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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章 有贵叔

  第7章有贵叔一个三十几岁的精瘦男人走过来,他摸了一下铁柱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说道:“醒啦?起来喝点粥。”说完,打了个嗝,冒出一嘴的酒气。

  这是有贵叔。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家的。

  记忆中有贵叔是铁柱唯一的亲人。他中等身材,精精瘦瘦的,只是面皮发红,双目赤黄,大约是长期酗酒的缘故。

  “孩子,这两天吓坏了吧。叔叔出去忙点事,也不知怎的,野猪岭的土匪居然跑到村里来了。”

  有贵叔唠唠叨叨的说,嘴里还有酒气:“一早刚回来,知道了你们的事。老天保佑,你从小命大,总是能逃过劫数。后面魏老爹家的姑爷就倒霉了,被土匪一刀砍了,今天早上帮忙埋了,顺便喝了几杯。可惜了豆花娘子啊,好不容易找了个上门女婿,这不又断了,那薛霸王越发的会纠缠不休了!”

  铁柱迷迷糊糊的,还在适应着自己的身份。

  他迟疑的问到:“叔,魏老爹家的姑爷,是引娣的丈夫吗?就这么悄悄埋了……不报官吗?”

  “不悄悄埋了还能怎样?被土匪杀了,只能自认倒霉,官老爷也不会管的。死了一个人只要去县里登记一下就行了,来年少一个人头的赋税。”

  铁柱哦了一声。

  他不愿多问,怕显得自己好无知。

  有贵叔又说道“可怜了豆花娘子,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家产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铁柱随口问道:“怎么说?”

  有贵叔说:“还不是魏老爹自己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那薛霸王总是纠缠着豆花娘子,还不是想吞了魏家的十几亩土地。可是他也不是一个会正经干活的主,多半会马上变卖了田地,然后到赌场和窑子里面快活去。”

  “真TM的会享受!”铁柱嘟囔了一句。

  有贵叔没听明白,问道:“你说什么?铁柱啊,这次死里逃生,也该明白点事了,以后别去赌场瞎混了啊,你看那个薛霸王,败光了自己家,又想来败魏家了!”

  铁柱一边嗯嗯啊啊的胡乱应着,一边起得床来,看到厨房有碗稀薄的小米粥,呼呼呼的几口喝了。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铁柱只想安静的待两天,好好适应一下这个世界。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又是怎么啦?”

  有贵叔叹了一口气,说:“肯定是那薛霸王又来找魏家的晦气了!”

  铁柱摆了摆头,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多次试过,自己并不能召唤来什么系统,但是他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前世和这一世的很多记忆,都十分清晰。

  也许这些清晰的记忆,就是他自带的系统吧。

  且说这魏老爹家,人丁极其不旺,只养活了魏引娣这么一个女儿,自己的家产,还有豆腐坊,根据大坤的律法,如果家里没有男丁,女儿只能继承家里的一小部分田地,大部分需要交由直系或旁系的男丁亲属来继承。

  这薛龙彪是引娣的表哥,老早就盯上了魏家的家产,只是他自己游手好闲,又喜欢去风月场所里眠花宿柳,几年前还被一个妓女勾了魂,花大价钱把妓女赎回家,后来家产都被妓女骗光了。

  魏老爷子大失所望,无论他怎么死缠烂打,坚决不把女儿许配给他。

  后面有一个落魄的侯书生流落到黄花村,饿得奄奄一息了,讨饭到了魏家的门口。

  魏老爹收留了他,渐渐发现这侯书生人品端正,手脚也很勤快,在豆腐坊里从早到晚的帮忙,一点都不端书生的架子。

  魏老爹越看越喜欢,后来就招了他做上门女婿。一家人还过得其乐融融。只是有一点不如意,夫妻二人结婚多年,竟是没有怀上孩子。

  这薛龙彪却是气愤不已,不给自己亲上加亲也就罢了,反而便宜了一个无关的外人。有了这个赘婿,魏家的财产自己也难得到手了。

  这薛龙彪一直没有死心,总是在旁边虎视眈眈。二人没有孩子,他也乐见其成。隔三差五的,就纠结几个混混到作坊里闹,发誓要把这个妹夫赶出魏家,独自吞了表妹一家的家产。

  想到这里,铁柱摆了摆头,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望了望暖洋洋的太阳,举步踏到了屋外。

