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虚空寺五月初九，天上下起了细如银丝的雨。
两位年轻的女子共乘一把水绿色的油纸伞,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碧藤环抱的碧索桥,朝着烟雨迷蒙的雾锁轩行去。
这二位女子正是沈翎花与方菲。
心菱为她们开了门,听她们问及息小柳,她只是道:"我们见息公子昨日倦得厉害,便让他睡多一会儿,不敢打扰,现下就让心菱带你们去看他,好不好?"
方菲点不点头,收了伞。心菱顺手接过伞,搁于厅内,便引二人上得二楼。
三人一起上得二楼,又到了凝云阁门口。
心菱轻叩了几下门,不见动静,又向里面道：息公子,方大小姐与沈阁主来看你了,你睡醒了么?
房内并不听见息小柳起床的动静,又不听见他的答话,三位女子这才有些担心。
方菲心中着急起来,便用力去推门,门应声而开,三女一同入得房内。
但见榻上的息小柳兀自闭着双目,不省人事的模样,颜容苍白,似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三人奔至榻边,方菲抓起息小柳左腕摇了摇,又大声叫唤他,却不见他醒转。
心菱急道:"息公子昨晚还是好端端的,今儿却是怎么了?”
沈翎花道:让我看一看。
沈翎花伸出欺霜赛雪的右手,用中指食指搭上息小柳的腕脉,试探他的情形。
方菲问道："翎花姐,他怎样了?"
沈翎花轻皱了下眉头,道:"他脉息散乱,体内真气激荡,攻入心脉,我也并不知晓这是如何症状?"
心菱道："得尽快找个大夫瞧瞧才好."
方菲点了点头道,"嗯,心菱,不若你去红莲阁去请凌波仙凌哥哥来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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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已是傍晚时分,肖无泪与郦梨拉眼见前方二里左右处有一荒废弃乱的古刹,便拟定在那古刹中暂住一宿。
一路上肖无泪打到些野兽之类,又让郦梨拉采集了一些可食的青果,以备今日晚餐之用。
二人行得古刹近处,但见"虚空寺"三个刚劲却又神采内敛的字映入眼帘,字虽已有些笔画模糊,每一画却又似能深深刻在观者的心头。
肖无泪看见"虚空"二字,心头陡地一震，一种奇异却又玄妙得无法言明的感觉充盈着他的心,这两个字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令他再也难以平静。
郦梨拉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但这一眼却让她大吃一惊：那肖无泪从无任何表情的脸上竟现出迷惘、热切、渴望、兴奋震撼等各种奇怪的复杂表情,然而这些表情却是一闪而逝,他的脸又恢复到戴上面具一般深沉,不可捉摸.她想开口响他一声,却又没有.
入得寺内,但见其间衰败残破,蛛网密集,唯有一持剑的神像神情祥和,兀自立在那儿,却令人有一种莫名的崇慕.肖无泪看得几眼,才与郦梨拉收拾出了一方干净的地,容他俩歇息.
不多时,两人准备了一些紫禾，堆集在一起,肖无泪左手拾起一根枯细的小枝,置于打开的在掌上方,但见他右掌青一阵红一阵,那小枚便自生烟着火.
郦梨担在一旁看得惊异,心中好生钦慕。两人一边食着青果,一边烤着那些小的兽类。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野味烤熟了,泛起一阵一阵的嫩香,两年人满足地嚼啃起来,浑然忘了身在残破不堪的寺届之内,倒似入了天下最好的酒楼,尝着天下最好的山珍海味一般.
此时,两人不自觉地对望一眼,却是恰好四目交接.肖无泪依然一张面无任何表情的脸,而郦梨拉却是神采奕奕,一脸的得色,便如一个许久没吃过肉陡地得到肉吃的孩童一般神色,真是憨态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