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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咱爸的竞争对手

  第七章咱爸的竞争对手“姥,这是啥啊?”

  探险军军仿佛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献宝一样的“噔噔噔”跑过来。

  陈明源一看,

  那是个钢笔盒,上面写着:英雄。

  瞧见“英雄钢笔”,陈母一下子回过神:“你搁哪翻出来的。”

  军军回头指着柜子:“就在那里面。”

  军军低下头,爱不释手的盯着手里的钢笔,双手在笔身上摸来摸去。

  “姥,这钢笔真好!”

  陈明源:“能不好么!这可是你老舅我中考第一,学校奖励给我发的。”

  军军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老舅你还考过中考第一呢?”

  陈母骄傲道:“你别看你老舅现在这个熊样,以前学习可好了!”

  军军更困惑了:“那为啥上高中就不行了?”

  陈明源直接开口:“还不是因为你姥不让我用这个钢笔。”

  陈母眼珠子一瞪:“你自己上高中不好好学习,还赖上我因为没让你用钢笔?”

  陈明源腆着脸点头:“我靠自己得到的奖励,你不舍得让我用,非说这钢笔珍贵要留着让我上大学再用,这让我的学习积极性大受打击。”

  “这思想一滑坡,那肯定是书也不想看了,字也不想写了,学习就这么秃噜下去了。”

  陈母气的差点没把算盘砸他身上:“自己拉不出屎还有脸怪别人!”

  军军爱不释手的摸着英雄钢笔,兴奋道:“我今晚就要用它来写作业!”

  陈母连想都没想:“不行!”

  军军一愣,抬起头不高兴道:“为什么不行!”

  陈母:“你上个小学有铅笔使就够了,这么好的钢笔用坏了咋整。”

  说着,陈母小心翼翼将钢笔拿过来,再次放回到柜子里。

  陈明源看不过去了,开口劝道:

  “妈,一管钢笔,军军想用就用呗!”

  话没说完,陈明源就遭到了陈母一记白眼。

  “你要是闲的没事儿就去摘菜,一天天啥也不干,啥也不是!”

  眼瞅着陈母的怒火即将蔓延到自己身上,陈明源赶紧脚底抹油溜回房间看小人书去了。

  ……

  由于没有拿到英雄钢笔,军军很不开心,吃晚饭的时候都在闹小脾气。

  陈蓉蓉知道事情原委后,一边吃饭一边安慰自己的小外甥:

  “那支钢笔可是你姥的命根子,别说你了,就连当初我想用都不行。”

  军军撇撇嘴:“我现在的学习积极性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这思想一滑坡,我是书也不想看了,字也不想写了,学习就这么秃噜下去了。”

  陈明源大姐听了这话,筷子“啪”的一下撂在碗上。

  “一天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跟谁学的这些破话!”

  瞧见陈安宁发火,军军吓的赶紧撇清关系,叛徒一样梗着小脖,坦白告发:

  “是我老舅说的!我都跟他学的!”

  陈安宁瞪了一眼军军:“一天天也不知道学点好的!让你背诗背不下来,记这些扯犊子话倒是记得快!”

  “这怎么是扯犊子话呢?这是多么有哲理的话。”正在美滋滋低头扒饭的陈明源背后遭遇冷箭,有点不高兴了。

  他放下筷子,表情严肃的开口道:

  “咱厂的标语那是写的清清楚楚:抓思想搞发展谋建设,思想是排在所有事情前面的。”

  “那老话说了,只要思想不滑坡,那办法总比困难多。”

  “那要是思想一旦滑了坡,困难就会特别多……!”

  听着陈明源一句接着一句,越说越有理,陈母也忍不住下场了:

  “就你会叭叭,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姐夫牛伟瞧见陈明源还要说话,赶紧腿在下面碰了碰,让他别吱声。

  眼神示意:

  家里这几个老娘儿们,她愿意说就说几句吧,你越搭理她们说的越来劲。

  得……

  陈明源无奈地瞧瞧同命相连的姐夫,端起碗,两个男人一起低下了高贵的头。

  可惜,乖巧的表现并没有换来温柔的果实。

  大姐陈安宁见牛伟低头不吱声,只是闷头吃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炮火再次转移:

  “孩子吵吵不学习,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管管!孩子都是被你惯坏了!”

  牛伟立刻主动认领错误,点头道:“是是是,这不是吃饭呢么,吃完饭我再教育他……”

  “来,先吃饭。”

  说着,牛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陈安宁的碗里。

  陈明源偷眼笑嘻嘻的瞥了一眼姐夫,觉得有个炮火转移的目标真好!

  好好的一顿热闹晚饭,只有陈父蔫的从头到尾,眉头一直皱着。

  吃过饭,陈父走到了堂屋外,站在一株娇艳饱满的粉色月季花前面。

  这朵月季花是陈父的命根子,养的花瓣厚实饱满,外粉里白,金贵的很。

  就连胆大如陈明源都知道这花不能碰,碰了铁挨揍!

  “老陈呐,我找你来下棋来了。”

  院门推开,一个头顶秃,耳朵上面头发茂密的中老年男子走了进来。

  “不乐意跟你这臭棋篓子下!”陈父直接甩袖子回绝。

  “我臭?我还臭的过你!”老周头音调一下子窜起来了。

  可想到手里的象棋,

  老周还是压下火,语重心长的谆谆开口:

  “陈大志同志,不要连输几盘棋就沮丧,要有越败越勇的勇气嘛!来,走一盘!”

  “走一盘?”

  “走一盘!”

  ……

  堂屋里,陈蓉蓉趴着窗户瞅着老周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咱爸的竞争对手来了。”

  陈明源看着院子里坐着下棋的俩小老头。

  老周叔名叫周荣,厂里的八级工,也是这次跟陈父竞争车间主任的热门人选。

  陈明源:“啥竞争对手,我看就是俩臭棋篓子,一个爱悔棋一个耍无赖。”

  傍晚的微风逐渐清凉。

  象棋落在棋盘上,在安静的小院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军军趴在小桌子上用铅笔在作业本上写作业。

  陈母洗着陈明源换下来的衣服。

  一片安静中,忽然院子里传来吵闹声。

  “嘿老陈,你怎么悔棋呢!”老周的破锣嗓门猛一下叫唤出来。

  “缓一步,那步下错了,你让我缓一步。”陈父双手按住老周,满脸地赔笑。

  “想缓棋可以,除非你把你那盆月季花给我。”老周“嘿嘿”一笑,眼珠子瞥向了那株粉嫩艳丽的大月季。

  陈父顿时表情黑了:“想要我月季花?你想得美你!”

  “不给就不给!我还不跟你下了呢!”

  老周头气呼呼的收走象棋离开,

  陈父气冲冲的走进堂屋,端起茶缸子喝了大口。

  “这个老周头,我就说他怎么最近总找我下棋,没想到是惦记上了我的月季!”

  陈蓉蓉一脸的高深莫测:“爸,你确定他惦记是你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