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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成峰夫妇惨遭凶杀,周舟随同事出现场

  第1章林成峰夫妇惨遭凶杀,周舟随同事出现场来不及洗个澡,周舟迅速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关上房门的瞬间,母亲的声音便从厨房传来,“午饭马上就好。”

  “妈,单位有急事,我得赶紧过去。”他来到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对厨房的方向说道。

  “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去。”母亲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手中还拿着锅铲,“周末轮休也不让人安生,死人啦!”

  望着母亲嗔怒的脸,周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母亲大人一语中的。“北滨路那边发生了凶杀案,局里安排我也过去看看。”

  可能是凶杀案让母亲有些震惊,她迟疑了片刻,说了句“等一下”,又钻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个保鲜餐盒,“可乐鸡翅,你拿着在路上吃。”不等他回答,便硬塞在他手里。

  开车哪能吃东西,他想。但知道拒绝只会浪费更多时间,便不再推辞。“那我走啦。”

  “父子俩都不在家吃饭,早知道这样,我也去游山玩水好啦……”走出大门的时候,母亲的抱怨从身后传来。

  到达案发现场时已过了正午。凶案发生在靠近嘉陵江的锦江花苑,这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房价令人咂舌,房主非富即贵。小区房子虽然都已全部售出,但实际入住的人家并不多,加之临江大平层每楼一户的原因,发生凶案的房间门口没有像其他凶案现场那样围着好事的群众,只有穿制服的警察和小区物业、保安人员。

  几个生面孔应该是附近五里店派出所的民警。周舟向门口的警察亮了下证件,低头猫腰穿过警戒线进入室内。

  这是一套宽敞明亮的临江豪宅,客厅陈设、装修无不显露出主人家的富贵。只是现在客厅的家具东倒西歪,电视倒伏在地面,旋转书架斜靠在沙发上,不多的几本杂志散落在地,地面上还有砸碎的绿植花盆,以及摔碎的酒瓶和缺口的平底玻璃杯……

  再往里走应该是卧室,尸体就在过道里。死者双目圆睁,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尸体旁还有大片血迹,血迹分布不均匀,有被擦拭的痕迹,带血脚印自尸体两旁向客厅和卧室延伸。另外,在墙根处还有一条被鲜血染红的白色毛巾。

  法医正在向众人说明情况:“是一击毙命,绝对不会错。伤口在脖子上,正中颈动脉,死亡原因正是失血过多。创口深而窄,不是被砍伤的,凶器应该是锐器,像是锋利的匕首、剪刀之类的,伤口处喉管也被切了一个口子,这导致部分血液经由呼吸道进入肺部,以至于死者都无法发出声音。此外,身上再无其他伤口,凶手干净利落。”

  “刺中了颈动脉,那死者的血会溅到凶手身上吗?”问话的是分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雷振。局里的人私下都叫他雷震子。周舟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两名分局来的刑警,年长的是二大队队长刘福超,另一个是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的后进陈国栋。

  “可能性很大。”

  “死亡时间呢?”

  “从死者角膜的模糊程度和肌肉的松弛度来看,死亡时间超过了十个小时。具体还得看解剖情况。我想,大致应该距现在十二到十五个小时之间。”

  听到法医这么说,周舟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那即是昨晚十点到今晨一点之间,他想。

  “快过来看!”一个穿制服的警员跑了过来,“客厅观景阳台盆栽的树上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雷振率先走上前去,拿起一次性塑胶手套戴上,用手指小心地拈起木质刀把,拔出插在滴水观音树干里的匕首。那是一把不锈钢制的刀具,像是厨房中常见水果刀。一旁的警员拿着数码相机不停地拍照,银白色的刀身可能是没入树干的缘故并没有多少明显血迹,反倒是木质刀柄上沾有不少血污。阳台上的两把藤椅中有一把被拿到靠近栏杆的位置,藤椅和栏杆上各有一个模糊的带血脚印。

  “啊,那是厨房里的刀。”一个穿大红毛衣的瘦小妇女惊得掩住了嘴巴。

  “确定吗?”雷振看向她。

  “是的,没错。”瘦小的妇人笃定地点头,“那是一整套刀具,一共六把,是林太太从德国带回来的。这一把是最小的,我一般只用它来切水果。”

  “那麻烦你带这位同事过去看看。另外,烦请查看一下家中有没有财物失窃。”雷振指示两个穿制服的警员去厨房和各处看看。将刀放入证物袋后,他转过身对法医说:“从创口看,能确定这就是凶器吧?”

  “这应该就是凶器。”法医十分确定地说:“而且是迎面一击,受害人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刺的。”

  “那就说明,被害人极有可能是被熟人所害。”雷振眼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凶手为男主人的可能性就更大啦。”

  “你意思是林成峰杀妻之后再跳楼自杀?”刘福超说,“那动机是什么呢?”

