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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传法

  第十七章传法总体来说,只要能够正视自身的长处、短处,改变一下想法。无论是何种手艺,也都非“无用”之物——知其短,则扬其长,创造一些条件,让短处不再凸显,让长处变得分外突出,这方是一种“活用”。那一些用以表演的运气准备良久,才可以用的功夫,只需是开动脑筋,限制住了对手的活动,照着一下打下去,却是比寻常的武艺威力大太多、太多了……只因其长处,就是“威力甚大”。盖是因为威力不大,就无法营造出开碑裂石的效果,艺拿不出手,便吃不上这一碗饭,仅此而已。

  葛真人沉吟少顷,将这话咂摸了一番,方才说道:“这世间万物,或见柔弱、或见刚强、自也有高的矮的,有花有草,有虫有鸟,可又怎么会有那无用之物呢?这些艺业也是一般,只是缺了会用,却并非无用。”

  谷玉金则是说道:“这些艺业,本不就是为了生活吗?人们见很惊奇,是常人不能的,便被唬住了。那些卖艺的把式得了赏钱,自然就可以有营生。”

  葛真人睨了谷玉金一眼,说道:“休要饶舌……你且来说一说这三。”

  谷玉金看向葛真人,说道:“这三境,真人你也说过了,其实就那么一回事,我便不用再说一遍了吧?”

  葛真人“嗯”了一声,说道:“那好,你便说这四境吧。”

  谷玉金说道:“这四所言,便是天时、地利、人和。要利用空间、光影、时差、草木、风雨、雷电、山川、物性,熟悉其中种种,了然于心,使之和‘我’浑然一体,这便是天人合一,‘我’是时刻和环境融为一体的,一思一念,一个动作,一个挪步,都无不和天地交融,让人寻不出破绽。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英雄不自由。将天地之能为,化作‘我’之思想的延伸,成为‘我’的一部分,这便是四境。”

  葛真人点头,心道:“这番见解,却有了一些内不觉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与道冥一的意思……这孩子倒是真和我修之法门有缘。我且再问一问。”便又问:“那五境呢?”

  谷玉金却皱起了眉,思索了良久,才说道:“这一层,我却是想不透,故便不说了吧。”

  葛真人却是想听,鼓励道:“你就随意说说,左右是一个想法,无甚大不了的。”

  谷玉金说道:“那好吧。这五境,我以为就是以天、地万物养心神,本来四境就天人合一了,那五境便是人受天地影响,而生出的变化。环境嘈杂,人心自乱,环境优美,人心自宁,人心会随环境变化而不同……日积月累,这便会成为一个人的心灵的形状吧。”

  葛真人摇头,含笑轻叹,伸手挼了一下谷玉金的头发,说道:“哈哈哈……这一番说辞,已经是不错了。也难为你,未及这样的境界,竟然说出了其中两分的真意。这第五境,实是修养元神,凝神实意的一个法门,直指达到。而后上境,出神而入化,那却已非凡俗,说是驻世之真仙,也不为过了。”

  谷玉金“啊”了一声,却是迷糊不已,不知葛真人这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就听葛真人说道:“你细听着,我传你一法……夫坐而忘者,神之弛,心止于符者,神之虚。弛,黜肢体,堕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弛,弥于天地,而无不包容,万物之浑同其中,物我皆一,无分别矣。虚,则以待万物,曰:唯道集虚者也。欲得其弛,则视止于目、声止于耳、嗅止于鼻、味止于舌、触止于体,意止于心而心止于符。何也?无听以耳,则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则听之以气也。”将这一法门先念了一遍,葛真人便一句一句拆开,引谷玉金背诵,谷玉金心知这是神仙法门,便也用心,如此六七遍后,就背下了一个大概,葛真人提几个关键词,他便能顺下来。又自背诵了几十遍,才算是纯熟,葛真人方说道:“很好,这一篇法门,你算是背熟了。以后需记得每日早晚背诵一遍,省的日子久了忘记。”

  谷玉金点头,说道:“我明白。”

  葛真人说道:“嗯,好孩子。你听我和你说一下,这一篇法门,是我入道立身的法门,是早年在藏龙山深处的一处山洞得来的,我学了法门得以修行,也应下了主人之愿,需将法门传下,不使之断绝。我见你资质不凡,聪慧灵秀,就传了你。你日后若是遇见了合适的人,就也要传下去,不使传承断绝。我一自在散人,无师无门,又自逍遥惯了,便不收你做徒弟。你这般资质,日后怕也会有一些大造化在身上。只是,将来遇见了和你一样,学了我这法门的人,多一些情面就好。”

  谷玉金恭敬一礼,说道:“真人的话,我会记得。如果日后遇见了合适的人,自然会将这一法门传下。”

  葛真人道:“甚好,甚好。你说,我便信了。”

  又不多时,戚正荣、米明秀二人便从里出来,和葛真人说道:“我二人一时沉迷,多耽搁了一些时间,真人见谅。”

  葛真人传下了道法,心情却是好极,一挥手,说道:“无妨……你二人本就是一身武功,见了里面的东西,又怎么能不沉迷其中?这就像是老饕见了一桌极品佳肴,又怎么能忍耐得住?我若是闻到了美酒的味道,也会走不动路,非喝个痛快不可。”顿了一下,就又问二人:“你们可都记下了?”

  戚正荣说:“记下了……适才更多是参悟,故耽搁了一些时间。”葛真人说道:“那便好……咱们也不着急,稍坐一下,再去下一间看看。”

  却是葛真人料二人刚得了武学真义,需要沉淀片刻,谷玉金也刚背了个法门,要烂熟在心,并不适合立即移转心神在旁处。故才提议稍坐一下,让心安落下来,才好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