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阿玛雅想要开润1099年初
伊比利亚，格兰法洛
格兰法洛。在伊比利亚的古老语言里，是灯塔的意思。
灯塔曾经照亮着船舶，灯塔曾经成为海员的归宿。
多少灵魂寄宿在礁石之下，直到船舶爱上海洋，相拥，而后灭亡。
今天有四个面貌有些不同(画风不同)的阿戈尔出现在了这里。
没错，她们就AUS！日落即逝乐队！
不过这支成员来历神秘的摇滚乐队并不是重点，至于为什么特意提到她们。
拜托，那可是AUS诶！
看来我必须占用一些字数向你们介绍吾主：AUS了～
她们……(以下省略)
——————
格兰法洛教堂内
一位阿戈尔青年向座位上的黎博利说“不好意思......能让一让吗？”
这位有着一撮红发的白毛黎博利正是极境，他连忙起身说“啊，抱歉。”
这位名叫乔迪的阿戈尔青年在格兰法洛也算小有名气，毕竟阿戈尔并不是伊比利亚的主体民族，尤其是大静谧之后，伊比利亚许多地方都在驱逐阿戈尔人，认为阿戈尔人是带来灾难的源头。
虽然这很封建，但在一个深受拉特兰教影响的国家，是的，他们确实封建。宗教仍然控制着广大伊比利亚人的思想，但这也是许多伊比利亚人最后的心灵慰藉，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尤其是饱受饥寒交迫的无产阶级，信教是一种无奈之举。
宗教虽然控制着人们，但它其实也在顺应着人们，并逐渐发展成人们需要的样子。伊比利亚人在黄金时代既可以称“岛民”为文明的使者，也能在大静谧后驱逐甚至残害他们认为的“灾难的源头”。
“您今天也在礼拜堂坐了一天吗？您的那位阿戈尔朋友呢？呃......”乔迪又忘了面前人的名字。
“极境。”
乔迪对极境道歉说“抱歉......都见过好几次了。”
极境并没有把这件小事挂在心上，他大大咧咧的说“没关系，‘极境’这个名字在这儿不常见吧？不如说，我这样的帅哥，在伊比利亚本来就不太常见吧？”
“啊哈哈……”乔迪发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声。
相比起他那位不苟言笑的阿戈尔朋友，极境多少是有点社牛了。
“不过您这样总是这么自信的人......倒确实......不多见。”
“......嗯。”极境对于夸赞来者不拒，他很自然的和乔迪聊了起来，说“我也是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觉自己以为的那个家乡，不完全都是那个家乡。”
乔迪又问“极境先生，今天也只是在这里等人吗？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吧......”
极境有着伊比利亚沿海地区的居居们少有的乐观，这也是乔迪对他感到好奇的原因之一，他笑着说“啊哈哈，我的工作就是这种性质，没办法。而且在这里，总比在虫子和源石簇遍地都是的原始森林里好点。”
乔迪鼓起勇气询问道“......您是外边来的？”
乔迪成长经历导致他很少与人交流，所以显得有些社恐。我的评价是伊比利亚三兄弟速速拉博士以前面的日落即逝组为榜样建乐队，这样就不会再社恐了。
“啊，你能感觉到？是因为我沉淀下来的气质吗？”极境有些臭屁的说。如果换棘刺在这，他已经开始敲极境的头了。
此时还未成为干员流明的纯良小鱼乔迪认真思考了一下，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其实......呃......也可以说是？”
“比如？”
“服装......什么的。”原谅孩子，他见的世面不多。
但有极境在，气氛就不会冷场！他对夸赞来者不拒，开心的笑着说“你很懂行嘛。”
这下乔迪更加尴尬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极境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坐下后，只得解释道“......很少有人会来格兰法洛。这里没太多人，土生土长的孩子都能认出镇上的每一张脸。还有......因为离海很近......愿意这么积极地与阿戈尔人对话的黎博利，越来越少了。而且自从审判庭的人频繁出入之后，就更加......”
