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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 章 进门

  第12章进门自己像开盲盒一样的接纳一个姑娘到家里,还是一个名声臭大街的,确实是冒了极大风险。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贵叔回来了,买了一些稻米,猪肉,喜糖,还有一床崭新的被褥。

  平时都是吃的干麦饭,今天买了稻米,都是富贵人家才吃的,有贵叔也是花了血本了。

  两人收起心,又到作坊里做起弓弩来。

  对于弓弩,有贵叔比铁柱还上心,他似乎很清楚弓弩的价值。

  他手指在当年的一场惨烈战争中受了伤,从此就拉不了弓箭,感觉自己成了废人,人也跟着颓废了不少。

  现在这个弓弩,使用方便,训练门槛低,似乎能让他找回当年战场上酣畅淋漓的感觉。

  想想都兴奋。

  二人正忙的起劲,突然外面吵闹起来,又听见了大嘴闹渣渣的声音,看来是新人送过来了。

  铁柱急忙来到外面,见到一辆马车,冯八婆和赖管家已经下了马车。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的跟在后面,那个李大嘴也鬼头鬼脑的混在人群里面。

  有贵叔也出来了。两人刚刚还在作坊里做弓弩,都灰头土脸的。

  赖管家鄙夷的看了看两人,说:“真是两个乡里贱民!”

  他鼻子里鄙夷的哼了一声,说道:“按照大夫人的吩咐,我们把秋香丫头送来了。这里是她的卖身契。”

  说着,把一张契书递给铁柱。接下来又说:“大夫人说了,秋香丫头出身低下,人品下贱,到了你们家,不得娶为正妻,只能做偏房,让她以后生的孩子,也只能是下等贱民。”

  铁柱听的直翻白眼。

  老管家咳嗽了一声,又说:“老夫人还说了,不得把秋香丫头抵押到赌场,也不能转卖给妓院……”

  话还没说完,大嘴就插话道:“怎么不能卖到妓院啊,这种不守妇道的狐媚子,就是要放到窑子里,千人踩万人骑!小人有机会也要去踩一下!”

  “下流胚子!”管家说道,“卖到窑子里,万一被哪个有钱的嫖客看上了,赎身买走了,以后她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大嘴嘟囔道:“哪里就这么巧,有钱人就看上了!村里的莫老爷虽然有钱,可他都有十三房姨太太了,何况,莫老爷也太老了……”

  “所以啊,”管家指着铁柱说道,“看看你们穿的破衣服,鞋子也没有吧?都赤脚呢,看看你们住的破房子……一帮穷鬼,秋香以后只能跟你们这些贱民一辈子,过一辈子的穷苦日子……”

  有贵叔听得满脸绝望之色,刚刚燃起的一点生活的希望,似乎又要被诅咒了一般,心情都跌进了地狱。

  铁柱也是满头黑线,一万头羊驼从心里飘过。

  这管家平时也是跋扈惯了,反正他平时面对的都是老实巴交饭都吃不饱的佃农或者流民,所以说话也根本不用有所顾忌。

  铁柱尴尬的笑笑,自己捂着眼睛强自平静了一下,对赖管家说:“赖管家,你回复你家老爷太太说,他们所有的条件我铁柱都答应,就是有一条,小爷我做不到啊!”

  赖管家和冯八婆吃了一惊,同时问:“哪一条做不到?”

  铁柱愉快的说:“就是跟着我,过一辈子穷苦日子这一条做不到啊。你们放心,我会让秋香跟着我,也不会把她卖到赌场和妓院,我会让她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然后,手下还养一堆年青英俊的管家,像赖管家这样岁数大的,言语刻薄的,我们就不收了,哈哈。”

  众人都大笑起来。

  赖管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嘴里骂骂咧咧道:“死穷鬼,八辈子死穷鬼!”

  冯八婆也呸了一声:“死赌鬼,烂草墩,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去吧,哪有做赌鬼发财的?”又瞪了有贵叔一眼:“还有个死酒鬼!一屋子废物!”

  “闭嘴,八婆!”铁柱说道,“来,吃点喜糖,堵不住你的嘴!”

  铁柱给管家抓了一把糖,说道:“管家老爷,吃吃糖,消消气,别怄坏了身体!”管家哼了一声,也不接糖。

  铁柱又给八婆,还有车夫一人抓了一把糖。八婆接了糖揣好,然后掀开了车厢帘子,对着里面喊:“出来吧,新人,该落轿啦,还能赖在里面不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新家啦!”

  说完,八婆搀着姑娘的手,扶她下了车,朝着铁柱屋里走去。

  铁柱看到那姑娘下了车,一块红巾蒙住了头,身上倒是很素净,也没有穿新娘子的大红衣裙。

  冯八婆扶着她,她就机械的跟着走,胳膊上挎着一个小小的花布包。

  姑娘腰肢细细,双腿修长,倒是别有一番楚楚的风情。

  赖管家在旁边冷冷看着,说道:“得罪了老爷,夫人,被赶出府,也是活该!”

