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环游西岸两万里

  第44章环游西岸两万里来不及为特雷弗·弗里斯顿的事感到悲伤,紧随其后的就是玻利瓦尔!

  ……

  在伊比利亚发现这片土地之前,这里只是一片叫做玻利瓦尔的平原。伊比利亚人在这里发现了许多源石矿脉,于是他们驻足于此,将这里变成了他们的附属地。然后因为种种原因,伊比利亚的统治终结了。

  经过混乱的一百三十年后,莱塔尼亚人来到了玻利瓦尔,于是玻利瓦尔又成为了莱塔尼亚的附属地。两百年前,玻利瓦尔从附属地演变成了附属国,也就是辛嘉斯王朝。

  巫王时期,莱塔尼亚试图通过玻利瓦尔在哥伦比亚掀起内乱,结果内乱不仅失败,玻利瓦尔反被哥伦比亚入侵,联合政府就是在那时候建立的。

  之后,不堪战争困扰的民众自愿组建了反抗军“真正玻利瓦尔人”,力图实现玻利瓦尔的独立自主。但是事情并没有好转,真正玻利瓦尔人的建立只是将玻利瓦尔拖入更深的泥潭。

  目前,辛嘉斯王朝、联合政府和真正玻利瓦尔人三方势力之间相互拉锯的战争仍在继续。

  国内政治极其混乱。

  玻利瓦尔两大政府都有自己的靠山,和谁进行建交都会严重影响哥伦比亚或莱塔尼亚的对华态度。

  所以华夏没有选择直接和玻利瓦尔建立外交关系,而是先与莱塔尼亚进行了建交。

  双子女皇热情接待了沈允敖大使一行,双方建立了代办级外交关系。

  虽然世界局势风云变幻,但这些都不是本章标题。

  作者要讲的是玻利瓦尔中,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

  「“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1078年5月14日

  一位男孩出生在了玻利瓦尔辛嘉斯王朝的罗萨里奥。

  他叫埃内斯托·拉斐尔·哥瓦拉德·拉·塞尔纳(伊比利亚文:ErnestoRafaelGuevaradelaSerna)

  埃内斯托·拉斐尔的父亲埃内斯托·林奇的家族已在阿根廷生活了12代,是一个声誉卓著的贵族家族。他的祖先帕特里克·林奇715年出生于维多利亚,后经伊比利亚转辗来到玻利瓦尔,在8世纪末,他已成为了罗萨里奥地区的总督。

  小埃内斯托出生在这种上流阶层的家庭中,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也只能说是家境显赫。

  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牛马,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而小埃内斯托显然属于后者。

  他们一家人从祖辈那里继承了丰厚的财产,虽然小埃内斯托的父母多次投资失败,但在他们最穷的时候,他们依然住的是别墅,有自己的汽车,外出度假要雇三个佣人。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小埃内斯托本该无忧无虑,但他天生患有一种很麻烦的疾病。

  哮喘。

  小埃内斯托的父母遍寻医生,花了无数金钱也无法帮儿子免除病痛。小埃内斯托的哮喘没有什么规律,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而且发作起来非常严重,屡屡出现窒息的症状。

  在哮喘的折磨下,小埃内斯托的童年时光有些孤独,每次哮喘稍有发作,他都得待在家里,不得走动。读书成了唯一的消遣,也正是在这些读书的时光中,小埃内斯托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他的阅读量一直远超同人。

  而只要哮喘不发作,小埃内斯托就会跑到外面去玩。作为一个哮喘病人,他的胆子大的惊人,他踢足球、打乒乓、上山远足、下河游泳,甚至还和同学打过架。

  虽然打架从来没有赢过。

  但小埃内斯托从不在意这些,每当他有机会,他都一定会走出家门,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时间。

