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愿赌服输“你打算招认吗?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保你不受苦。”宫尚角走到上官浅面前,压着嗓音,低声说。
“你能不能保我不死。”上官浅深吸口气,眼中闪烁着渴望。
她也是一个女子,看到宫远徵对温听笙,宫子羽对云为衫都待以真心,心中不可能不羡慕。
此刻她决定。
只要宫尚角说护她,她便把所有都告诉他。
宫尚角眉头紧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嘴唇微动。
抬眼目光深邃看向上官浅。
他坚定的回答她。
“我保你...不死。”
上官浅的面容有了松动,心底好像有什么开始生长出来。
眼前这个男子说,他保她。
“我说的,公子会信吗?”上官浅想要告诉他。
他应该会怒不可遏,然后杀了她,挂于墙头向无锋示威吧。
“你说你的,我自会判断。”宫尚角有些不敢看上官浅。他既希望上官浅可以对他坦诚相告,他又害怕赤裸裸的答案放在面前时,他无法接受。
有意无意中他也想逃避上官浅真实的身份,哪怕是假意的温柔,他也清醒的知道自己被缠绕其中。
甚至有些沉醉不想醒来。
“我不是无名,但我确实不是上官家女儿,清风派的拙梅和我小叔叔相爱,被无锋的点竹派人杀害,一举灭门,我爹把我藏在密道里,我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我四处流浪,无家可归,被上官家所救。”
上官浅停顿了一下,看向宫尚角,后面她要说的恐怕......
她闭上眼,赌上一切,继续说道,“不想上官家也被无锋穿透,救我只是不想自家女儿被送去无锋受苦,公子一直以来想的没错,我是无锋派来的魅,但我在宫门没有杀害任何一人,我只想活着,我知道是无锋杀了我孤山派满门,我就像一个浮萍一样,随波逐流,在哪都是为了活着。”
上官浅说完一切,抬头看宫尚角,此时的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面色愤怒。
从他听到上官浅亲口承认她是无锋的人开始,宫尚角眼底藏不住的杀意,被他强行压下。
他与无锋之间,血海深仇,不可跨越的仇恨。
上官浅自然也看到了他眼底猩红,自嘲一笑,看来她赌输了。
“我说完了,公子动手吧。”
“没有杀害宫门的人,那你为何对雾姬夫人出手。”宫尚角沙哑着声音问。
“因为雾姬是无锋的魅也是无名,但我不敌她,当时我拿剑反击,她自己卸力往剑上撞,当时反应过来,这是她计谋。”上官浅说完,被宫尚角死死掐着脖颈。
上官浅额头上青筋乍现,眼前男人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痛苦且解脱的表情,泪水从眼角不自觉的滑落。
她愿赌服输。
宫尚角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直至上官浅昏厥。
他松开手,在无人看到处,一颗眼泪悄然滴落。
宫尚角松开了吊着她的镣铐,伸手接住她,看到她颈后一小块红色印记,确是孤山派血脉相承的胎记。
宫尚角看着她的侧脸许久,想要轻抚她的脸却又收回了手。
医馆内。
宫尚角抱着上官浅带走出地牢。
“角公子,这是重要人犯,不能带走。”地牢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住宫尚角。
宫尚角尖锐漠然的眼神瞥过去,眼底还有隐隐的怒气。
“滚开。”
侍卫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眼宫尚角,只一眼,侍卫手掌里已经渗出汗,低头让开了路。
刚把上官浅轻缓的放在医馆的床榻上。
“哥。”
宫尚角转头看到宫远徵站在门口看着他。
宫尚角走过去扶他回房坐下,“哥,我没事。”
宫远徵目光向床上躺着的温听笙看去。
今日她的气色好多了,体温也慢慢的回温。
云为衫和宫紫商见宫远徵醒后,匆匆赶回羽宫了去探望雾姬夫人。
“上官浅问出什么了吗?”宫远徵察觉宫尚角在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哥,你快告诉我,虽然她没有在粥里下毒,但我总觉得她像是无锋的人。”
“远徵,如果有一日查出温听笙是无锋之人,你当如何?”宫尚角没有直接回答他,反到问了宫远徵一个问题。
宫远徵目光下沉,唇齿紧闭,呼吸间时间都暂停了一刻。
沉默良久,宫远徵说了一句。
“笙笙是我的妻子。”
在他心里,她只有一个身份。
“上官浅也是我挑选的新娘,在宫门她的身份仅此而已。”宫尚角心中已有了决断,她既然将生死交付于他,那么他也不会弃她不顾。
“哥,上官浅...”宫远徵有些着急,他深知宫尚角视无锋为死敌,偏偏对上官浅留情。
“远徵,别说了。”宫尚角打断宫远徵的话,他知道宫远徵想说些什么,“若上官浅做出伤害宫门之事,我自会做出了断。”
宫远徵见此也不再多说,目光看向受伤的温听笙。
他们兄弟二人又有何不同。
他隐隐觉得笙笙远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徵公子,公子,雾姬夫人醒了。”金复上来禀报。
“哥,我跟你去。”宫远徵道。
“好。”宫尚角与宫远徵一同起身,“金复带路。”
宫远徵和宫尚角到羽宫雾姬夫人房间时,屋内云为衫坐在床沿喂雾姬夫人喝药,宫紫商担忧的看着她,宫子羽站在床边探望。
“听闻夫人醒来,特前来看望。”宫尚角走到宫子羽身边。
床上的雾姬夫人,重伤初愈,面色苍白,看到宫尚角后微微点头,“有心了。”
“敢问夫人,昨夜的情形可还记得。”宫尚角直接切入重点,问遇刺情况。
云为衫见雾姬夫人犹豫不答,开口替她说话,“夫人刚醒,还没清醒。”
“清醒不清醒,大夫说了算。”宫远徵笑着走上前,瞥了眼床上的雾姬。
当初她设局算计他哥,宫远徵对雾姬自然没有几分好脸色。
“这几日送来几张狐皮,想着让你挑一挑给你做一身大氅,结果子羽不在,刚才子羽跟我说抓到上官浅了,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无名。”雾姬说话长吁短叹,气息有些不稳。
“上官浅不是无名。”宫尚角万分确定的说道。
“你审问清楚了吗?”宫子羽转头质问,觉得宫尚角会偏私。“那她为何深夜潜入我的房间,刺伤姨娘?”
“她说听到了我们的谈论,所以想刺探一下雾姬夫人的虚实。看看她是不是无名。”宫尚角拿出带来的一柄剑,“这把是不是雾姬夫人藏在腰带里的软剑?”
“是。”
“可是被这把软剑所伤?”
“我到了羽宫发现墙上的血迹,还没有来得及喊人,上官浅就到了,她不由分说就向我动手,我只能抽出软剑迎敌,我打不过她,她夺走软剑刺伤了我的后背。”雾姬夫人说的情真意切,委屈和虚弱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宫子羽。
“但上官浅说她不敌夫人,是夫人故意撞到了这把软剑之上。”宫尚角一字一句的说着上官浅招供的话。
“够了!上官浅人赃并获,还轻信一个在胡言乱语垂死挣扎之人,这可不是你宫尚角该有的脑子。”宫子羽出声怒斥宫尚角,栽赃雾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