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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父皇,我错了

  第69章父皇,我错了宁德帝一看他这样就知此事肯定与他有关,他厉声喝道:“你还不说实话!“

  宁景羡被他吓得一个激灵,直起了身子,辩驳道:“我只是让人给他点不痛快,没让人杀人,他哥哥胸口上那把刀就是因为他才插进去的!”

  赫连新凶狠地瞪着他:“你再说一句?”呼延及担心他脾气又要爆起来,赶紧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谨慎一些。

  宁景羡跪趴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可是赫连淮的死是个意外,求父皇饶恕我!”说完,他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响头。

  赫连新冷眼看着这一切,对宁景羡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想得到饶恕?那我哥还能活过来吗?“他重重向地上一磕,说道:”求陛下秉公处置,让宁景羡偿命!“

  宁德帝被这事弄得头疼不已,附属国的王子死在了皇城,还跟自己儿子有关,可是说到底这凶器不是他给的,也不是他插的,只能算是个无心之过,可是豫南国二王子赫连新偏又要让宁景羡偿命,这可怎么好?

  “赫连新你也不要将过错全部推到九殿下这里,”宁景琛此时站了出来,“我问你,这刀是不是宁景羡给的?”

  赫连新虽然知道他有心给宁景羡脱罪,可还是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那我再问你,这与你对打之中无意将刀插到赫连淮的是宁景羡吗?”

  他连续两个提问将赫连新堵得无话可说,也正中宁德帝之心,宁德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太子。

  赫连新哪里肯服,爬起来就道:“可那个人是宁景羡派的!”

  “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从那人拿起刀的那一刻就与宁景羡无关了!”宁景琛缓缓说道。

  宁景羡也在一旁插嘴道:“没错!没错!我千叮咛万嘱咐只是打个两拳就行,千万不能动刀子,结果那人被赫连新一激,就拿起刀跟他干了起来,我就在楼上,还有周围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结果你却对我痛下杀手,若不是皇兄来得及时,我早已被你杀死,更何况你还伤了皇兄,他可是大宁的储君,你居心何在!“

  宁景羡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宁景琛瞪了他一眼,他才知道收敛,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赫连新被他的话一激,脾气又要爆炸,不管不顾就想撕烂宁景羡那张嘴,却被呼延及拦了下来。呼延及小心地看了一眼宁德帝,而后小声说道:“二王子,别忘了,我们还在宁都,不可轻举妄动!”

  赫连新狠狠喘着粗气,双目赤红怒视着宁景羡。

  宁德帝叹息一声,沉沉说道:“赫连王子,你伤了太子是真,害了你哥是真,景羡虽然有错在先,可是毕竟他不是动手的那个,朕念两国情谊,暂不计较你伤及我大宁储君之事,若是当真计较起来,你休想活着离开宁都!”

  宁德帝这话说得严厉而无礼,让赫连新双目猩红,浑身颤抖,若不是呼延及紧紧拽着他,他早就冲上去与那几个胡言乱语、颠倒黑白的人打起来,管他什么劳什子太子、皇帝,通通都要给他哥陪葬!

  “如今,念你年幼,朕可以宽恕你,你哥哥如今尸骨未寒,还是抓紧时间带你哥哥回国安葬吧!”

  赫连新还没来得及说话,呼延及连忙拜倒,高声呼道:“谢陛下恩典!”

  呼延及扯扯他的衣袖,赫连新先是看了他一眼,用牙齿咬破了嘴唇,咽下一口血,才跪伏在地上:“多谢陛下开恩!”

  宁景羡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自己没事了。

  望着呼延及和赫连新的背影,宁德帝深深一叹,他站起身来缓步踱到宁景羡身边,宁景羡委屈地抬头望去,却被宁德帝狠狠打了两耳光。

  “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大宁,害了你皇兄!”

  宁德帝下手极重,宁景羡的脸很快就红红地肿了起来。他捂着一边脸,哭喊道:“父皇,我错了!”

  宁景琛扶着宁德帝道:“他也是太过争强好胜,才铸成大错。”

  宁德帝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有错,你弟弟娇纵任性还不是你给惯的?这一次让狠狠罚他,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旋即转向宁景羡道:“你去宗人府领一百大板——”

  宁景羡连忙拜谢,哪知宁德帝眉头一皱:“我还没说完,罚写《金刚经》一万遍,禁足三年,磨炼心性,你去吧。”

  “三年?”宁景羡一下愣在那里,这与坐牢有什么区别?

  “怎么,你还嫌少吗?”宁德帝眉头紧紧拧着。

  ”不,不,多谢父皇,儿臣一定静思己过!“

  宁景羡告退后,宁德帝才舒展了眉头,抚着宁景琛的臂膀道:“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宁景琛摇摇头:“早就无碍了,多谢父皇关心。”

  宁德帝重重叹息一声:“你也真是,怎能随便与人动手?让歹人占了便宜!”

  宁景琛淡淡一笑:“我若不受点伤,景羡恐怕这关不好过啊!”

  宁德帝愣了一愣,无奈地叹道:“你啊!”

  文思佑这一画就画到了半夜,直到他停下笔,才发现屋里居然点上了灯,顾怀瑜都已经摊在了房间的榻上和郑鹤年一起吃起了小点心。

  看他停下笔,郑鹤年扔下即将放进嘴里的糕点,拍拍手走向书案。当看向书案上的画时,他倒吸一口冷气:”顾老侯爷就像是从纸上活了一样!“

  顾怀瑜也下了榻,走到书案旁,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看到顾老侯爷的全身图时,心神还是难免一震。

  “没错,父亲就是这样的。”顾怀瑜记起了为数不多的顾老侯爷回家的样子。他总是将右手按在腰间别着的斩杀剑上,腰间红铃铛在他走动的时候会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的响声,那副黑甲耀眼的夺目。

  “这幅画要送到陛下那?”顾怀瑜问道。

  文思佑低头思忖了片刻,道:“它可以放在这里一夜,我明早再过来取。”

  顾怀瑜低头一笑:“行了,拿走吧,反正画得再像,他又活不过来。”

  文思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郑鹤年扯了扯顾怀瑜的衣袖:“这幅画放在这里几天又何妨,思佑,你明天就对陛下说还未画好,等过几天再给他就是。”

  文思佑点点头。

  郑鹤年随即又转向在一旁看得老泪纵横的齐叔:“齐叔,你也别看了,去厨房弄点吃的来,都这么半天了,大家肚子都饿了。”

  齐叔连忙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好,我这就去。”

  正巧,文思佑的肚子忽然响起来。顾怀瑜一愣,旋即大笑起来,郑鹤年和齐叔也笑出了声。只留下文思佑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