  “这只是一种推测,具体情况肯定得靠调查啦。”雷振将手中装刀的证物袋交给刘福超,“带回去提取上面的指纹,再把血迹化验一下,看是否属于被害人。”

  “咦,阳台上的灯也开着呀。”周舟从墙壁上的开关处,透过玻璃门往阳台上看,正好看见那棵硕大无朋的滴水观音。现在天气渐冷,难道还有人大晚上的来观景阳台的藤椅上坐坐吗?正这样想着,雷振又招呼他过去。

  雷振在客厅看了看地上摔碎的酒杯,对周舟和陈国栋说:“你们两个和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再到各个房间查看一下,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另外问问保姆,夫妻二人关系如何,最近有没有感情紧张的情况。我下去看看。”说罢,便和刘福超走出门去。

  “准是夫妻感情不和,发生了争吵,你看家里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领导刚走,陈国栋便向周舟讲起了自己的观点,“丈夫一气之下,拿刀刺了妻子一下,结果导致妻子毙命。看到自己杀了人,无奈之下跳楼自杀。”

  “你认为是激情犯罪?”周舟打量死者。死者为一名三十五岁左右的少妇,身材修长匀称,虽满身血迹,但却仍不失秀丽,想必略加打扮,一定是一位美女。

  “雷队他们也这样认为。你看那条毛巾,”陈国栋指向走廊一角被鲜血染红的毛巾说,“毛巾应该是用来按压伤口止血的。即丈夫失手刺伤妻子后,第一反应是止血包扎。这说明他没有预谋,可能原本就想拿刀吓唬一下妻子,却不想要了她的芊芊性命。”

  “如果是激情犯罪,凶手一般都会顺手抄起身旁的东西施暴啊,不至于跑到厨房去拿刀吧。”周舟一边说出自己的疑惑,一边环顾四周。凶器即那把水果刀是放在厨房的,而客厅至厨房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要是夫妻二人在客厅吵红了眼,凶手不至于专门跑到厨房拿刀,而是会用身边的东西,比如正在喝酒的会用手中的酒杯和酒瓶,茶几上的茶壶、沙发旁高凳上的绿植,或者是电视柜旁的花瓶。

  “咦,奇怪,电视柜上的花瓶怎么没有被打烂?”他低声嘀咕。细看那只青花瓷花瓶,里面插着好几种花,一束鲜红的水仙花簇拥着几只乳白色的百合,外围是翠绿的不知名的小花。那是真花无疑,不用看,花瓶里肯定还有半瓶水。

  “可能是气坏了吧,想拿刀吓唬吓唬她。气急败坏大致上就这样,谁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陈国栋不以为然地说。

  “丈夫跳楼啦?”周舟想起了栏杆上的带血脚印。

  “嗯,从观景阳台跳下去的。掉到下面河边低层建筑物的楼顶。那家伙,摔得稀碎。”陈国栋下意识地摇头。

  从三十几楼摔在水泥地板上,那惨状可想而知。

  “周警官,我是派出所的丁宁超,所长让我留在这里配合你们取证。”穿制服拿相机的警员走到他们身边。

  “辛苦你,丁警官。”因为不熟悉,周舟客气地称呼他。

  “这位是死者家里的保姆,做了两年多啦。”丁宁超指着红衣妇人介绍道,“她可以带我们查看现场所有地方。”

  “阿姨贵姓?”周舟转向保姆。

  “免贵,姓魏。”保姆似乎还没有从失去雇主的惊愕中回过神来,说话细如蚊声。

  “那就麻烦魏阿姨带我们挨个房间看看,如果有什么东西遗失,或是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周舟注意到保姆脸上的疑惑,解释说:“所谓不合常理,就是诸如东西摆放不如平常啊,某个地方多出或是少了一些东西之类的。”

  “好的。”保姆口头答应,但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那我们就从客厅开始吧。”

  “嗯。”保姆走到茶几和电视柜之间,“昨天我走之前,这些东西都摆放得好好的。我每天下午都会将房间打扫收拾一遍,像这盆兰花,每隔一天我都会浇水。”说着,她就要伸手扶起倒在沙发边上的红木高凳。

  “请不要碰任何东西,不要破坏现场。”周舟连忙制止,“所有柜子、书架这些都由我们来打开,您只需要确认有没有东西遗失或异常就行了。另外,在房间里走动时,也要注意避开我们同事标识的地方。”

  周舟指的是房间里的脚印,那些带血迹的脚印已经被派出所的警员用白色记号笔标记出来。

  说话间,陈国栋已将茶几的抽屉拉开,并用眼神询问保姆。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之后,对电视柜、立柜、旋转书架和餐厅酒柜等地方,她均表示没有不同寻常之处。

  随后,他们走进客厅旁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十五平米左右的卧室,房间有三道门,一个连着客厅,一个通向厨房,另外那扇门外是晾晒衣物的生活阳台,应该是保姆房,周舟想。于是便问:“魏阿姨,你是住家还是每天上班?”

