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你不会轻点呼延及满意地点点头,他看向两个比较机敏的护卫说:“你们护着二王子,换上他们的衣服从侧门先走。其他人去正门,我们一起去迎候大宁太子!”
“是!”
对于这样的安排,赫连新却一点也不满意::“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哪里轮得到你们来收场?我和你们同生共死!”
呼延及只是淡淡一笑:“二王子,都这时候了,就听我的吧,他们要抓的是您,只要抓不到您,自然是拿我们没办法。”
赫连新还是不肯答应,呼延及忽然跪在他面前,低着头道:“恳请二王子速速离开!”
赫连新负着手背对他,朗声道:“我不愿!”
他话音刚落,就被呼延及身边护卫一个手刀劈晕了。呼延及皱眉:“你不会轻点?”
那人面无表情:“还不带他走?再啰嗦谁都跑不了!”
呼延及动作一滞,赶紧招呼人将赫连新带走。
望着赫连新离去的背影,呼延及深深叹了口气,他看看身边的护卫,柔声道:“阿连,马上就要下去见大王子了,你高不高兴?”
那人冰冷的面孔在听到大王子时忽然露出一个隐隐的微笑:“高兴。”
呼延及嘴角一扯:“真是傻瓜。“
那人忽然拉住他的手,用那双始终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让呼延及有些紧张:“你刀还没还我。”
呼延及嘴角一歪,气到跺脚,将手中的刀扔给他:“还给你!”
那人接过腰刀,摸了摸,抬头对呼延及道:“你在这里等一下。“他蹬蹬蹬跑开了,又蹬蹬蹬跑回来,手里又多出了一把刀。
他将那刀递给呼延及:“这个轻,给你用。”
呼延及错愕地接过刀,这傻子居然还怕他拿着重,给他找了把轻一点的刀,都要死了还想那么多,真是傻子。
呼延及笑着摇摇头,他拿着那把刀拉着那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注定死亡的结局。
宁景琛带着一队人马破门而入时,看到得是严阵以待的豫南国士兵,却不见赫连新的身影。他已经隐隐有所忧虑,担心赫连新已经先一步逃走了。
”你们的二王子呢?“宁景琛问道。
呼延及微微一笑:“已经走了。”
果然!宁景琛眉头一皱,他手一挥,双方厮杀起来,宁景琛原本想速战速决,赶紧解决这里就去找赫连新,却没想到豫南国的人拼死抵抗,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们全部杀死,他抹了抹脸上沾染的血迹,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随即领着人赶紧出城去追赫连新。
柳云州在翰林院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他越想越不对,赫连新最后绝望的眼神让他始终忘不了,父亲和陛下会如何处置他呢?按照父亲的秉性,他可能会……想到这里,他忽然站了起来。文思佑关切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柳云州勉强笑了笑,”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了!”
柳云州快速的回绝让文思佑眉头一皱,他走到柳云州身边,小声说:“你要替赫连新求情?”
“嗯?”柳云州震惊地看向文思佑,他没想道文思佑会这么精准地猜出自己的心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不会答应的,如果他要放了赫连新,根本不会召你父亲进宫。”
柳云州震惊于文思佑心思细腻至此,他没想到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总是怯怯的男孩好像忽然变得成熟了,变得陌生了。
“你……”
文思佑见柳云州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些狐疑,心中有些不悦,面上却一点不展露出来,他笑了笑,柔声道:“云州哥哥,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冒冒失失替那个赫连新求情,得罪了陛下。”他扶着柳云州重新坐下,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相信柳大人和陛下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整个大宁,你就放心吧,别想些有的没的。“
尽管如此,柳云州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他抬头紧紧盯着文思佑:“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想尽力一试。”说着他不顾文思佑的阻拦,走了出去。文思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沉沉地叹了口气,紧跟了上去。
魏君泽看着他们俩那副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庶吉士李良臣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魏君泽和文思佑,而后对着魏君泽用神秘莫测语气说道:“柳云州和文思佑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李良臣一向机敏,魏君泽担心他看出什么来,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人家关系好!”
“我也没说他们关系不好啊。“李良臣眨眨眼,”是好得过了头吧。”
听他这么一说,魏君泽心里一惊,:“你胡说什么!”
李良臣狡黠一笑:“我说了什么值得你大呼小叫?”
魏君泽被他这么一堵反倒说不出什么话来。李良臣看他一时无言,笑了笑:“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最近文思佑最好还是不要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魏君泽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皱着:“他能惹出什么事?”
李良臣好笑地看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不觉得文思佑现在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吗?”
魏君泽想了想,直言道:“他能有什么不同?”
“魏兄,”那人冷笑了下,“你还记得那个刚进翰林院时那个总是怯怯的文思佑吗?他现在是不是变了一点?
魏君泽低头思忖,恍然大悟,何止是一点,文思佑现在哪还有当初害羞的影儿?
“他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志得意满也很正常,不过你作为他的朋友还是要提醒他小心为上。”李良臣斜觑了一眼魏君泽,接着说道,“他是凭借画得到陛下赏识的,可宫里还有一位曾经因为画受到陛下赏识而如今被冷落的人,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是说——”魏君泽话还没说完,李良臣紧跟着就说:“我可什么也没说。”
“你到底听说了些了什么!”魏君泽逼视着李良臣,他低头一笑:“我听说的都跟你说了呀,还能有什么,赶紧干活吧!”
说完,李良臣将手中的毛笔沾满了墨汁,重又在纸上誊抄起来,只留下魏君泽在一边提心吊胆。
这个叫李良臣的说得没错,此时国画院的颜林正在气头上,他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笔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