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致宠臣》泰拉历1097年年初的华乌冲突给这片大地上所有的国家上了一课。
虽然现在的乌萨斯就像一个巨大破屋子，仿佛只要轻轻一踹就会轰然倒塌。但如果真的有人敢踹，那么屋子里跑出的一大群壮汉会教你什么是“德背”和“仁胸”。
君不见卡西米尔惹事端，失人失地不复回。(参考大波波的鬼才外交)
君不见华夏……卧槽？乌萨斯输了？
本来某些乌萨斯贵族等着看乐子的，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又会是一场轻松的胜利。
但经验主义不可取，那些追随乌萨斯先帝开疆拓土的老贵族被狠狠的打脸了，脸上热辣辣，像是吃了年导的火锅。
我大乌萨斯帝国已经到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了吗？连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国家都不打过！三十年前，雄才伟略的先皇弗拉基米尔·伊凡诺维奇从乌卡边境踏上征途，开始了第十次乌卡战争。卡西米尔大片土地遂归于乌萨斯，乌萨斯大军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溃败、平民无不臣服，民众竭诚欢迎，可谓是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短短三十年后，连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华夏都可以轻易打败我大乌萨斯帝国了吗？乌萨斯竟至于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我大乌真的要亡了吗？
血峰之后，再无大乌。
呜～(悲呜)
本来在1075年与东国的血峰战役失败后旧贵族的势力便被一压再压，新贵族逐渐掌权。而这次华乌冲突后，外界看上去乌萨斯只是简单的与华夏进行谈和，便灰溜溜的回去，之后就不怎么说话，有种诡异的安静。
其实也什么，就是乌萨斯输了后国内发生了一些小事情，大家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无非就是军队叛乱而已，确切的说是乌萨斯第三集团军的军官带头起义了。
我们从头谈(水)起。
二月起义前的乌萨斯，是一个经济上落后，政治上反动的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国内充满尖锐复杂的矛盾。
而第三集团军的高级军官回圣骏堡述职时，遭到了社会各阶层的鄙视。底层平民厌恶乌萨斯政府沉重的剥削压迫，而战败的第三集团军成为了他们发泄对象。
那位劝蛇鳞要谨慎的年轻将领活了下来，他是一个逃兵，以一种毫无荣誉的手段活了下来。
由于华夏的斩首行动，第三集团军大部分高级军官都已经阵亡了，而第三集团军实际掌控者贝加尔大公害怕其他大公的人渗透进来，所以只能大力提拔第三集团军原先的幸存的亲信军官。
雷列耶夫看着圣骏堡中乌萨斯帝皇那华丽的宫殿，又不禁想起归途路上见到的那些饥民。美丽！多么美丽的宫殿！
雷列耶夫清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臭羽兽蛋，然后笑着说“强大，多么强大的乌萨斯……呵呵……”
他似乎在嘲笑之前那没有重视他的上级，也似乎在嘲笑苟且偷生的自己。
“打了败仗还笑？我砸死你！”
“还我儿的命来！”
没有理会两位愤怒的平民，雷列耶夫继续向着帝国议会走去，只是时不时会被身后丢来的石头砸个踉跄。
帝国议会门前
“站住！衣冠不整者禁止入内！”
“孔德拉格·费奥多洛维奇·雷列耶夫，这是我的身份证件。”雷列耶夫拿出了身份证件递交给门卫。
门卫一脸鄙夷的接过身份证件，只看了一眼便将它丢掉并踩在脚下。
“一个乞丐也敢冒充贵族？一身臭鸡蛋味，滚滚滚！”门卫不耐烦的打发他。
雷列耶夫神情没有变动，只是低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军官证和出入许可。军官证上记录了雷列耶夫的荣誉，虽然他并未参加过任何一场知名的战斗，但他其他的荣誉，比如在乌萨斯帝国军事学院中的防护工程优秀毕业生还是记录在上面的。(说白了就是资历老了点，拿个安慰奖)
现在却被无情的踩在脚下。
门卫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雷列耶夫想。
很快，俗套但意料之中的情节发生了。
“哟哟哟，这不是雷列耶夫少将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人“正巧”走了过来对着雷列耶夫说“哦不，是雷列耶夫中将了，你不是要进去里边述职吗？怎么还在这站着？”
「卑鄙而又阴险，你这目空一切的宠臣，
你，君主狡猾的献媚者和忘恩负义的友人，」
“你？阿拉克切耶夫……”
「你是自己祖国疯狂的暴主，
你这仰仗钻营而跃居高位的恶棍!
