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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热从心起,脱胎换骨

  第三十八章热从心起,脱胎换骨嘴唇上的一点软、弹、温、柔,鼻尖轻呼出的湍浊、吸气时骤来的清凉,就像是一根绳索垂于滔滔江河中,河水浊浪翻滚、恣意汪洋、暗流汹涌,这一根绳却被他抓住了,于是便在浪潮中定住了身形,不使自己被大浪卷走,溺亡水中,又或者是被一个浪头拍晕,昏迷着被卷到了岸上,一醒来却不知何处,又不知经历了什么。那诸般纷杂,便是那滔滔的江水,层起的大浪、湍流。

  骤的,一股热流便不知从何处而生,又自胸腹而达四肢至于末梢,浑身一刹那像是沐浴一般,热流浸透了身体,充盈了身体,将浑身的毛细都打开了,内、外通透在了一起,是一种犹置身母胎一般的舒服。

  谷玉金不禁惊奇,心道:“怪了,这是什么?这一股热流,来的真怪。”

  又想道:“果然,还是要脚踏实地。我只去做捉意的第一步,不去好高骛远,虽然依旧有急切、焦躁之意,也还会杂念纷呈,可却也勉强抓住了一条绳子,让我不迷失其中。坐了这么久,落在指尖、嘴唇之上的那一点念头,却始终不曾断,将自己迷失在纷杂的念头里面……之前的尝试,我是因为听吕方仙人说过完整的捉意的法门,所以不免就想的多了,做了这一步后,才做到,就紧着去做下一步。所以一遇到了关口,心中稍一着急,就被大浪卷走了。

  “刚才这一下试,做一个比喻,就是我之前的时候,置身于江河之中,虽有让自己不随波逐流之心,也抓了绳子,却不知道拼命抓住,只是学了一个抓住绳子,然后往上爬,结果抓的不牢固,一个浪头拍下来,我便被卷跑了。现在,我却是明白了,抓住了绳子,还要抓紧绳子——我便要这样,不断练习双臂的力量,让自己的胳膊强壮有力,抓住了就不松手。捉之一个字,不仅仅是捉住,还要抓紧、抓死,要做到不论浪涛多急,也不会松手。

  “那界璧山高耸,可以攀爬过去,用脚步丈量,积跬步近之。这心意上的功夫,我一样可以将它作为绳索,一点一点攀爬……好歹,是明悟了方法。一切不过都在自然而然这一过程当中,只要细体,就能察觉。”

  领悟了这一妙理之后,谷玉金便呼出一口浊气,看向戚正荣、米明秀二人,心想:“那一股热流,叔、婶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是高手来着。”想到这里,便开口问道:“叔、婶,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刚才的时候,身上突然就有一股热流,好像灌水一样,一下子就灌满了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泡澡,把身体泡的透彻了一样。叔、婶,你们知道,那热流是什么吗?”

  戚正荣听得皱眉,思量了一阵,才复将谷玉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只是其中却多了一些差别,差别处,正是谷玉金说的模糊不清的地方。说完就问谷玉金道:“可是这样?”

  谷玉金点头,说道:“对、对,正是这样,不过叔你说的一些地方,我也感觉不清楚。”

  戚正荣又道:“将手给我。”

  谷玉金便伸出手,戚正荣先是拉住谷玉金的手,用大拇指在其手心用力按捏了一下,复又去摸了一下谷玉金的脉搏,这才点头,说道:“错不了。正是‘热从心起’之兆……也怪,你也不修内功,却怎么会有这样的征兆?”

  谷玉金问道:“这一征兆怎么了?”

  戚正荣说道:“这是内功心法修到了一定火候,可脱胎换骨、移经换血时候,才有的征兆。每至功深处,便有热从心起,易筋洗髓,以至于使身体生出蜕变,使人之身体诸般能力都超越常人,变得不凡。这蜕变前后,便是同一人的本事,也是云泥之别。”

  谷玉金讷讷出声,说道:“那,我岂不是要成为武林高手了?”

  戚正荣不由一笑,说道:“想的够美的。你现下能打得过谁?”心中却更坚定了想法,暗道:“这般良才,定要将门中武学悉数传之。等玉金修行有成,或还能更进一步。到时候我们一门,也就发扬光大了。只是玉金前途广大,若是收徒,难免会绊住了孩子脚步,到时候不如问一问他,让他正式认我们二人做叔、婶也就是了。这一道人多眼杂,却不太方便,等到了口上,别了胡家,便先教他一些……”

  米明秀却更心细,说道:“孩子,你把刚才你坐下后的过程细和我们说一下,你能热从心起,该是和这个有不小的干系。”

  谷玉金便将整个过程讲了一下——却也没什么稀奇的,又听谷玉金说了一遍,也未听出什么玄机来。

  米明秀想了想,和戚正荣说道:“师兄,我们不妨一试。放下门中心法不顾,就照着他的这种方法来一遍。”

  戚正荣道:“好。”

  二人依样盘坐,照着谷玉金的法子坐,只是一字的时间,便睁开眼,俱都惊喜。

  米明秀惊奇道:“此法不讲经络,不言玄妙,虽朴实简单,可真一坐下来,竟是真的就心中生热,革鼎身弊了。热从心起,自然而然,巡经络自行,却不需人去控制、搬运,这……”

  戚正荣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正理。人未练就心法内功的时候,也一样有经穴、经脉,不学内功,内气一样巡行身体,总不能说这是人练了武学心法之后,才突然有的。只是普通人自行,练习了心法之后,受心法引导而已。”

  米明秀叹道:“我又何尝不懂……只是这孩子……委实是给人造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谷玉金被夸的面色微红,似涂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羞道:“叔、婶,你们这么夸奖,都把我夸的不好意思了。这本就是捉意法而已。”

  而后,谷玉金就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道:“叔、婶,这一个脱胎换骨,要换多久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