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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去找他回来

  第82章去找他回来顾怀瑜是个爱面子的人,郑鹤年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自己府里的人一个两个都在帮他,让他更下不来台,暴脾气一下就爆炸了,想到顾怀瑜如今不知身在何处,顾怀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顾怀瑜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按理说当初他和郑鹤年就是个误会,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玩玩而已,怎么现在自己这么舍不得呢?他恨自己招惹了郑鹤年,又恨郑鹤年不懂得体谅自己,柳云州是他自小以来的梦想,自己对他恋恋不舍不是很正常吗?值得跟自己置气吗?更何况他的头上碰了这么一个大包,郑鹤年都不来关心关心自己,还对自己冷嘲热讽。

  顾怀瑜越想越气,更加睡不着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好像也不能全怪郑鹤年,自己对他不也是阴阳怪气地说了好多吗?可是他可是靖海侯,堂堂的侯爷,怎么能对他低头呢?他思来想去,怎么都不得法,熬了一宿都没睡着。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起了床,在院子里练剑,手中的剑被他挥得虎啸生风,铮铮鸣响,脑子里却始终想着一个人的名字——郑鹤年。

  他累得喘息不停,才停了下来,大冷天的额头上的汗珠滚滚滴落,似是下定了决心,他对外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齐叔应声答道,赶紧进来,问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顾怀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正色道:“去找郑鹤年回来!”

  齐叔脸上一喜,立即回道:“好,我这就找人去!”

  “等等!”

  “怎么了?”齐叔担心他又变了想法,担忧地问道。

  顾怀瑜不好意思地说:“找到后告诉他,他若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

  “侯爷待他这么好,他怎么会不回来呢?我这就去找人!”齐叔笑道。

  看着齐叔的背影,顾怀瑜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这才感觉自己肚子咕咕在叫唤,实在饿得不行。

  自从送走文思佑后,柳云州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宁德会典》编制工作中,眼看着就要收尾了,他终于能好好喘口气,正与众人商议着如何庆祝一番,就见福公公双手捧着一道圣旨走了过来。

  柳云州和魏君泽相互看了一眼,翰林院其他的人也都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小声讨论着。只听福公公尖细的嗓音想起来:“柳云州大人,接旨!”

  柳云州疑惑着跪了下去,没想到一道御旨下来,直接将他调去了御书房侍笔。他有些疑惑,陛下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难道是自己的父亲向陛下讨了恩典?

  魏君泽见他接了圣旨不说话,捣捣他的衣袖:“怎么皱着眉,这是好事啊!咱们翰林院刚走了文思佑,你又去了御书房,翰林院还真是宝地啊!”他说完,见其他人也都一脸羡慕地看着柳云州,笑嘻嘻道:“大家都要羡慕死了。”

  柳云州面上虽然带笑,心里却另有想法,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按理说,《宁德会典》收尾在即,他又是负责人,不应该负责到底吗?陛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他调去了御书房侍笔,转而将《宁德会典》的工作转交给了别人,让柳云州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一回到家就跑去找了柳振言,柳振言一早也听说了这事,他也奇怪陛下怎么突然记起云州了,之前对云州这个状元郎不理不睬,还让柳振言心里大为不快,认为陛下是故意疏远云州,担心他柳家在朝廷的势力越加庞大,如今看来,他之前的揣测倒显得多心了。

  柳振言挥了挥手,沉着声道:“你自去好好做事,别想那么多,兴许是太子提点了你,他也为自己增点势力嘛!”

  柳振言的话恰恰是柳云州最不想听到的,他心里暗自叹气,父亲还不知道他和宁景琛早已分崩离析,分道扬镳,现如今,如果他在御书房侍笔,免不了要与宁景琛常常见面,而且躲都躲不了。

  他深深叹口气,柳振言以为他紧张,安抚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以你的文采侍奉笔墨绰绰有余,不过也要记得祸从口出,伴君如伴虎,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

  柳振言的话一点不假,就在柳云州进御书房的第一天就替天子草拟了份圣旨,把一个七旬的户部老臣革了职,还打了五十大板,就在宫门口打的,老臣子的哀嚎声响彻云霄,让柳云州听了不寒而栗。板子还没打扮,老臣子就仙去了,更让柳云州感到惶恐不安。

  他的笔让他不安。

  柳云州曾经的梦想是做经世致用的文才,与哥哥一起守家卫国,可如今这笔没写出几份对国家有用的策论,倒先杀起人来了。

  他忘不了陛下让他写圣旨时的随意口气,仿佛那名服侍了两代天子的老臣一点都不重要,若不是太子宁景琛求情,陛下直接下的就是死罪,可是虽然没有赐死,五十大板却活活打死了老臣子。

  宁景琛在御书房与宁德帝议事的时候就看出了柳云州一直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在挂心,与宁德帝议事完毕后就逮着机会找到了柳云州。见柳云州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宁景琛心中一痛,脸色也难看了些:”你用得着用这种脸色对我?“

  柳云州躬着身子,谦卑地道:“殿下多心了。”

  宁景琛闭上眼睛,猛吸了口气,决定不与他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还是要拿出自己大度体谅的一面:“看你在御书房脸色苍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姚大人的事情吓着你了?”

  宁景琛柔声问着,柳云州眉头却蹙了起来,自己真是大意了,不该在御书房不知收敛地随意表露自己的想法。

  他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宁景琛笑笑道:“你不必说,我都知道。你自小就善良,见不得这种事。可是朝堂之上,这种事太常见了,这就是我一直不想你去考科举、入朝堂的原因。”

  原来柳云州和宁景琛在一起的时候,宁景琛就曾说过不想让他入朝堂当官,那时柳云州没有细想。朝堂之上,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柳云州拱了拱手,不愿在宁景琛面前露怯:“殿下有心了,多谢殿下关怀,微臣只是第一次写圣旨生怕写错了有些惶恐不安,如若殿下没有其他事,微臣先告退了。”

  宁景琛听他要走,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还要躲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