你竟敢带着轻蔑的神情望着我，
你那凶恶的目光对我闪着强烈的愤恨!」
“没想到雷列耶夫将军居然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阿拉克切耶夫满脸戏谑的说，说着还故意捏住了鼻子，对着门卫说“你们早上吃臭羽兽蛋了吗？怎么这么臭？”
“报告！我没有！”
听到回答，阿拉克切耶夫继续无视雷列耶夫，对另外一位门卫问道“那不会是你吧？”
门卫B立刻挺直的腰板大声的喊道“报告！今天提供的早餐中没有羽兽蛋！”
“哦？是吗？”
“是！”
“去你的！”阿拉克切耶夫狠狠的踹了门卫B一脚，但门卫B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又迅速爬起站直立定。
阿拉克切耶夫愤怒的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羽兽蛋？陛下亲自颁布的条例，每个圣骏堡的军人都有面包和羽兽蛋吃！你难道对陛下感到不满？”
“不是，没有！我们只是把羽兽蛋给更需要的人了！”门卫B回答说。
“嗯，这就对了。”阿拉克切耶夫点点头说，“说吧，都给谁了？”
“友军部队！”
“那个部队？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乌萨斯第三集团军！”
阿拉克切耶夫转身对着一言不发的雷列耶夫说“原来是给你们了呀？雷列耶夫将军，雷列耶夫大人？原来是你吃了腌羽兽蛋呀？我说怎么一股发酵的味道，哈哈哈！哎呀呀，贝加尔大公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新鲜的羽兽蛋都买不起？要不要我送你23个羽兽蛋啊？”
“呵，不必了……噗……哈哈哈，啊哈哈哈！”雷列耶夫突然发声大笑，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贵族路人A“那个家伙是谁？”
贵族路人B“他疯了？”
「下流东西，对你的垂青我并不稀罕;
你嘴里的辱骂，是值得赞美的花冠!」
雷列耶夫突然的大笑打断了阿拉克切耶夫的规划，恼羞成怒的他质问雷列耶夫“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没有在笑啊？哈哈哈哈！”
「我笑我自己竟然遭到你的凌辱!」
“你明明一直在笑，你都没有停过！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帝国议会门前大声喧哗？！”
「难道被你藐视就会有失尊严：
如果我带着轻蔑的神情望着你，
并以不接受你的藐视而自豪呢?」
“我算什么东西？我是雷列耶夫！哈哈哈哈！你不过只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gold，你算什么东西？”
「你这瞬息光荣的铙绂声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惊人的权力和皇皇高位又如何呢?」
见羞辱不成反被骂，被踩到尾巴的阿拉克切耶夫气急败坏的说“疯了！他疯了！卫兵！把这个大不敬之人拿下！”
「你与其在同胞们仿佛感到耻辱似的严峻目光下，
怀着卑劣的贪欲和下贱的灵魂被他们押上自己的法庭，
还不如无声无息地躲藏起来，避不见人!」
“就凭你们？”雷列耶夫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两个门卫就想制住他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几秒钟的时间两个门卫就被放倒了，再起不能。(门卫：每个月三千切尔文不到的军饷玩什么命啊？)
“你你你！你竟然敢反抗？宪兵！宪兵呢？”阿拉克切耶夫没想到雷列耶夫居然会反抗，连忙摇人。
很快，一队宪兵从帝国议会院内走了出来。
“快！控制住他！他军中内斗！”阿拉克切耶夫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宪兵队长从地上捡起了雷列耶夫的军官证并看了起来，然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雷列耶夫说“雷列耶夫少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
“您说什么？”
这时，阿拉克切耶夫突然插进来对宪兵队长咆哮道“你敢违宪？！快！快上！抓住他！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怎么还不上？”
“宪兵不是你的私人武装，请注意尊重阿拉克切耶夫伯爵。”宪兵队长对着阿拉克切耶夫冷冷的说。
说完，宪兵队长又转身向着雷列耶夫，并拿出了法杖，说“您不配合？”
“我没有错。”
「如果在我的心中没有率真的忘我精神，
那么我的高位和荣耀对我又有何用?
