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凉城,穿过田野与村庄,踏过河流与牧场,翻过连绵起伏的小山冈,来到了碧草蓝天的贝尔草原。
两人勒马停在草原的外围,放眼望去,芳草青青延伸至天际,就像给大地披上了一件薄薄的青纱。
勒马的那一刻,两匹马发出同样高亢的嘶鸣声,像是在抗议,抗议为什么不让它们在“碧海”中去驰骋。
赵馨妍也很好奇,为什么穆尘突然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穆尘自然不是为了给贝尔草原之行来一个庄重的仪式,而是要给某些事情画上圆满的句号。
他拿出荷包,取出兄弟客栈写的字据,将其撕得粉碎,抓在手上道:“馨妍,要不我们来场赛马,一个时辰为限,看到时候谁的马在前。”
赵馨妍笑道:“好啊,输的肯定是你。”
话音刚落,赵馨妍松开缰绳,双腿拍打马肚,那马一声嘶鸣,急速窜了出去。
不等穆尘松开缰绳,自己这匹马也不甘人后,绷紧缰绳,迅速追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赛马,让穆尘仰倒在马背上,若不是夹着马肚,拉着缰绳,定然翻身落马。
既然马已奔腾,穆尘也坐起身,左手持缰,右手高举,五指张开,纸片如蒲公英飘飞在这大草原上。
接着,双手紧握缰绳,双腿重重拍打在马背上,那马终于听到了主人的号令,跑得更加卖力,追上了自己的“兄弟”。
二马并驾齐驱,两人欢声笑语,在这蓝天白云下,迎着青青芳草香,穿过碧绿的小河,翻过连绵起伏的小青丘。
三天后,来到了贝尔草原的中心地带——贝尔湖。
此时,正值落日黄昏。
赵馨妍勒住缰绳,说道:“穆尘,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穆尘也正有此意,当即应声道:“好,现在我就搭帐篷。”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顶帐篷便已搭好,并排在这贝尔湖边。
两人坐在各自的帐篷里,吃着干粮,看着落日余晖映出的红霞,赏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吹着芳草依依的清风,谈着青葱岁月事,无不惬意笑谈中。
余晖散尽,明月升空,点点星辰,闪烁其中。
嬉笑声、打闹声、追逐声、哎呀声、求饶声,划破草原的夜空。
打得累了,闹得累了,二人各自回到帐篷中,说几句悄悄话,各自沉睡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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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月色被云层笼罩,伸手难见五指。
远处的草原上,两只暗绿色的眼睛不断地上下晃动,静悄悄地向着帐篷的方向靠近。
栓在剑上的汗血宝马,卧倒在草地上,没有丝毫察觉。
突然,那两只暗绿色的眼睛出现在它们身前,当它们发现时,为时已晚,一声悲痛的嘶鸣,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听到马的悲鸣,弹指间,赵馨妍便来到那两只暗绿色的眼睛身边,拔剑出鞘。
顿时,青光四起,绿眼乱窜。
几息之后,穆尘也从帐篷中赶了出来,但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见一道青光和两只暗绿色的眼睛在来回乱窜。
忽然,青光之上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冰刃,这冰刃短暂地照亮了夜空。
穆尘看见,和赵馨妍缠斗的是两只独狼。
这独狼,穆尘在书上见过,不是普通的狼,而是一种灵兽,只有一只眼睛,长在额头正中。
这两只独狼一大一小,完全不是赵馨妍的对手。
穆尘也想借此机会,和灵兽战斗一番,紧握咫尺,向着小的那一只冲去,并喊道:“馨妍,小的这只交给我。”
赵馨妍急忙喊道:“穆尘,你别过来…”
话还没说完,穆尘已经冲到了那只独狼身前。
穆尘刚要挥动咫尺,便见三道罡风迎面袭来,速度太快,距离太近,完全无法闪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馨妍一把抓住穆尘,避开了这三道罡风。
接着,反手一斩,一剑劈在独狼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穆尘反应过来时,那独狼已经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此时,大的那只独狼,距离两人三丈开外,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正慢慢朝着两人逼近。
赵馨妍松开穆尘的手,沉声道:“穆尘,站在这里千万别动。”
说完,便朝着独狼走去,剑上青光再起。
穆尘不明白赵馨妍为什么让他站在这里,但为了不添乱,还是听了她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须臾之后,青光犹如长蛇在这昏暗的夜空下飞舞,时而发出一道晶莹透亮的冰刃,时而发出炙热的火刃,还有此起彼伏的凌冽罡风。
每一击,犹如雷鸣之声在草原上响起,地面也随之轻微地晃动。
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中,穆尘看到,在他周边,已经出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每一条沟壑都足够躺下他整个人。
穆尘咽了口唾沫,强行镇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相信,站在这里,赵馨妍就不会让他有事。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微光再起之时,穆尘突然发现,眼前那只死去的独狼居然消失不见了。
此时,穆尘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凝神细听,睁大双眼,想要看得更远一些。
每一次微光,穆尘都急速扫视一遍周围,依然没有看见那只独狼。
现在,穆尘完全顾不上前方激烈的打斗,全身心都在搜寻那只独狼的踪迹。
直到赵馨妍叫他,穆尘才从紧张的情绪中舒缓过来。
夜色朦胧,赵馨妍并没有发现穆尘的异样,径直走向帐篷,点燃了蜡烛,来到穆尘身边。
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一颗类似珍珠模样的圆形晶体。
穆尘定了定神,问道:“这东西是什么?”
