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欺骗他们。”
等到寇涛鱼人们走远，威尔率先从藏身地后面走出，面带不满地说道。
云歌淡定地耸了耸肩：“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直接杀了他们吗？”
威尔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不把这些邪恶的怪物除掉，今后会有更多无辜的生物惨死在他们手上！”
云歌没有直接回应威尔的观点，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你认为在幽暗地域中是无辜的生物多，还是邪恶的生物多？”
威尔对幽暗地域的了解虽然不像盖尔那么多，但这种基础问题还是知道的：“当然是邪恶的生物多。”
云歌继续问道：“那你认为是死在这些寇涛鱼人手中的无辜者多，还是邪恶生物多？”
威尔愤慨地说道：“哪怕死在他们手上的无辜者只有一个，我们也应该阻止！”
云歌道：“那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们杀了其他邪恶生物，使得被其他邪恶生物害死的无辜者变少了呢？即使我们杀了他们，在幽暗地域这样邪恶生物众多的环境里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很快就会有新的邪恶生物取代他们的位置，你所说的无辜者即使不死在他们手上，也会死在这些取代他们的邪恶生物手里。”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些寇涛鱼人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只要我们的实力够强，以后就可以拯救更多人。而且只要他们尊我为神，我就可以利用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神力来约束他们，也许死在他们手上的无辜者会比死在取代他们的邪恶生物手中的要少得多。”
云歌这番话在情感上很难让威尔接受，但威尔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他很清楚云歌说的确实是事实，因此尽管心中仍旧对这种做法不以为然，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进行反驳。
反倒是盖尔皱着眉毛说道：“寇涛鱼人之所以能够自创神祇，是因为他们足够疯狂，如果不加干预，他们会用他们疯狂的想法影响到你，让你逐渐变成他们妄想中的样子，但是如果你压制他们的疯狂，那他们能提供的神力就会变少，甚至是消失。”
云歌道：“所以我会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盖尔却担忧地说道：“可是这么做很危险，一旦事情超出你的掌控，你可能会因此丧失自我。”
云歌反问道：“那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放弃这个获得力量的机会吗？”
盖尔没有被云歌的问题所惊讶到，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云歌会这么反问般平静地回答道：“不会，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认为我应该提醒你。”
云歌闻言甚是感动，正想对盖尔表达几句感谢的话语，一个光是听着就会让云歌消失已久的瞌睡重新返回到他身上的声音，突然从洞口方向传来：“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理智。”
待到说话者走近，众人这才看清他是也是一个寇涛鱼人，只不过他身上不像其他寇涛鱼人那样挂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挂件，他的一举一动也不像其他寇涛鱼人那样透露着疯狂的气息。
“哈——”
呵欠刚一出口，云歌就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你也是普德利普部落的成员吗？他已经离开了。”
来者道：“普德利普？不，我不认识他。我叫术沙，碰巧发现这里有我的同族们活动过的痕迹，所以才过来看看。”
云歌上下打量了术沙一番，好奇地说道：“无意冒犯，不过你看起来似乎和你的同族不太一样。”
术沙道：“当然，我将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沉思和冥想中，并以此克服了我们种族与生俱来的疯狂。”
尽管云歌小队众人大多都可以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当他们听到术沙的话语时，还是齐齐吃了一惊，均在心中默默想着“这可真是比善良的卓尔还要少见”。
术沙早已对这种惊讶见怪不怪了，只听他淡定地问道：“听你们所说，似乎刚刚才蒙骗了一些我的同族，让他们把你们当成了神灵？”
云歌眉毛微挑，警惕地问道：“是又如何？”
术沙察觉到云歌因紧张而绷紧了身体，却依旧平静地说道：“放心，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使用暴力，所以我不是来为我的同族出头的，而是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对待他们？”
云歌见术沙所言不像作伪，便如实将自己想要利用寇涛鱼人助自己成神，以及给他们颁布戒律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术沙听后默默沉思了半晌，才终于像下定了决心般说道：“虽然利用了我的同族的疯狂，不过听起来确实比放任他们去信仰其他邪恶生物要好得多，值得我将另外一些同族托付给你。”
云歌疑惑地问道：“另外一些寇涛鱼人？”
术沙点了点头，缓缓解释道：“是的，他们的家园在一场灾难中被摧毁了，部落里大祭司和鞭策者也全都死在了那场灾难里。从那以后，一直都是我在领着他们流浪，希望能加入一个既不信仰海之母，也没有被邪恶生物所蛊惑的部落，不过直到今天我才真正遇到一个勉强符合要求的。”
云歌心想这可不是《博德之门3》原著的内容，我得谨慎一些，于是细问道：“你们有多少人？现在信奉哪位神祇？”
术沙道：“算上我的话，有一百八十二人，他们现在都在附近的一处海滩那等我的消息。”
“至于信奉的神祇，由于那场灾难正是因为信仰问题而造成的，再加上我一直都在教导他们通过沉思和冥想来寻找内心的平静，所以他们目前没有特别强烈的信仰倾向，如果你想把他们收为自己的信徒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云歌挠了挠头，有些直接地问道：“他们不会也被你教导成了和平主义者吧？”
术沙道：“没有，或者说我还没来得及做到这点，他们一直都在从我这里学习武僧的战斗技巧，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战斗能力。”
云歌与其他队友利用心灵感应能力商量了一会儿，确认大多数队友都对此没有异议之后，才友好地点了点头：“好的，欢迎你们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