“......嗯。”极境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这种事情我见过不少。”
乔迪好奇的问“这种事也发生在伊比利亚的其他城市？传闻中那些歌舞升平的城市......？”
“发生在伊比利亚之外的每一寸土地。其实在我看来，都没差太多就是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严肃的极境确实很帅，他严肃且认真的说，虽然帅不过三秒。
歧视这个行为太常见了，哪里都有。我还是个感染者哩。
极境继续说“不过我见过更难搞的阿戈尔人喔，提起来就让人脑壳疼的那种。想把自己的常识全部灌进他们脑子里的那种。你已经算很好相处的了。”
“呃......”乔迪有些无语，心想：极境先生不会在说棘刺先生吧？
“......你干嘛用一种‘你的常识能有用吗’的表情看着我？”
乔迪急忙摇头否定道“没、没有！”
“别看我现在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每天闲逛打发时间，我也是走过很——远的路，见过很——多事情的。”极境的话仿佛是在勾引良家妇女。
其实以极境的颜值和阅历，如果真的想，在酒吧等地方扮正经点说不定还真的能吸引到异性。
只可惜他的本质是个直男沙雕，当兄弟损友可以，当男友……
除非你真的爱他。
(话说看我小说的应该都是男的吧？)
显然不谙世事的小鱼上了他的当，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说“原来极境先生还是位探险家啊......那在其他地方，阿戈尔人生活得怎么样？”
“......哈哈。”这下轮到极境尴尬了。
小鱼啊，你的前半句哥很喜欢，如果你后半句问哥的经历，哥会更喜欢。
但是能不能不要问有关民族的敏感问题？
直接说不太好，得找个高情商的说法……嗯……
“还行吧。......还行。”
开摆不失为一种选择。
极境只得尴尬的转移话题说“你的工作做完了？”
“啊，呃，是的......”乔迪一愣，老实的回答说“如您所见，这里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我的工作也只是稍微打扫打扫卫生，这样而已。您今天也要等下去？”
“是啊。其实上周她们就该到了，不过上头确实叮嘱过我，她们都是很奇怪的人，迟到不算什么就是了。”
“虽然我觉得迟到还是不太好，可现如今还会有人专程约在格兰法洛见面？”
伊比利亚北部的城镇还因为商业(走私)还稍微繁荣一点，其他地方大都越靠近海越破败。格兰法洛的建立虽然有审判庭的支持，不过显然没好到哪里去。
这种地方连本地人都嫌弃。
“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和我兄弟也是被拉了壮丁，只是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一个月啊～待命时间真长。”
“可是审判庭......不会允许你们这样的外来者进入格兰法洛才对。”乔迪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是啊，伊比利亚不是闭关锁国了吗？
“因为这里离审判庭的中枢很近？还是因为......这里靠近大海？”极境反问道。
乔迪思考了一下，说“......也许二者皆有。”
“......原来如此......”极境若有所思。
从极境之前生活的小镇来看，似乎伊比利亚并没有想象中的封闭。不过可能是因为审判庭的原因吧，审判庭最重视的就是沿海地区，远离海边的城镇审判庭可能鞭长莫及。
乔迪继续问“您是怎么抵达这里的？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但我也知道格兰法洛只是个被遗弃的角落......”
“你要是想听，我倒是不介意多个聊天的伴，我无聊死了。”极境大倒苦水，说“我那个朋友真是没有生活上的情操。”
“如果不麻烦您的话，有机会......啊！”乔迪还想着下次有机会好好和极境聊聊，但是他突然看到了教堂内挂着的钟表，连忙站起身朝极境说“不好意思，已经这个点了，蒂亚戈叔叔还等着我，我得回去做饭了......”
“家人吗？”
“啊......算是吧。蒂亚戈叔叔把我养大的。”天真的小鱼没有任何防备之心的把自己的家庭状况爆了出来。
“唔……”连极境都为他的耿直愣了一下，开口劝道“你看，你没必要因为自己是个阿戈尔人就这么低声下气，既然还有人愿意对你抱有善意，你也该试着积极一些。嗯……还有注意一下说的话，有些事情没必要告诉外人。”
乔迪有些受宠若惊，说“......嗯。谢谢，极境先生。其实格兰法洛的大家互相之间都很熟悉的……啊！不多说了，总之谢谢极境先生。”
说完，乔迪小跑着离开了。
“真是民风淳朴啊……”极境不由得说道。
——————
另一边，阿玛雅想润了。
一个多月前，位于格兰法洛的深海教会失去了与盐风城的联系。
虽然从人数和地理位置上看，盐风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据点。但实际上，由于两年前祂的降临，盐风城的地位瞬间拔高，实际与深海教会的圣城无异。
所以现在的阿玛雅非常慌，虽然还能感受到祂的联系，但是却无法交流，而且昆图斯也联系不上。
以往昆图斯每周都会与阿玛雅进行联系一次，并传达欧康娜丝的“神谕”，也就是借阿玛雅的身份之便给欧康娜丝带东西。虽然欧康娜丝从未有过正式入侵陆地，取代人类的举动，但昆图斯和阿玛雅都认为欧康娜丝对书籍，尤其是一开始对语言类书籍的痴迷是在为日后做准备。