  小埃内斯托的父母逐渐意识到他们的孩子是一个热爱冒险,精力异常旺盛的人。

  说到小埃内斯托的父母,他们在上流阶层中也算是十分特立独行的存在。

  在辛嘉斯王朝这种听名字就知道什么成份的国家之中,上流的贵族一般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自娱自乐,他们不会去理会那些平民百姓。同时辛嘉斯王朝受伊比利亚和莱塔尼亚传统观念影响,什么宗教贵族礼仪之类的东西被玻利瓦尔贵族看得很重。

  而老埃内斯托和他的妻子塞莉亚则完全不在乎什么繁文缛节。他们随意和各色人等交朋友,也不会限制小埃内斯托去交什么朋友,不论是贫民区的孩子,甚至是感染者和萨卡兹都不阻止。

  当然,小埃内斯托和感染者接触也是我带好防护装备的,至今没有感染。

  可以说小埃内斯托虽然出生在一个封建保守的国家,但是又出生在一个资产进步的家庭,甚至老埃内斯托夫妇还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仰任何宗教,只是挂了个徒有其表的“拉特兰教徒”的名号。

  虽然我身在辛嘉斯王朝,但是我向往的可是玻利瓦尔联合政府啊!(指老埃内斯托夫妇)

  1088年,十岁的小埃内斯托发现他们城市里来了一伙外国人。

  一群不受待见的特蕾西娅派萨卡兹,同时也是感染者。

  ……

  1088年5月10日

  “叔叔!阿姨!你们来这干什么?”

  这群萨卡兹惊讶的看着眼前戴着口罩的佩洛男孩,一位萨卡兹妇女问小埃内斯托“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是谁?”小埃内斯托不解的问。

  “我们可是魔族!我们可是会吃人的!桀桀,像你这样的小孩,天生就是要被魔族给吃掉的!”另一位萨卡兹男性吓唬小埃内斯托说。

  小埃内斯托一脸的天真无邪,说“啊?你们不是萨卡兹族吗?萨卡兹人不是讨厌其他人称呼你们为魔族佬的吗?”

  “……呃,这个……喂!小子,你不怕我?我可是感染者!”

  “我戴着口罩呢!”小埃内斯托理所当然的说。

  “……呃……”小埃内斯托的态度把这位萨卡兹男性给整不会了。

  “好了安德斯,别吓他了。”刚才那名萨卡兹妇女出声制止了安德斯。

  被称为安德斯的萨卡兹男性还想解释“拉维妮,我只是……”

  “好了。”被安德斯称为拉维妮的萨卡兹妇女平静的说。

  但这平静的两个字对于安德斯来说仿佛是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似的,安德斯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

  拉维妮上前亲吻了(一种礼仪)小埃内斯托的脸颊,慈祥的对他说“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埃内斯托!”

  “好好好。”拉维妮像个慈爱的女神一样摸了摸小埃内斯托的头。

  “阿姨你……”

  “叫姐姐。”

  小埃内斯托理解了安德斯的感受“……姐姐你是女妖吗?”

  闻言,众人皆惊讶于小埃内斯托的见识,经过短暂的惊讶后,拉维妮问小埃内斯托“乖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书上看的,还有卢卡爷爷告诉我的!”

  “卢卡爷爷是……”

  “他和你们一样,都是萨卡兹!不过来的比你们早,卢卡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

  很厉害的萨卡兹吗?

  看来得去拜拜山头了。

  “……那,你能带我去见见这位卢卡爷爷吗?”

  “好啊好啊!卢卡爷爷就在我家做客!他还是我的老师呢!”小埃内斯托兴奋的想要为拉维妮带路。

  居然还是这个贵族小孩的老师?看来实力不容小觑呀!

  正当拉维妮想跟小埃内斯托走的时候,安德斯拉住了她。

  “别去。”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完拉维尼坚定的离开了。

  仿佛去的不是一个贵族的庄园,而是与特雷西斯战斗的战场。

  ……

  晚上

  小埃内斯托为拉维妮小队安排的营地内

  “拉维妮?拉维妮!大姐头回来了!”