  黄花村在一个山间平地上,一条弯弯的小溪绕村而过,一些破旧的茅房草舍高低错落的趴在一条官道的两边。

  在不远处的小溪边,铁柱看到了那群嘈杂的人。旁边就是魏家的房子和他家的豆腐坊,是一座老式的木头房子。

  铁柱走过去,钻到人群里面,看到人群里面有个青年正在大声的讲话。

  这青年约摸二十五六年纪,穿着一身发旧的绸衫,长得不难看,只是人没有什么精气神,好像被掏空了的样子。

  只听见他说道:“乡亲们,我薛龙彪可以对天发誓,以后会对表妹好的。从小我就对表妹好,只是姑母,姑爹不待见我,才让那短命的侯书生钻了空子。乡亲们,我薛龙彪为人仗义,讲究哥们义气,以后一定会对姑母,姑爹一家好的,大家说是不是?”

  人群中几个小地痞起哄道:“龙哥仗义,龙哥仗义!”

  “混账,你还是人吗!”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冲过来,抬手就要打这个姓薛的。两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架住了他,让他一步也前进不了。

  薛龙彪笑看着老人,说:“姑爹,您老人家别生气,我不嫌弃引娣表妹是二嫁,也不嫌弃她落入过土匪手里,您应该感到高兴啊,是不是,姑爹?”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铁柱本来不想多事的,自己穿过来还一头雾水呢。不过遇到这样的奇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走过去,盯着薛龙彪说:“薛霸王,叫你的人放开魏老爹。一个人再怎么狼心狗肺,对家里的长辈还是要尊敬的,对不对?”

  那薛龙彪平时蛮横惯了的,哪里会考虑这些,他轻蔑的看着铁柱,嘲笑的说道:“哟,我当是谁啊,烂草墩啊,你和我引娣表妹被土匪抓去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薛龙彪还没找你问个明白,你倒是主动跳出来了。你还是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铁柱差点笑了,这丫的,把自己比作耗子!他顿了一顿,知道和这些泼皮是不可能讲道理的,他又不是深井冰。

  他耐心的看着薛龙彪,语气缓和了一下,说道:“薛大哥,你对表妹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喜欢表妹,怎么也要等侯姑爷的丧期过了再说啊!”

  薛龙彪却不领情,说道:“别多事,烂草墩,表妹被土匪抓去了,也是身不由己,所以爷也不会看不起她!爷也不怪你和表妹男女同处一晚,你还敢多嘴多舌!”说完,他对两个混混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个混混放开魏老爹,移步朝铁柱走来。

  铁柱也不紧张,他抓住薛龙彪胳膊,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而又清晰的说:“三当家可是说了,有人输了他二十两银子……”

  别看铁柱平时邋里邋遢的,没什么气势,但他现在站直了,抓着薛霸王的胳膊,足足高了半个头。

  薛龙彪一愣,但很快也放松下来。

  他倒不是很担心,反正也没人敢叫土匪来对质。他眼珠一转,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随即说道:“瘌痢头,二狗子,咱们走,今儿个晦气,等短命姑爷头七过了,咱们再来!”

  说完,几个人拨开人群,耀武扬威的走了。

  由于黄花村历经战乱,人员构成复杂,原有的宗族势力也趋于瓦解,所以薛龙彪这样的小混子,也敢在村子里肆意撒野。

  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了,魏老爹被人扶起,坐到了堂屋里。

  堂屋搭了个小小的灵堂,引娣嫂子全身素白,脸色苍白,跪坐在灵牌旁边。

  她头上包着白布,泪水莹莹,看上去楚楚可怜。

  俗话说,人要俏,先戴孝,她本就是嫩白丰满的豆花娘子,现在一身孝服,更是妩媚动人,别有一番风味。

  也难怪那薛霸王吃相如此难看。

  铁柱走过去,在灵堂牌位前磕了三个头,轻声对引娣嫂子说了一句:“嫂子节哀,那些混蛋说的话,别往心里去!”

  引娣点点头,泪水又扑簌簌的滴下来。

  有贵叔也来到了灵堂外。他刚才看铁柱差点起了冲突,连忙跑过来,见没有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他看看引娣,良久,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步一步的回去了。

  铁柱却是心知肚明,刚才薛霸王那阴狠的眼神,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他也出了灵堂,一边溜达一边熟悉一下周围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