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息公子想多了息小柳还在睡着,犹在梦中。
真是奇怪,今日怎么睡得如此晚,以往在家时,他都是起得很早的,也许昨日太累之故.
几道精致的小菜业已准备好了,外加一壶小酒,正是心菱与魏敏的杰作.
心菱步入凝云阁,行至榻边,只是轻声唤道:"息公子,该起床了。”她唤了三声,息小柳才有动静。
息小柳勉强地睁开双眼,他顿觉双目十分胀痛，仿佛针扎一般，头也难受之极,一点精神也没有,浑身乏力,这种情形他头一次遇到,不禁生出一丝丝恐惧。他微微运气,顿觉丹田有些微痛不适。
息小柳想起师父曾说过运功过度过久,丹田会有疼痛不适,但这是正常反应.于是他才稍稍安心,便认为是昨日运功损耗过大,身体一时承受不了之故。
"息公子,在想什么?"
心菱将息小柳从思索中叫醒。
息小柳回了句:"没什么."便看见了心菱如清泉般澄澈的目光,他真有些不愿移开视线.
心菱被看得脸上一红,赶紧回避息小柳的目光.息小柳也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心菱取来衣服给息小柳穿上。息小柳不太习惯别人伺候,索性自己来穿，让心菱站在一旁.
心菱打来清水,准备好手巾让息小柳洗脸.说实在的,息小柳生在山野农家,还从未被人如此服侍过,眼下又是位姑娘,叫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早饭之后,息小柳坐到窗前,正身心放松地欣赏窗外醉人的景致.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想起了墨云阁中的趣事,想起了夏莹姑娘的绝世容颜,想起了她借字帖的情义,想着想着他脸上浮现出不可抑制的笑意,但他又不敢笑出声,怕别人看见,但得意之情又怎让他人觉察不到呢(其时正有一人立在门口)?
他又想起自己在墨云阁中决心铲除银发恶魔的念头,后来遇到银发恶魔却为其所救,反对其生出无比感激与崇敬,想到此,他觉得很可笑,自己说话就恁地不算数啊,那方菲自己原想诚心相护,可是也不必了,他决心不再乱想,还是踏实地干点正事为好,父母之托负叮嘱，师父的心愿还没完成呢。正在入神之际,一个温柔得令人心碎的声音传入耳中："公子,喝茶。”
息子柳被这声音吃了一吓,猛然回头.来人也是吓了一跳,险些将盘中的茶水倾出。
来人正是心菱。
息小柳歉声道:"对不起,把你吓着了吧."心菱摇了摇头。
气氛的有些尴尬.息小柳心里咚咚直跳,毕竟他从未与一个姑娘生活在一起,镇了镇心神,却尽量不让彼此目光相触,但心菱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令息小柳有些六神无王,他以一种平常口气道:"心菱,陪我坐下来说说话,好么?”
心菱简单地道:"公子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却不见她坐下。
息小柳心中一惊,心道好厉害的姑娘,她当我是打听山庄的事情的,可自己也确有此种想法,他忍不住将目光转向心菱,岂知心菱不再回避。
息小柳又是惊了一下,他本身是个性情中人,单从心菱那美丽柔弱的外表与她的言辞,就让他似乎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哀伤,还有她对自己的防范——不可信任。
他此刻心中闪过黎前辈在碧索桥上的告诫,顿时心中矛盾,是留还是去?不禁令他有些烦闷。
息小柳又看了心菱一眼,心中老大不是味儿,他不想再说什么了,便道:"算了吧,心菱,在你眼中,息小柳只是个陌生人抑或是个坏人,既然无法说话,不如不说,我自己一个人呆看,你走吧。"心菱的目光一直在看看息小柳,此刻她眼中似是透出一种难言的忧郁,她动了动嘴唇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看着心菱纤弱的背影离去,息小柳突然有些后悔了,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自己何必如此刻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