赵馨妍脱口道:“这是灵元,每只灵兽都有自己的灵元,它们死后,身体会迅速消散,最后只剩下灵元。”
听到这话,穆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死掉的独狼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消散掉了。
穆尘摇了摇头,在心里骂道:
“他娘的!不负责任的编书者,介绍灵兽只描述其外貌特征,对于其他特性只字不提。
不仅让自己冒冒失失,差点受伤,还被这死掉的灵兽吓出一身冷汗。”
赵馨妍在把另一颗灵元找到后,来到穆尘身边,将灵元递给穆尘道:“把这放在你的荷包里。”
穆尘不解道:“我们要这灵元干嘛?”
听穆尘这样问,赵馨妍才知道,穆尘居然还不知道灵元的珍贵,笑道:“这灵元和灵液有着同样的功效,几品灵元就对应几品灵液。”
顿时,穆尘两眼放光,接过灵元,喜道:“没想到灵元这东西这么好,那我可得把它好好收起来。”
赵馨妍戳着穆尘的脑袋道:“再好的东西,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也用不着。”
穆尘摇了摇头道:
“此言差矣,老话说,物以稀为贵,灵元既然和灵液一样,那它的价值必然也很高。
虽然我没办法利用它来修仙,但是我可以用它和别人做等价交换,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赵馨妍笑道:“那这两颗灵元就给你了,看你以后能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说完,举着蜡烛,照了照马的方向,见一匹马站着,一匹马躺着,也没多想,便走进帐篷继续睡觉。
穆尘将灵元放进荷包,也跟着进了自己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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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穆尘率先醒来,出了帐篷,伸了个懒腰。
当穆尘的视线从面前的贝尔湖上移开,他惊讶地发现,附近到处都是深坑沟壑,方圆十丈的草皮几乎翻了个遍。
穆尘来到这些沟壑前,浅的能没过膝盖,深的能及腰腹,窄的,他可以侧身躺下,宽的,他可以伸展双臂躺在其中。
看着这些深坑沟壑,穆尘后背发凉,暗自庆幸,心想:“如果没有馨妍,估计自己就交待在这里了,没想到这灵兽这么厉害。”
想到这里,穆尘突然想起常在师父说的,神器周边有大量灵兽聚集,而且还有高品级的灵兽守护。寻思:“独狼会是高品级的灵兽吗?”
此时,赵馨妍正好从帐篷中出来,穆尘急忙问道:“馨妍,昨晚遇到的独狼算高品级的灵兽吗?”
赵馨妍笑道:“独狼算什么高品级灵兽,成年独狼无非也才三品。昨天那头大的便是三品,小的才一品。”
穆尘难以置信地再扫视了一遍沟壑,惊讶道:“独狼才三品?那最高的灵兽有几品?”
赵馨妍道:“九品”
穆尘继续追问道:“九品灵兽有多厉害?”