  闻声,安德斯急忙从帐篷中跑出来,看着外表上完好无损的拉维妮,安德斯不禁松了口气。

  “拉维妮,你没事吧?”

  “没……以后大家都没事了。”

  “啊?”

  ……

  卢卡虽然是一位强大的术士,但萨卡兹的法术对于非萨卡兹来说几乎不可能学会,所以卢卡只是小埃内斯托的历史老师。

  卡兹戴尔王位继承战争是小埃内斯托人生中经历的第一个重大政治事件,虽然这件事发生在遥远的泰拉大地的另一边,但特蕾西娅派的拉维妮向小埃内斯托讲述的故事,也让这个十岁的孩子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

  为什么人们要彼此争斗不休呢?

  拉维妮和联合政府的意识形态宣传所共同带来的政治氛围迅速影响了小埃内斯托一家。

  在这些人的影响下,小埃内斯托逐渐变得反对起封建反独裁起来。

  一颗种子埋下了。

  他对政治还谈不上有多么了解,但已经有了一种朴素的正义观,他关心这片大地的命运和国家的前途。

  ——————

  之前说了小埃内斯托很喜欢读书,他也读过很多书。

  从历史到科学,从文选到诗集,小埃内斯托几乎无所不读。

  而在1095年,小埃内斯托17岁生日时,他的父母送给了他两本来自莱塔尼亚考古发现的书。

  其中一本书很薄叫《ManifestderKommunistischePartei》

  它薄的甚至不能叫书,因为只有几页,它全文大概只有一万五千字,只能算得上是一篇文章。

  另三本叫《DasKapital》(分了三卷)

  小埃内斯托对这四本书爱不释手。

  因为这是前文明的书。

  ……

  1096年5月14日,小埃内斯托已经成年了。

  一年前的那四本书,他到现在也没能彻底读懂,首先是因为上面书写的文字并不是现代莱塔尼亚文,其次是他已经看懂的一部分,他也无法理解。

  他毕竟出生在一个资产阶级贵族家庭,对于残酷的现实还没有多么深刻的体会,不然他怎么会去和别人眼中穷凶极恶的萨卡兹做朋友。

  他只是大概知道这四本书可能讲了一个关于政治派别的事情,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书中所阐述的知识和思想。

  这时的他没有想过要把康米主义事业当做自己的事业,他只是对那些思想感到好奇,因为现在的他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不满,他出身富贵,考上了首都大学的医学院,他有着大好前程,他的国家在莱塔尼亚的支持下是泰拉大地西岸数一数二的大国,辛嘉斯王朝正在现任国王的领导下向着经济独立和工业化迈进。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但在过了生日后的不久,小埃内斯托打算去外面看一看。

  ——————

  当把移动城市抛在后面,你才能感觉到这片大地有多么辽阔,多么荒芜,而且有多么的苦难。

  小埃内斯托热爱旅行,热爱这种不断前进、探索世界的过程。他一开始只是在往返两个熟悉的移动城市时,采取一种不一样的方式,比如明明可以直达,但他偏偏涉险步行来往。

  虽然很危险,但他就是如此享受这个过程。

  ……

  “呜呼!”小埃内斯托骑着摩托车高兴的呼喊道。

  “哥瓦拉德!小心!”小埃内斯托的好友阿尔格纳坐在后座说。

  “相信我的车技!”

  ……

  “前轮爆了,怎么办?”阿尔格纳向着小埃内斯托说。

  “呃……这个……或许我们应该下次不去那家店买轮胎了?”

  “这个摩托有年头了,你再这么一折腾,唉……苦了你了,老伙计。”阿尔格纳抚摸着摩托车的握把,一脸的不舍“十四年,你还是比我先走了。”

  “呃……”小埃内斯托看着阿尔格纳伤感的模样,思考了一会后说“对不起。”

  “没事,有什么去到城里再说。现在我们应该担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程就靠我们的双脚了。”

  闻言,小埃内斯托说“放心!我已经检查过我们的食物和水了,还有通讯工具……对了!电台!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附近的移动城市……”

  阿尔格纳没有意见,因为如果能联系上附近的移动城市最好,至于其他人……

  两人也不是吃素的。

  没点本事谁敢骑着摩托在荒野上走啊?