  “住家。我通常只有周六下午回一次家,其余时间都住在这里。”可能是看到警察略带疑问的表情,她又说:“昨天下午,我到医院陪护,晚上就住在了医院。”

  整晚都住在医院,那便有了不在场证明,周舟想。“家里哪位身体欠安?”

  “我儿子,在学校踢球脚受伤,做了个手术。”

  “哦。您这房间没什么不一样吧?”周舟看房间收拾得很整洁。

  “没什么问题,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主要是一些换洗衣裳。”

  “那我们去厨房看看。”周舟带头走进厨房。

  厨房也很宽敞,流理台擦得一尘不染,厨具也宛如新置,令人不禁怀疑这里是否开火做饭。

  “就是这套刀具吗?”周舟指着流理台靠近水池的一个橡木盒子问道。盒子里插着五把木柄刀具,另留有一个细窄的插孔,应该是那把水果刀的位置。

  “是的,平时我做饭都是我在使用。”

  “平日里主人会到厨房来吗,比如帮忙或是亲自下厨什么的?”

  “林太太偶尔会到厨房来跟我说一些事情,但从没下过厨。林先生就更不用说了,一次都没进过厨房。”

  “男主人一次都没进过厨房?”

  “反正我是没见过他进过厨房。”保姆说,“他们基本都不会做家务。”

  没进过厨房,怎能第一时间找到水果刀?但周舟旋即用“厨房里有刀,找刀就到厨房”的想法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厨房里除了这把刀被动过,其他还有什么可疑吗?”

  “其他都正常吧,没有什么东西被动过了。”保姆的声音透露着犹疑,“林先生平日喝酒用的酒杯就放在酒柜里,他喝酒都会直接在上面取。”

  保姆所指应该是玄关进入餐厅处那个放满各种酒水的酒柜。“林成峰回家有喝酒的习惯?”

  “嗯,一般晚上回来都会喝一点,大部分是威士忌,有时也会和林太太一起喝红酒。”

  “会喝白酒吗?”客厅里摔碎的是白色的茅台酒瓶。

  “偶尔也会喝一点白酒吧。林先生酒量很好,”保姆略作思索后说,“他在外应酬,通常就喝白酒。”

  “哦,烦请带我们去其他几个房间看看。”从保姆房出来到餐厅,周舟指着过道那边说。

  “那边是三个卧室,最里面的是主卧,两边对门的是客卧,余下一个书房和一个厕所。”保姆说着将他们引导过去,“先生和太太住主卧,客卧一般无人居住,但还是照常布置,因为偶尔也有留宿的客人。先看哪间?”

  “就从这边依次看过去吧。”周舟拉开走廊的第一间房门,“哦,这是书房吧?林先生打高尔夫和棒球?”他看见书房的书柜旁放着一个高尔夫球袋,陈列架上还横置着一根棒球棍。要是想吓唬一下妻子,林成峰为什么不拿这根棒球棍?

  “林先生打高尔夫,但不打棒球。”保姆也注意到了那个棒球棍,“棒球棍是林先生在美国的弟弟寄给他的,哦,还有那顶有明星签名的棒球帽。”她指着陈列架上的一顶红色帽子解释道:“林先生的弟弟好像是那支球队的铁杆球迷。”

  虽然保姆说这些东西一直都这么摆放着,但周舟还是对丁宁超说:“我们把高尔夫球杆和棒球棍也带回去看看吧,确认一下是否有击打过人的痕迹。”

  几间次卧保姆都确认没有异样,最后他们来到主卧。

  主卧大概九十多平米,进门处有木质的衣帽间,衣帽间旁的合金玻璃门后应该是厕所。大床上的被子一角被卷起,大概昨晚有人在上面安眠,床尾换鞋长凳上还放着女主人换下的衣服。

  “那是林太太的手机吗?”周舟指着左边床头柜上的一部手机问。那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是当红的玫瑰金色。

  “是的。”保姆像是确认自己的话似的点头。“林太太有早睡的习惯,每晚都会在九点半上床睡觉。”

  看来,昨晚女主人也是如常睡觉,只是后来被人叫起,便穿着睡衣出了门。

  “林先生有时应酬喝了酒就会到次卧睡觉,因为林太太不喜欢被吵醒。”保姆接着说。

  “那昨天晚上林先生有应酬吗?”