  在封建社会,对一个仆人或者丫鬟,最大的惩罚就是把他们赶出府去。

  赶出府就意味着失去生活的来源,成为社会上一朵漂泊的浮萍,不是活活饿死,就是死于盗匪强人之手。

  看到秋香下了马车,旁边的乡邻们就酸溜溜的议论起来,有的说:“看,狐狸精下来了!”

  “样子娇娇弱弱的,一看就不像能干活的,多半是个狐狸精!”

  “瞧她那嫁妆,一个小布包,好寒碜!”

  还有的人叹息着说:“铁柱算是完蛋了,本来就是废物一个,现在彻底玩完了!”

  铁柱却是有点小惊喜,姑娘露在外面的一只手,白皙细腻,旁边扶着她的冯八婆的手和她比起来,简直如枯树老皮一般。

  以铁柱穿越者的老司机视角看来,这姑娘胖瘦适中,玲珑有致,绝对是个尤物。

  其实他起先也这么想过。要知道,女人们的眼光都非常毒的,她们绝不会说一个丑丑的姑娘是狐媚子。

  八婆把姑娘扶到屋里床边坐下,看了看旧旧的床和破破的棉被,不禁鄙夷的扇了扇鼻子,嘴里说道:“以后就收心了吧,这里就是你的家啦!这铁柱啊,穷点,懒点,喜欢赌两把,也没什么别的缺点。”

  铁柱赶紧打断她:“八婆,您老还是别夸我啦!”

  冯八婆站起来,路过铁柱的时候,突然捏了捏他的手,说道:“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铁柱手一缩,喜糖都差点掉地上了,这老八婆,吃错药了吧,突然想吃他的豆腐?

  等到管家八婆他们都走了,有贵叔黑着一张脸给每人发了一个喜糖,边发边大声吆喝着说:“都散了,都散了,大家都走吧,别添乱了。”

  然后就把大家往外面赶。

  那李大嘴却像牛皮糖一样,极有耐心,吵着要掀开盖头看狐狸精到底什么样子。

  有贵叔正烦着呢,哪里肯让他再生事端,又推又攘,竟是把他生生的推了出去。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撵走了。

  有几个小孩赖在院墙外面不走,铁柱叫有贵叔给了其中一个大孩子两个铜板,让他去买糖给大家吃。

  孩子们一窝蜂也似的跑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有贵叔插上了院门。

  他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铁柱,你去陪陪姑娘吧,我去灶房做点吃的。”说完就走开了。

  以前两人一起生活的时候,都是有贵叔做饭的,铁柱懒手懒脚的,一般都不进厨房。

  铁柱回到屋里,姑娘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姿势都没有改变。

  那双白皙的小手,交叠着放在膝间。

  她穿着素色的短衣,长裙,比较旧,但很干净。一张大大的红头巾,盖住了整个头和脖子。

  虽然是坐着的,裙摆的褶皱也显示出双腿优美的曲线。只是整个人有点拘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想来刚刚铁柱和管家的交锋,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铁柱悄悄的欣赏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你好!”

  姑娘愣了一下,没有回应。

  大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铁柱突然扑哧一下笑了,他得意的说:“看来,这次开盲盒是赚到了。”

  那姑娘手指动了动,两只手都绞到了一起。

  似乎在说,怎么这人说话怪里怪气的,莫不是除了穷憋以外,还是个疯子?

  前一阵当家主母不止一次的咒骂她,说要把她许配给一户最下贱的人家,要让她一辈子都在饥饿与贫穷里面挣扎。

  所以,姑娘一直在害怕与恐惧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就像一只被推入狼窝的大白兔,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不知所措的。

  铁柱看着她蜷缩的身子,顿时圣母心泛滥,安慰她说:“别担心,姑娘,我不是坏人。并且我知道,姑娘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坏人!”

  姑娘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铁柱叹了一口气,说:“别紧张,姑娘,我给姑娘讲个故事吧。人在听故事的时候,心情很快就能平静下来。

  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已经无从考证了。

  相传,在一个不知名的朝代,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芙蓉城。

  在芙蓉城的城北,有一户赛姓的人家,他们家开了一个武馆,养了一个美丽的女儿,这个女儿叫赛木兰。

  这个赛木兰,长得花容月貌,从小不爱红妆爱武装,喜欢舞刀弄棒。

  在当地有一个地痞,倾慕她美色,来她家求亲,被她的爹爹一顿打骂,赶了出去。

  哪知这地痞受了窝囊气,从此性情大变,茅厕里划船,变得奋勇向前了,后来到了边关从军,杀敌无数,被皇上封为大将军。

  这大将军在外面名声很不好,性格暴躁,为人凶悍,据说娶了两个老婆,都被他虐待死了。大家都说他是“克妻狂魔”。

  现在这个将军到了芙蓉城,一直记挂着以前的恩怨,点名要娶这个赛木兰,以了却儿时的夙愿。

  这就害苦了赛木兰,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只是父母苦口相劝,说大将军权势通天,如有不从,只会以卵击石,家破人亡。

  赛木兰是个孝子,伤心良久,也只得允了。

  待出嫁这一天,天老爷也为之悲哭,下起了漫天大雪,送亲的队伍不得不到一座仙女庙里歇息歇息。

  就在这仙女庙里,赛木兰小姐遇到了一位改变她命运的姐妹。

  这个姐妹和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又在同一天出嫁,穿着同样的嫁衣,坐着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轿子,你说巧不巧?”