  「滴滴滴、嗒嗒嗒、滴滴滴」

  听到回复,小埃内斯托激动的说“有回应了!……往北偏东二十一度走,大概二十公里左右。”

  阿尔格纳点点头,说“不算太远,日落前应该能赶到,把东西带齐,该出去了。”

  “早收拾好了!”

  “磁针呢?没有受影响吧?”阿尔格纳问。

  小埃内斯托看了一眼磁针,确认无误后说“没问题。”

  “走吧。”

  就这样一个刚成年的青年人和一个快三十岁的年轻人再次踏上了旅途。

  玻利瓦尔大草原很美,尤其是现在正值湿季,一路上有许多的动物。

  但美丽中往往隐藏着危险。

  比如鲁珀的兽亲——牙兽,它们往往成群结队,个个都是顶尖的猎人。

  走出弃车点大约十公里,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希望能远眺一下玻利瓦尔大草原和帕卡第斯火山的美景。

  但是刚翻过山头,小埃内斯托就发现远处有人升起了炊烟,他问阿尔格纳“你看,有人烟。”

  两人都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哇哦!看上去他们应该是一伙流动工人。”小埃内斯托说。

  阿尔格纳看着流动工人临时营地的人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说“但他们为什么没人放哨?”

  “啊?啊!狼!”小埃内斯托指着河流的对岸说。

  二十几只灰色的狼冒了出来。

  “不行,他们全去看火取火了,没人注意到那些狼!”

  两人十分着急,但是双方隔了八百多米远,两人难以快速提醒这伙流动工人。

  但小埃内斯托没有想那么多,他直接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招手并大声呼喊。

  “狼来了!狼来了!”

  ……

  临时营地

  疲惫的流动工人对旁人说“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年长的流动工人仔细的观察后,说“是人,他难道需要帮助吗?”

  “不清楚。”谨慎的流动工人说。

  “等等……他在喊……狼?有狼?!”疲惫的流动工人仔细辨认小埃内斯托的呼喊声后惊呼道。

  谨慎的流动工人最快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注意警戒!有狼群!”

  “警戒!警戒!”年长的流动工人跑进营地提醒众人。

  “比尔呢?比尔哪去了?

  比尔正是这伙流动工人有且仅有的一位有荒野生存经验的人,他今天一人扛起了放哨的大旗。

  有人说这不吸血鬼吗?就让一个人去累死累活?

  但这伙流动工人太累了,他们走了七天,现在他们的精神可以说濒临崩溃。

  各位听说过战斗疲劳吗?

  这伙流动工人从出发以来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危险,大多数时候是兽群,还有两次是强盗。

  这么想想小埃内斯托和阿尔格纳两人运气挺好的,出来一天多了,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虽说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实力。

  “你带几个人快去找比尔!记住!背靠背围成一团,不要留死角!”

  “火呢?快点火把!这些畜牲怕火!”

  “抱团!抱团!把女人小孩围在里面!”

  死亡的危险再次让众人的肾上腺素狂飙,让他们又暂时忘记了疲惫。

  很快众人围成了一个空心方阵,这是比尔教他们的。外围的男人们拿着长矛和砍刀,还举着火把。

  “比尔!比尔他……”刚才出去不久去寻找比尔的五人回来了,但也带来了一个绝望的消息。

  “比尔让狼给吃了!!”

  “什么?!”

  “怎么会?!”