  “据我所知没有。”保姆眨了眨眼睛,“应该说我不知道,因为昨天下午四点多,我收拾完卫生就去了医院。”

  “当时房主人在家吗?”

  “都不在,我是早上就跟林太太告了假,下午走之前又给她打了电话。”

  “他们最近有没有因为什么事发生过争执?或者说他们平时感情如何?”

  “没什么不愉快的事吧。”保姆流露出深思的表情,“他们感情没什么问题,虽然还没到相敬如宾的程度,但总体算是和睦。我真的很难想象是林先生杀了太太,平时他都是非常谦让太太的。”

  “手机我们可能会用到,国栋装袋吧。”要是真的存在感情纠葛,那么通信工具上应该有蛛丝马迹。

  “周警官,厕所还没有看。”陈国栋一边合上证物袋的密封口,一边向厕所方向撅嘴。丁宁超在衣帽间向保姆确认有无财物遗失。

  “去看看吧。”周舟带头向厕所走去。

  一进厕所大门,白色浴缸里鲜红的血水格外刺眼,水里依稀可见白色的浴巾,浴缸靠墙的空隙处散落着一件西服上衣。地上散落的肥皂也被染成了红色。

  “你看,”陈国栋捡起地上的西服,展示上面的点状血迹,“凶手身上还是溅到了鲜血,所以把外套脱了下来。他之后用浴巾擦了地上的鲜血,然后再到浴室里清洗。人在犯错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弥补,于是他就用毛巾按压被害人的伤口进行挽救,但却无济于事。那么犯错之后的第二反应就是逃避推脱责任,所以他就想清洗掉血迹,甚至毁尸灭迹,逃之夭夭。可是最后思来想去,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无奈之下只好一死了之。”

  “这就是走廊里血迹被擦拭的解释吗?但从痕迹上看,只是简单擦了几下而已。”

  “因为被害人血流不止,凶手擦拭之后发现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清除干净。可能是凶手首先想的是清除痕迹,可后来发现要逃避是根本不可能的,或许就是在浴缸里清洗浴巾和溅有血迹的衣服时冷静了下来,便放弃了。”陈国栋把双手盘在胸前,说话的口气很确定。“周警官,你也知道,在女性被害者的案件中,八成以上的施暴者都是熟人,丈夫杀妻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是谁报的案呢?”

  “哦,首先是楼下一居家主妇在阳台上偶然发现了摔在屋顶的男人,报的警,在确认死者身份后,找到保姆打开房门才发现被杀的女人。”

  “据法医说,这个林太太死亡都超了十个小时了,林成峰是什么时候跳的楼?”周舟从阳台往下看,低矮的楼房上有七八个人正在忙碌,不时三三两两地围聚在一起,犹如奔波的蚂蚁。

  “应该是昨天深夜,报警的主妇说一早就看到了屋顶的什么东西,但当时没有在意,直到九点多确认是尸体之后才拨打的110。”

  “确认死者身份花了这么长时间?”

  “因为死者面目全非,身上也没有任何身份证件,而且第一时间是当成自杀事件处理,只是在通知家属的环节才发现了居所中的凶杀案。”

  “可以肯定是自杀吗?”

  “初步是这样判定的。男性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来自第三方的伤痕,衣服和没被摔烂的身体上也没有与人打斗的痕迹。”

  “丁警官,麻烦你和所里的同事分别采取一下房子各处的血迹送检。”周舟对手拿相机的警员说,他想确认所有血迹是否均来自于女性被害人。

  “雷队已经交代过了,所有家具家电上的指纹也都会着手采集。”丁宁超应承道。“各个地方都查看过了,没有什么财物丢失,珠宝首饰、名表字画都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可以确认不是入室盗窃之类的案件,但是感情一向和睦的夫妻为何会反目成仇?望着一片狼藉中兀自开放的花朵,周舟暗自思忖。

  “我们也下去吧,向雷队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陈国栋从周舟身边走过,像是要赶走什么气味一样在鼻子前一个劲儿地扇手,“满屋鲜血让人瘆的慌。”

  走过玄关处,周舟看到鞋柜上放着一个黑色真皮手提包,是国外一个知名的奢侈品牌。可能是注意到他的眼光,保姆说“这是林先生的手提包,平时出门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周舟提了提戴着的手套,顺手拎起打开。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土黄色的档案袋,手提包里钥匙串、钱包、名片盒等常用物品一应俱全。

  周舟注意到档案袋封口用的细线不知什么原因从中间断开。瞥见陈国栋询问的目光,他将档案袋递给他,自己打开钱包,正看到钱包里夫妻恩爱的合影,陈国栋略带欣喜的腔调就传入耳朵。

  “我想,这就是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