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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请求开城门

  第98章请求开城门宁德二十四年秋,清远的气温格外低,还是十月下旬,就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平日里敞开的清远县城门此时正大门紧闭,两道门前各有士兵严密防守。冒着凛冽的寒风,文思佑和十几名衙役还有一百多官兵挡在其中一座城门前,他们的表情严肃,紧紧盯着前方。

  一群清远县百姓扶老携幼站在他们面前,一双双惶恐的眼睛看向文思佑。两年来,文思佑的脸上已经褪去了青涩,他身量抽高了不少,已与姚青差不多高,冷酷严厉的脸上没有笑容,满脸的肃杀之气。

  “文大人,求你了,开门吧,让我们出去!我们不想死!”一个身上背着一大包行囊的老者开口哽咽喊道。

  “是啊,开门吧!”

  “开门吧!”

  “开门吧!”

  成百上千的清远县男女老幼围在这里大声附和着。

  “本官昨日就已经命令封城,谁都不能走!”文思佑大声说道。

  “可是我明明看到今早有人出了城!”有人出声道。

  “呸!那人是文大人派出去送信的!”郑圆气道。

  “大人,现在咱们整座城都乱成了一锅粥,我们还待在这里不是等死吗?你说你让人去送信,他送去了几时才能回来?我们几时才能得救?”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说道。

  她的丈夫一脸忧伤地看着文思佑:“大人,这几日你也看到了,我们整日惶惶不安,何时才是个头啊?”

  文思佑虽然于心不忍,可还是坚持道:“我知道大家害怕,可是你们出城去投奔别人,难保不将这怪病传染给别人,如今边境战事在即,国家不可再出乱子了!”

  “大人!”一个老者哽咽地喊道:“难道为了那子虚乌有的战事,就要将我们全部人的姓名耗在这里吗?我七十八了,没有几天好活了!我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不行吗?”

  “李大爷,出了城门,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下一座城的刽子手,这就是您所谓的安生日子吗?”文思佑质问道。

  “我……”李大爷被反驳得哑口无言,焦急地看向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是清远县有名的才子,他向来崇拜文思佑,此刻他手足无措地一会看向文思佑,一会看向他爹,过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对李大爷说道::”爹,我觉得文、文大人说得对。“

  “你!”李大爷气呼呼地看向他:“没用的东西!”

  “文大人!”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泪眼迷蒙地说道,“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清远是我们的根,我们怎么会想走?可是我怕死啊!这短短一周,清远县死了多少人?咱们不走,就得死在这里,我怕啊!”

  他声音哽咽着,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现场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在场不少官兵衙役都是清远县人,那里有他们的亲人,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全都低下了头,一时有些低迷。

  文思佑一一扫视面前的乡亲们,这两年来,他几乎和他们每一个人都打过招呼。回想一周前,他们还能快快乐乐地再一起,直到那件事发生。

  一周前,他正在县衙里处理公务,就听郑圆和姚青抱怨他一向常去的早餐摊没出摊,一直饿着肚子,姚青嘲笑他不会换间摊子。郑圆一脸奇怪地说:”那边原本有四家摊子,可奇了怪了,一家都没来。“

  师爷老胡听着他们聊天,摸着胡子道:“最近天寒,不少人都病了,我家旁边也有几家铺子没开,听说店主病了,而且都同一个病,风寒!咳嗽个不停,昨晚上我邻居还咳出血来了!”

  “这么严重?”郑圆被吓到了,他抱紧了身子。

  文思佑边听他们说话边处理公务,插嘴道:”下午让文嫂给大家伙弄点驱寒的姜汤。“

  “这个好!”郑圆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狗腿似的走到文思佑面前:“大人,我去给她帮忙!”

  文思佑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笑着看他:”你着急什么,天还早呢!“

  “行吧!”说完,郑圆老老实实退回去,和姚青站在一起又聊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郑圆慌慌张张闯进衙门见到才刚起床的文思佑,着急道:“大人,昨夜清远的几家药房快乱了套了,好多人挤在那买药,陈家药铺的老板想让我们派几个人去守着。”

  “他什么派头还要大人派人去?”姚青此刻也来到了县衙,见到文思佑后,向他行了礼,缓缓道:“昨夜清远的连山寺那边出事了,有十多个乞丐都死了,而且似乎都是相同的症状,不知是下毒还是什么。”

  “什么?”文思佑瞪大了眼睛,自从将一些乞丐安置在连山寺后,从来没有发生过乱子,如今突然死了十多个人,实在太奇怪了!

  “我已经派了仵作去查验,大人要去么?”

  “去!”文思佑斩钉截铁地说道,说着就和姚青一起往外走去:“师爷,你和郑圆留在这里看家!”

  “大人,那陈家药铺怎么办?”郑圆在后面追问。

  “派三个人帮他守着,省得闹出麻烦!”文思佑和姚青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头说道。

  “得令!”郑圆向他们招招手。

  文思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糟糕。

  仵作一看到文思佑和姚青走过来,慌忙将他拉到一边,脸色苍白,抖着嘴唇说:“大人,情况不妙!”

  文思佑眉毛一抖:“怎么回事?有人下毒?”

  仵作摇摇头,他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这才在文思佑耳边小声说道:“他们不是中毒,好像是得病死的。”

  文思佑舒了一口气:“那就问题不大。”可仵作却忧心忡忡地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看不出他们是什么病,但这病程又极快,听其他人说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病,首先是发热然后是咳嗽,再是咯血,才不到三天,人就没了!”

  文思佑不太懂这些,皱着眉问:“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大人有所不知,寻常病症虽然也有类似的症状,致死的也有,可这么快的我还没见过。”

  “那要怎么办?”

  “请几位郎中过来看看,才能放心,否则……”说到这里,仵作忽然住了口。

  “否则什么?”文思佑接着问道。

  仵作犹豫着,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道:“我担心这病会传染。”

  “什么?”文思佑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