  比尔不仅是他们中唯一有丰富的荒野生存经验的人,也是他们中唯一一位懂得使用源石技艺的,可以说比尔的源石技艺是他们能活下了这么多天最重要的保障之一。

  可现在比尔他……(这下杀死比尔了)

  小埃内斯托眼睁睁看着狼群向流动工人们发起了进攻,而他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他是一名医生,他只会治疗他人。

  “哥瓦拉德!别愣着!丢!”阿尔格纳及时赶到扔给了小埃内斯托一袋药剂。

  咒愈师,小子!

  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小埃内斯托一把拿起药剂袋,拿出了驱兽药水(怎么听上去这么魔幻呢?),向着狼群丢去。

  随着药水瓶落地破碎,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狼群不仅没有被驱赶,反而还注意到了小埃内斯托两人。

  “吼……”狼群发出了低吼声。

  头狼:beyond,空心方阵我不敢冲,你们两个散兵算什么?

  “阿尔格纳!你坑我!”见药水没效果,小埃内斯托拔腿就跑,边跑边向阿尔格纳喊道。

  “你自己不会用!点火再丢!”

  “啊?”

  原来是莫洛托夫鸡尾酒啊,那没事了。

  酒精怎么了?酒精不是医用外敷用品吗?难道“药水”一定要内服?

  你就说这药水驱不驱兽吧?

  阿尔格纳用打火机点燃了几瓶“药水”,向着狼群丢去。

  受到灼烧伤害的狼群又放弃追小埃内斯托,而是朝着阿尔格纳冲来。

  而空心方阵的流动工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哇!但是在草原上丢火瓶不好吧?”

  “废话!现在是湿季,这些草很难烧的起来!”

  “感觉不如源石技艺,呃……环保。”

  “是谁让你变成这样子的?是极端环保主义者吗?”

  “玩原生(态生存玩)完的。”

  ……

  在小埃内斯托和阿尔格纳的风筝拉扯下,许多身上着火的狼向着河水冲去。

  而头狼见情况不妙,也“嗷呜~”的让狼群离开了。

  头狼:坏了,是掷弹兵。

  见危机解除,流动工人几乎全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再起不能。

  那些火?一会儿就灭了。

  虽然众人很累,但还是有两个人向着小埃内斯托和阿尔格纳走来。

  年长的流动工人说“谢谢二位的帮助,不知我们该怎么报答你们?”

  “没……呼呼,不用……呼哈呼。”小埃内斯托喘着粗气说。

  “……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达奇·范德林德,这位是亚瑟·卡拉汉,我们是从北边的联合政府来的。”

  小埃内斯托说“叫我哥瓦拉德就行。”

  达奇见到小埃内斯托和阿尔格纳的衣着,看出两人有点知识分子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二位看起来应该是饱读经书吧?啊抱歉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还想再麻烦二位一件事情。”

  “你说。”

  “你们知道最近的城市在哪里吗?”

  “北边,偏东一点……哎呀,不如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我们也要去拉维尼加一趟。”

  达奇惊喜的说“真的?那太好了!你们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小埃内斯托指正说“我不信教,也不是萨科塔。”

  “嗯嗯嗯,二位里边请~”

  比尔:六

  虽然有些残忍,但他们现在身处荒野,有人带路总好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直往南走。

  ……

  晚上,比尔的尸体部分已经完全结晶化了,可能明天就会爆炸。

  没错,比尔是一位感染者,这伙流动工人中许多人也同样是。

  小埃内斯托人生第一次清楚的看见感染者死去的惨状,感染者死后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腐烂就会结晶,直到爆炸,真正意义上的尸骨无存。

  很少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处理感染者尸体,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先不说普通人去处理可能也会被感染,就算是对感染者来说进入高源石颗粒浓度地区也会加速感染者的死亡。

  这也是人们仇视感染者的重要原因。

  普通人的仇视也会带来感染者的排外,他们憎恨那些压迫、欺侮他们的“正常人”,乌萨斯就是一个例子。

  但庆幸的是相较不把感染者当人看的乌萨斯,勉强把感染者当奴隶看的联合政府使得感染者们并没有那么极端排外。

  在与流动工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伙流动工人叫范德林德工团,他们算是从联合政府逃出来的。