那么你就发抖吧，啊，你高傲的宠臣!
那被暴政激怒了的人民会有多么的凶狠!
但如果凶恶的命运爱上了凶恶的人，
保护你免遭那正义的报复，
你还是发抖吧，暴君!由于你的暴虐和奸诈，
后世子孙也要宣判你的罪行!」
……
审讯室内
“我没有错。”雷列耶夫对着面前的宪兵说。
“好好好，行行行。”宪兵满不在乎的说，边说边解开雷列耶夫的手铐“你现在可以走了。”
“为什么？”
“贝加尔大公，谢你的主子去吧！”
雷列耶夫就这么毫发无损的从乌萨斯帝国内务部走了出来。
走出内务部时，已是晚上。圣骏堡的雪已经没过人的脚背了，现在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清洁人员在清理积雪。
雷列耶夫望着天空，他的思绪突破了这片大地上那六千多米处阻隔层的束缚，他仿佛窥见了这片大地之上，那星空的真容。
我还是太年轻了，也太弱小了，没有力量。雷列耶夫这样想。
雷列耶夫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他发现了一个还在营业的书店。
经过短暂思考后，雷列耶夫走进了书店。
……
书店内
一个年轻人站在一个箱子上高呼“政府属于人民！他为给人民谋幸福而成立！”
啪啪啪啪啪(热烈的鼓掌声)
叮～
雷列耶夫：……
“……”书店内的众人看着这个闯入者。
北方协会成员A问旁边的人“你没锁门？”
“好，好像忘了……”北方协会成员B结结巴巴的说。
刚才那位演讲的年轻人打破了双方的沉默，他上前向雷列耶夫自我介绍到“这位先生，你好。我叫尼基塔·米哈伊洛维奇·穆拉约夫，请问你是……”
突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雷列耶夫穿的衣服上的第三集团军的标识和军衔，惊呼道“他是雷列耶夫将军！”
顿时书店内乱作一团，还是尼基塔和另一个年轻的应该是军人的人安抚住了众人。
雷列耶夫不解的问“你们这是……”
“雷列耶夫将军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刚才那位认出雷列耶夫的人小声对领头的尼基塔和另外一位年轻人说。
那位年轻军官上前对雷列耶夫说“很高兴能遇见你，雷列耶夫将军。”
“你是……伊万·普辛？你也在这里？”雷列耶夫认出了他，伊万·普辛是他第三集团军的一个中尉，随后雷列耶夫问伊万“你们这是？”
“我说可能说不好，还是请穆拉维约夫先生和你说吧！”
尼基塔知道这时该论到自己出场了……
……
乌萨斯千年来一直保留有农奴制，直到乌萨斯先皇时期才从法律中废除，但获得自由的只有普通农民，广大的感染者仍然受到压迫，甚至比以前还更重了。
乌萨斯贵族：感染者又不是农奴，你废农奴制关我什么事？
乌萨斯连年对外征战，对内横征暴敛，人民的生活异常艰难。
整合运动的反抗失败了，被科西切加以利用，但如果仔细复盘整合运动的发展史，我们不难发现整合运动中的人员普遍文化教育水平低，组织能力差。作为人均素养最高的感染者游击队没能作为实际上的领导团体着实令人感慨。
但整合运动给北方协会，也就是这些年轻的贵族军官们带来了巨大的触动。
加上哥伦比亚和华夏传来的一些思想的影响，尤其是华夏这个战胜他们的对手，想必华夏一定有其可取之处吧！
这些人兜兜转转从雷姆必拓买到了几本书。
《髮国大革命与现代性的诞生》、《髮国大革命思想史》、《旧制度与大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