  那姑娘听得正入神,忽听得铁柱问她,不由自主的回答说:“真的好巧!”

  声音很是清亮。

  铁柱大喜,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铁柱说:“姑娘,太好了,原来不是哑巴啊。这样吧,我可不想对着一个头巾讲故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贾,叫贾铁柱,是黄花村的一个小铁匠,今年十八岁,本人勤奋上进,无不良嗜好。”

  姑娘抬手捋了一下头巾,轻声说:“他们都说你叫烂草墩,喜欢赌钱……”

  铁柱大咧咧的说:“他们都在说谎,就像他们说你一样,都是假的!”

  姑娘怔了一怔,忽然像是下了一个大决心,说:“我……我也不想戴着头巾听故事了……”

  铁柱大喜,轻轻一拉,头巾就扯了下来。

  霎时,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

  她首先给人很惊艳的感觉,眉目如画,五官精致。脸上泪痕尤未干,被泪水冲刷过的皮肤看不到一丝脂粉痕迹,天然白皙而又细腻,细长的眉毛,也像画过似的,纤秀整洁,一双眼睛却是肿的桃儿似的,但仍然能看出眸子的黑亮清澈……

  许是头巾遮太久了,有点晃眼睛。她用手掩了一下脸,同时用她这双水汪汪的蜜桃眼飞快的打量了一下铁柱。

  铁柱虽然衣衫不整,身上和皮肤都灰头土脸的,但其实细看,却是五官端正,眼神明亮。

  她眨巴一下红肿的大眼睛,轻启有点苍白的嘴唇,说:“奴家……奴家自小就卖到朱老爷家了,今年一十六了,是个使女丫头,也没有什么正经名字,后来朱家大少爷赐了一个名字,叫秋香。”声音清脆,有一股天然的磁性。

  铁柱还紧盯着她的脸,喃喃的说:“难怪……难怪……果然……果然……”

  秋香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心想,这人刚刚讲故事口齿伶俐,怎么现在突然结结巴巴了?莫不是个呆子?

  铁柱连忙解释说:“难怪……难怪……是说你天生丽质,眉眼精致,别人当然说你那个什么……什么……坏话啦,那是嫉妒,绝对的嫉妒!果然……果然……是说我铁柱早就料到了,叫秋香的,肯定都是美女!”

  秋香涨红了脸,说:“铁……铁柱哥,不要取笑奴家了。刚才讲的,赛木兰小姐,在仙女庙里,到底碰到了谁呢?”

  铁柱又接着讲:“这个穿着一样的嫁衣,在同一天出嫁的姑娘,她叫潘美娘,是芙蓉城城东一个商户之女,自小聪明好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

  而她的爹爹,要把她远嫁给一个大户人家的三公子,以换取大户人家对潘家的资助。

  这个三公子,大家都说他病入膏肓,快要死了,迎娶潘小姐是为了冲喜。

  两个新娘子在仙女庙里一见如故,同病相怜,相见恨晚,都摘了头巾互相倾诉。

  雪花仍旧下个不停,为了不耽误吉时,两个送亲队伍不得不冒雪出发,一阵手忙脚乱中,两人竟戴错了头巾,被送亲队伍塞错了花轿,一东一西的分别送进了对方的丈夫家里……

  好戏开场了,铁柱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后面赛木兰错配了病殃殃的三公子,但是最后发现三公子竟然是装病,扮猪吃老虎,把一心谋夺他家产、害他性命的表哥打得现出原形,最后自食其果,死于非命。

  秋香听得如醉如痴,一边听一边张着一双毛眼睛,把铁柱上上下下的打量。见铁柱不讲了,她问:“那后来呢?”

  铁柱说:“后来,后来当然是上错了花轿,但是嫁对郎啦,夫妻俩从此恩恩爱爱,比翼双飞,生了好多好多孩子。”

  秋香嗔了他一眼,问:“那潘美娘和大将军他们俩呢?那大将军是个克妻狂魔吗?”

  铁柱说:“他们俩的事不急,大将军克不克妻也不重要,咱倒是肚子饿了,去厨房看看有贵叔做了什么好吃的。”

  秋香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急忙说:“奴家这就去厨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