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实验体“唔，好难受。”
祁言感觉头像是被重锤砸了一样，晕晕乎乎的，用力睁开眼眸，却发现自己被泡在槽罐中。
全身被锁链缠绕，冰冷的水浸透着肌肤，仿佛渗透进骨髓之中，将血液凝结。
罐外，一名身穿蓝色长裙的女子眼神淡漠，高挺的鼻梁显出柔和的线条，薄唇微抿。
“你是谁”，祁言睁大眼眸，惊恐地问道。
“不记得我，还真是轻松，小言哥哥。”
“明明说好，无论我做出怎么样的抉择，你都会站在我的旁边。”
女子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是微笑还是自嘲，盯着祁言，蓝色的瞳眸闪过一丝伤感，但很快被冰冷所掩盖。
“你在说些什么”
“哇——，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去找林尼哥哥，琳妮特姐姐，放我出去。”
祁言完全听不懂女子的话语，只知道现在自己手脚被铁链束缚，挣脱不开，内心不由愤慨。
可恶，拐卖小龙宝的不法分子。
莎莎莎——
空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女皇大人。”，一名戴着半截面具的男子走进房间，单膝跪在地上。
他穿着毛领大衣，领口有着一颗青蓝色的菱形吊坠，薄又精致的唇角勾着一抹邪笑。
面具中，红色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芒。
“多托雷，我需要他恢复记忆。”
“并且将那颗魔神的心脏重新装进他的身躯中。”
“需要多久”，冰之女皇淡淡道。
“女皇大人，根据前几天的观察，他的灵魂杂乱不堪，现在强制融入心脏，一定会死。”
“至于记忆，还是需要能融入心脏才行，毕竟所有的记忆与力量都被封印在心脏之中。”
“无法保证时间。”
多托雷眼眸微眯，指尖忍不住颤抖，这绝对是他得到的最高级的实验体——龙体，就不是仓库中那一群凡人可以相提并论。
好想知道这副躯壳对于深渊的那些力量有着怎样的承受性。
按捺住内心的欲望，多托雷深呼吸一口气，恭敬地低下头。
虽然心中有万千想法，但是冰之女皇似乎对这个龙宝相当重视，让他不能肆意妄为。
“这可不是我要的答案，多托雷。”
“无论用什么办法，将他体内别的灵魂抹杀，每月提一份报告给我。”，冰之女皇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但眼底闪烁着一丝幽深。
深深看了一眼罐中的祁言，冰之女皇转身离去。
“是。”，多托雷应了一声，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之后，站起身，望着瞪着眼的祁言，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深沉而阴冷，就如寒风划过冬日枯枝的声音。
“无论用什么办法，既然如此，我做一点其他的事也无关紧要吧。”，多托雷声音低沉，眼神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心中盘算着，等会针管是选沾满鹤顶红，还是断肠粉的，还有实验台是选全是钢针，还是全是刀的。
反正龙体那么强，恢复力也一流。
这赤裸裸的目光让祁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小身板一抖，莫名想起了一首歌。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我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再也没能逃离实验室。
——
实验的第一个月。
“不要，不要，好痛。”
祁言撕心裂肺的哭喊，躺在实验台上，面容扭曲，疯狂地咳嗽，吐着血。
一枚宛如冰晶一样的心脏插在胸堂处，无论多托雷再如何用力，也无法再进去一步。
“居然连一半都不行。”
“果然还是先从清理灵魂开始。”
多托雷拿开心脏，皱着眉头，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棘手。
——
实验的第二个月。
多托雷找到专门的人，对祁言进行灵魂剥离，清洗多余的记忆，事情本进展的很顺利，灵魂也逐渐归于最纯净的状态。
可是却有一丝灵魂，在外界力量的推动下，与祁言的灵魂产生反应，融合在了一起。
等多托雷反应过来，一切都为时已晚。
但或许没有什么影响。
抱着一丝希望，多托雷对祁言进行一些测试。
“一加一等于几，小言，老实回答我。”
“等于，唔，等于你的五个脚指头，哈哈。”，祁言双眼露着智慧的光芒，嘴角流着口水，坐在实验台上傻笑。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多托雷咽了一抹口水，背后冷汗直流。
“以前，哈哈，我们昨天不是还一起去喝酒来着，死鬼，不认识我了呀，我你言哥，老托雷。”，祁言呆头呆脑地勾着多托雷的肩。
然后啪的一声，伸手打在多托雷的屁股上，猥琐一笑。
“咱俩昨日还说去浪迹天涯，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
完蛋，这只龙宝傻了……
如果被冰之女皇知道，净化一个灵魂，把脑子都强制进化成弱智，一定会重重惩罚他。
搞不好会失业，去了别的地方，可不保证有这么多实验资金与场地可以用。
多托雷嘴角抽搐，一把按住祁言，强制又进行一轮灵魂净化。
第二次。
“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哈哈，死鬼，尽和我开玩笑，当然等于你的心。”，祁言歪着脑袋，笑出一声猪叫，咬着自己的尾巴。
多托雷脸一沉，二话不说，再次摁着祁言的脑袋来了一波净化。
直到第五十六次，祁言准确回答出数字后，多托雷这才松了一口气，进行心脏融合实验。
这一次的融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
而最后的百分之十受到灵魂的影响无法继续。
——
实验的第三年，多托雷试了很多种办法，都无法剔除祁言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杂质。
两者越发紧密，犹如共生。
试验宣告失败，多托雷将结果告诉冰之女皇。
冰之女皇并没有责怪，只是让多托雷将祁言的记忆再次清洗干净，送到宫殿里来。
——
脑海是一片空白，祁言睁开眼眸，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白雪上，茫然的坐起身，面孔呆滞。
在前方的王座之上，冰之女皇坐在那里，身姿挺拔，毫不动摇，宛如一尊冷酷无情的雕塑。
蓝色的眼眸深邃而冷峻，仿佛能凝结空气，语气冷淡。
“似乎还没有到时机。”
“你现在无法成为他，但是这并不影响你履行自己的契约。”
“我是谁”，祁言迷茫地问道。
什么都不记得，过往的一切都化为云烟。
“你是祁言——别里亚克，寓意为纯白之雪。”，冰之女皇站起身，声音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言，一字一句道：“而你的使命。”
“就是替我斩杀一切敌人。”
“成为至冬最锋利的剑。”
祁言依旧茫然，垂着脑袋，重复着冰之女皇的话语，“我是，是至冬最锋利的一把剑。”
听见祁言的声音，冰之女皇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祁言，但是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格。”
“我会让散兵暂时担任你的老师，训练你的体能。”
“现在，从这些牌中选一张作为你未来的代号。”
“这是你曾经用的最顺手的武器，是时候该物归原主。”
冰之女皇手一挥，七十八张闪着冰蓝色光芒的牌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在祁言的面前，祁言一愣，随手抽取一张。
雪色的流光划过。
牌面上，古老而又神秘的图案下刻画着「隐者」两个字。
【隐者：天王星，没有明亮的色彩，暂别外在的世界，以便唤醒内在的自我。
【倾听自己的声音与梦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