  “相较于已经成为奴隶的感染者,我们只是正在变成他们而已”小埃内斯托问起达奇为什么不怕感染者,他这么回答。

  “谁把你们当成奴隶看待?”小埃内斯托问。

  “农场主和联合果业,几乎都是哥伦比亚人,尤其是联合果业,听人说他们这一家公司却拥有全玻利瓦尔联合政府70%的耕地,连那些狗农场主都在为联合果业打工。”

  小埃内斯托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跑来南方?来辛嘉斯王国?”

  达奇回答说“这不是听说莱塔尼亚不怎么歧视感染者嘛,想着辛嘉斯应该也差不多。对了,哥瓦拉德先生,你来自辛嘉斯,你觉得怎样?”

  小埃内斯托停下了写日记的笔,开始沉思起来,良久,他摇摇头说“抱歉,我的经历对于你们来说没有借鉴意义。辛嘉斯王国很大,许多地方我也没去过。”

  “好吧……”达奇听懂了。

  没办法,古时就有皇权不下县之说,更别提辛嘉斯某种程度上吸收了莱塔尼亚的优良制度,加之本身独立性就很强的移动城市,在辛嘉斯,往往每个城市的法律法规都不一样。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真正玻利瓦尔人呢?”小埃内斯托问。

  “真正玻利瓦尔人?我们上哪找真正啊?都是打着旗号拦路抢劫的土匪!”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哥瓦拉德先生?”

  “哦,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你继续说。”

  “嗯……哥瓦拉德先生,你是伊比利亚后裔吗?”

  “我?不是,伊比利亚统治玻利瓦尔都过去多少年了?我是土生土长的玻利瓦尔人,但你也知道,我们玻利瓦尔许多东西还是受了伊比利亚的影响,所以我也会伊比利亚语。”

  “这样啊……其实我是来自于哥伦比亚的,想着来玻利瓦尔拓荒挣一笔……但,唉……都过去了。我们这些小百姓可斗不过资本,我当时的本金全让联合果业合法侵吞了,我还为此背上了一屁股债……唉……我也不是个例,很多人都这样。”

  闻言,小埃内斯托感到很诧异,他对底层人民一向感到同情,问“联合政府呢?他们居然眼睁睁看着一家公司侵吞这么多人的财产?”

  “没用的……没用……”达奇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

  这是小埃内斯托第一次认识到资本对底层人民残酷的压迫,之前他所见的都是封建地主对底层人民的压迫。

  他本以为那个民主的、自由的哥伦比亚会比辛嘉斯王朝好一点,毕竟马克·麦克斯一直在鼓吹大地灯塔论,但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子的。

  小埃内斯托转移了话题,他问“不说这些了,我们聊……比尔先生吧,比尔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比尔先生……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说话有些尖酸刻薄,但他边骂还边教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比尔先生其实非常在意我们,什么事都想自己扛。”

  “都自己扛?”阿尔格纳疑惑的问。

  “对啊……我们也帮比尔先生的,我们把最好的帐篷、毛毯和肉都给他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吸血虫。”达奇听出阿尔格纳的质疑,连忙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比尔先生不允许我们离开营地,说自己出去探探路,我们也没想这么多,而且大家也很累……”

  “好了,我明白了。”小埃内斯托见达奇的模样不似作假,便相信了他,随后他叹了口气“唉……”

  见小埃内斯托叹气,达奇问“哥瓦拉德先生?”

  “那位比尔先生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便选择离群了。我问你,比尔先生这几天一直这么暴躁吗?”

  “呃……”

  “是不是经常有乏力的迹象?”

  达奇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比尔是矿石病发作了,他连忙说“我以为比尔先生只是太累了,他这几天……他……”

  “唉……”阿尔格纳也叹了口气。

  “我……唉……”达奇还想说些什么,但发现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比尔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