虽然一年前的欧康娜丝开始沉迷于终端不可自拔。
但现在的异变让阿玛雅意识到了不对，这半个月来阿玛雅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开润。
审判庭很可怕吗？是的，很可怕。虽然对主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他们无法与主交流了啊！只知道主还活着。
那我缺的神谕这块的谁给我补啊？
而昨天，一个阿戈尔人的来访坚定了她润的决心。
“盐风主教死了。”他说。
阿玛雅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一位活着的深海猎人。
现在是时候该润了！
战略转移，向后突围！
阿玛雅正在她的家中收拾东西，她已打算冒着被审判庭发现的风险也要离开，她要去找她的主。
但这时有人敲响了阿玛雅的房门。
阿玛雅猜到是谁，有些无奈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打开门对来人说“蒂亚戈镇长......您没必要每天都来这里。”
“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我担心你们......阿玛雅。”蒂亚戈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阿玛雅想了想，说“不好的传闻......是说那些邪教徒的传闻吗？审判庭离我们如此之近，我们不仅靠近海洋，也靠近伊比利亚如今的心脏。怎么会发生那些事情呢？”
完了完了，不会真的打上门来了吧？
蒂亚戈摇摇头说“我不确定。离海近的地方，都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不算稀奇。而且我听说......有人在海岸上看见了怪物。”
阿玛雅并不对海嗣的出现感到意外，但她害怕的是审判官发出的消息，她问蒂亚戈“......听老佩德里说的吗？缺少酒精的时候，他总胡言乱语。”
“......”蒂亚戈有些欲言又止。
阿玛雅知道审判庭暂时还没大动干戈，她知道蒂亚戈关心他的养子乔迪，她说“心善的蒂亚戈，你只是在担心那个在礼拜堂做工的乔迪，对吧？”
蒂亚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没什么文化......也许阿玛雅你能帮我，让我安心些......那些传说......会是真的吗？幽灵船，邪教徒，还有深海里蛰伏的怪物......？”
阿玛雅说“审判庭已经很久不允许我们出海了。”
“是，我已经记不得是八十四年还是八十五年了......”
“大静谧发生在1038年，禁令不过持续了五六十年而已。蒂亚戈，你在你自己的记忆里，被禁足了那么长时间吗？可你还没有那么大的年纪，你从出生开始就被囚禁在这座小镇吗？”阿玛雅装作有些惊讶的说。
阿玛雅她现在还不能在镇民前露出异样，不然以她的声望，她一乱，格兰法洛可能也跟着乱了，到时候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蒂亚戈露出了苦笑，自嘲的说“如果说清贫的生活是一种囚禁，那我确实当了许久的囚徒。马琳死后，我甚至没有看过大海。我痛恨它。”
阿玛雅试图把矛盾转到审判庭上，让蒂亚戈和镇民们当她的烟雾弹，她劝慰蒂亚戈说道“......你其实不担心那些流言蜚语，你担心的是审判庭。你担心更多的惩戒军来到这里，会把阿戈尔人统统带走。”
蒂亚戈又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玛雅继续添油加火，说“唉，可怜的蒂亚戈......审判庭夺走了那个阿戈尔女人的性命，夺走了你的爱人，你的不满与愤懑我可以理解，但为了所有人，还是谨言慎行吧。”
阿玛雅作为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家，她说的话很精明，带有煽动性。
蒂亚戈点点头，说“......或许你说得对。......好吧。都听你的，你懂的比我们都多......你今天在做什么？”
阿玛雅露出职业假笑说“一如既往，蒂亚戈。在这悠闲到令人害怕的城镇里，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一介不入流的翻译家的工作。不过信使已经有很多个月没来过这个小镇了，积压的稿子真让人头疼。”
蒂亚戈有些艳羡的说“唉，翻译！我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这座小镇，除了伊比利亚语，我根本看不懂别的语言。”
阿玛雅见目的达成，蒂亚戈也没什么有价值的话能说了，便想着赶紧打发他走，说“天色也不早了......”
蒂亚戈自然也悟到了阿玛雅的意思，说“是，乔迪应该快收工了......希望这两天，审判庭不会因为流言蜚语来找他的麻烦。我先走了，阿玛雅。”
“走好，蒂亚戈镇长。”
啪！
房门关上
阿玛雅喃喃道“......审判庭，深海猎人......”
她看向自己的工作台，上面有乌萨斯的小说，卡西米尔的传记，莱塔尼亚的诗歌，萨尔贡的民谣故事，华夏的史书......
她大约的确是个翻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