气血丸，指着那一排脚印说道。
陈烨马上起身，开始回想起刚刚的动作以及每一个动作的要领。
一步接着一步，陈烨走得很慢，在第做十九个动作时开始呼吸加速，但依旧保持动作不走形地走完了一整遍。
张小河脸色古怪，微微点头说道：“不错，继续练吧。”
与此同时，进城的一干人等也回到了车队，关晖正与幼女一同去看望关莘月，张山则来到走桩的二人面前。
“你们两个，吃饭去吧。”张山说道。
陈烨点了点头，起身背上剑匣，向带着食盒的护卫走去。
张山与张小河同时看着少年的背影，张山开口问道：“刚才他打的是你的三阳步？”
“是。”张小河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练过？”张山有些疑惑，明明昨天他就判断对方根本不是练家子，怎么又被打脸了！
“他要真练过就好了！”张小河没好气地说道，“一套武学，看一遍，指导一遍就能完整地打出来。三阳步我练了好几天才能打完一套。”
“这么说是你教他的？这小陈还是个武学天才咯？”张山捏着下巴，“你不服气啊？不服气揍他去呗。”
“爹，”张小河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仗着自己有武功，就去欺负别人的家伙？”
“怎么能叫欺负呢！”张山调侃道，“昨天你可是被他——”
“打住！”张小河伸手按住老父亲的发言，“我吃饭去了。”
说罢也向着陈烨离去的方向走去。
张山哈哈大笑，待到对方走远后才收拾表情，呢喃道：“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呢？”
“或者，真是个武学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