赵馨妍道:“九品灵兽我也没见过,只是知道它们的实力相当于我们修仙者中的天雷境。”
听到这话,穆尘的心凉了半截,他想过高品级的灵兽会很厉害,但没想到能有这么厉害。
想到自己还只是个自观境的小修士,穆尘不禁摇了摇头。
突然,穆尘定住了脑袋,直勾勾地盯着赵馨妍的身后。
见穆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赵馨妍脸上泛起了红晕,低着头娇羞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穆尘没有注意到赵馨妍的变化,也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喃喃道:“馨妍,马死了。”
赵馨妍急忙转头看去,果然,其中一匹马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两人向马的方向走去,来到跟前,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
穆尘率先打破沉默,故作轻松道:“没马也挺好,我正好可以借此修炼一番。”
赵馨妍知道,穆尘这是在苦中作乐,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说道:“到时候我们一人骑行一段路。”
穆尘可不想让赵馨妍受累,男人嘛,就应该彰显男儿本色,保护女人,不让她们受苦受累,于是笑道:“没事,在这平地上,我一天跑两三百里不再话下。”
赵馨妍笑了笑,说道:“到时候再说吧,你累了,就换你来骑。”
穆尘“嗯”了一声,先答应下来,至于到时候要不要换,那又是另一码事了。
两人随便吃了点干粮,把帐篷打包好之后,便开始继续赶路。
赵馨妍骑马,穆尘则开始了他的修炼。
穆尘为了彰显自己的轻松,率先跑了起来,张开双臂,拥抱清风,跑得洋洋洒洒,自由自在,时不时还跟赵馨妍说上两句话。
赵馨妍则紧紧跟在穆尘身边,刻意勒紧了缰绳,让马跑得慢一些。
两人就这样大概跑了一个时辰,赵馨妍道:“穆尘,你来骑一会儿。”
穆尘早就打定主意,不再骑马,继续向前跑着道:“没事,我不累,说不定我这样跑到佛刹寺,就能突破自观境,达到自在境。”
赵馨妍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嘴上一定不会同意,索性也不再废话,一把抓住穆尘,将他摁在了马鞍上。
自己则脚步轻点,从疾驰的骏马上飞了下来。
穆尘被拎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好抓紧缰绳,打算借此机会休息一下,骑行一段时间,再和赵馨妍换回来。
此时,穆尘惊讶地发现,赵馨妍根本没有跑,她是在闲庭信步地走,但那速度分明和疾驰的骏马一样快。
也不知道骏马看到会怎么想,反正在没有加鞭的情况下,穆尘明显感觉到这骏马,比起刚上来的时候,跑得更快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赵馨妍依然悠闲自得地和穆尘聊着天,现在穆尘才知道,刚才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大男子主义,男儿本色,那都是扯淡。
话虽如此说,但傲娇的自尊心,还是让穆尘感觉特别不自在,所以,骑行了半个时辰,穆尘就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道:“换你骑,我要继续修炼了。”
赵馨妍一眼便看穿了穆尘的小心思,微笑道:“行,不耽误你修炼。”说完,便翻身上马。
两人就这样再次前行了一段路程。
忽然,赵馨妍想起昨晚的两只灵兽,细思极恐,立马勒住缰绳道:“穆尘,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这样很危险。”
穆尘一脸疑惑道:“危险?这怎么就危险了?”
赵馨妍脱口道:“如果我们还是一人骑行一段路程,你会消耗大量的力气,我会消耗不少的真气。
而在这杳无人烟的大草原上,随时都面临着危险。
到时候危险来临,以我们这样的状态,势必会凶多吉少。”
听赵馨妍这样说,穆尘也想起了昨晚的那两只独狼,确实觉得这样有着极大的风险,但转念一想,总不可能和赵馨妍同骑一匹马吧。
穆尘挠了挠头,尴尬道:“你说得也对,但我们只有一匹马,所以只能这样将就一下。”
赵馨妍知道穆尘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知道两人同骑一匹马不太合适,但是,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那再这样扭捏下去就成了矫情。
索性,卸下思想包袱,伸出一只手,打趣道:“是你自己上来,还是我把你拎上来。”
穆尘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见赵馨妍都放得开,如果自己再矜持,那岂不是成了笑话,心想:“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同骑一匹马,也没人说闲话。”
于是,摇手道:“我还是自己来吧,我可不想被当成一个物件被拎来拎去。”
赵馨妍笑着将身体往前移了半个身位,给穆尘留出了空间。
穆尘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刚坐上去,两人便紧紧地挤在了一起,穆尘本想往后移,奈何这马鞍不允许。
顿时,两人沉默不语,满脸红霞,只是谁也看不见谁的脸,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片刻之后,穆尘率先定下神来,打破沉默道:“我们走吧。”
听到这话,赵馨妍也醒过神来,问道:“坐好了吗?我先让马走一段路,等它适应了之后,再让它跑。”
穆尘脱口道:“坐好了,走吧。”
于是,赵馨妍松开缰绳,双腿轻轻拍打马肚,骏马便徐徐前行。
此时,穆尘尴尬地发现,在后面,坐不稳。
缰绳在赵馨妍手上,他没法去拉,一旦拉住缰绳,势必要抱住她,这显然不可取。
思索片刻之后,只能夹紧马肚,紧紧抓住马鞍,才得以在后面稳坐如山。
骏马前行带来的高低起伏,让穆尘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穆尘无所适从,只能解释为刚坐上来,还不适应。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赵馨妍轻轻拍打马肚,让骏马慢跑了起来。
顿时,起伏愈甚,穆尘顿感血脉喷张,奇痒难耐,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一般。
现在,穆尘连大气都不敢喘,不断地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然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地推移,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偏偏就在这时,赵馨妍重重地拍打了马肚,让骏马快跑了起来。
顿时,起伏更甚,穆尘顿感浑身滚烫,热火焚身,恨不得马上脱掉身上的衣服给自己降降温。
穆尘只能紧咬着牙关,不断地在心中默念:“忍住,忍住,千万要忍住,冷静,冷静,冷...”
然而,穆尘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忍无可忍之时,脚下一蹬,从疾驰的骏马上跳了下来。
好在穆尘的基本功扎实,落地之后,踉跄几步,便稳稳地站在地上。
赵馨妍立马勒住缰绳,好奇道:“你干嘛?”
穆尘没有立即回答,定了定神,做了几次深呼吸,待身体的反应消退了一些后,才缓缓开口道:“我不坐了,我就在下面跑。”
赵馨妍不明究里,追问道:“为什么?”
穆尘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真实的原因也不可能告诉赵馨妍,只能不断地摇头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坐了。”
赵馨妍一脸疑惑,也猜不出穆尘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再次劝道:“穆尘,这样下去真的会很危险。”
穆尘看了赵馨妍一眼,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我们就走慢一些。”
赵馨妍回道:“那这样走,恐怕会错过慧空大师的寿辰。”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穆尘,本来他们的时间就不宽裕,慢走下去,势必误事,但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见穆尘又沉默不语。
赵馨妍朗声道:“穆尘,别犹豫了,赶紧上马吧。”
此时,穆尘灵光一闪,笑道:“要我上马也可以,你坐后面,我坐前面。”
赵馨妍噗嗤一声,笑道:“我还以为是多难为情的事,原来就是想换个位置,早说不就得了吗?”
说完,赵馨妍往后移了一个身位,把前半部分马鞍空了出来,打趣道:“上来吧。”
穆尘再次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坐在前面,顿感神清气爽,拉着缰绳,爽声道:“坐稳了吗?”
赵馨妍拍了拍穆尘的肩膀,笑道:“驾,赶紧给我跑起来。”
穆尘笑了笑,松开缰绳,双腿拍打马肚,骏马再次驰骋在这青青草原上。
赵馨妍悠然地坐在后面,没有抓马鞍,没有夹马肚,照样稳坐如泰山。
随着时间地推移,赵馨妍心里开始小鹿乱撞,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此时,赵馨妍想要抱住穆尘,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
现在赵馨妍终于明白,穆尘为什么不愿意坐后面了,因为此时她也有同样的感受,有着同样的冲动。
赵馨妍嘴角微微扬起,心想:“这家伙,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勇敢。”
接着,没有丝毫犹豫,笑着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穆尘。
穆尘惊讶道:“馨妍,你干嘛?”
赵馨妍咧嘴笑道:“我要做个勇敢的人,不像某些人,一点都不勇敢,还飞身跳马。”
穆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赵馨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索性也就不再想,继续策马奔腾。
后来,赵馨妍抱得更紧,把头也靠在了穆尘的背上,有时竟能安然地睡着。
往后的几天,两人都是如此,穆尘在前,赵馨妍在后。
上马之后,赵馨妍就紧紧抱着穆尘,歇马之时,也依然紧紧地抱着。
从抱上穆尘的那一刻起,赵馨妍就在心里认定,穆尘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而穆尘这个呆瓜,还以为赵馨妍只是因为坐在后面不方便,才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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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驰骋,两人穿过了茫茫的贝尔大草原,来到江水滚滚的藏江。
一眼望去,藏江约莫百来丈宽。
在这宽阔的江面上,激流奔涌,浪花翻腾,发出雷鸣般的轰隆声。
藏江之上,有一座铁索悬桥,几百条碗口粗的铁索横贯藏江两岸,约莫三丈宽。
铁索之上铺就的是宽大厚实的红木,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缝隙。
铁索两边,是半人高的铁丝网,纵横交错的铁丝,交织出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网格。
让人走在这铁索悬桥之上,如履平地。
果不其然,两人骑行于上,铁索悬桥岿然不动,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
两人骑着骏马,看着滚滚藏江水,有说有笑地过了铁索悬桥,来到藏江彼岸。
刚下铁索悬桥,穆尘的笑声便戛然而止,沉声道:“馨妍,前面有几个黑衣人。”
听到这话,赵馨妍缓缓抬头,定睛一看,急忙道:“下马,他们可能是魔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