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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蕙质兰心

  第44章蕙质兰心白玉关沦陷时,解子翼接到的命令是坚守岗位,以待援军。他仗着在毛民军队中有几个熟识之人,过往有过一些往来,便继续在关内领导潜伏谍报网,做着搜集情报的工作。大军收复白玉关时,正是靠着他所绘制的各处关隘、门卡布防图,避免了不少的损失。可惜大战前夕,被毛军怀疑,九死一生,仓皇夜奔,逃跑过程中从楼上摔下来,导致其背部受伤。

  很快,无需他们继续打探猜测,虞清力主坚守谷仓,多次神谋智断、英勇杀敌,亲造利器、伏杀敌酋,最后孤胆决斗、剑挑毛贼大将的故事就传遍了整个白玉关。

  解子翼有些不相信这些传言:“按他们的说法,至少是个大修士,但看他躺在那儿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像有那么大能耐的人啊。”

  林钟有些不以为意:“你这话说的,传说,传说嘛,总有点水分嘛。”

  解子翼闻言,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他作为白玉关内谍者的一名大首领,负责在白玉关内搜集情报、甄别毛民暗探,组织抓捕、暗杀的工作。如果不是白玉关破,他的手下几乎损失殆尽,早就将虞清的底细差的一清二楚,还用得着舔着个脸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逗趣,探听消息?

  林钟和他不同,一个在外潜伏者,随时要关注的是身边的危险,而不是保持对人审视的眼光。

  “我说解兄弟,你别皱着眉头,你比我可幸运多了。白玉关破,我跑到山里住了一个月,腿也摔折了,要不是大军收复白玉关,我就要死在山里了。这回上头说了,我属于擅离职守,不给我处分就算好了,赶紧养好伤,放到关外还得拾回老本行。你呢,和他虞掌记一样,坚守敌后,收复白玉关的时候有引路之功,脱了这层伪装指日可待,等您老哥飞黄腾达的时候可得提携提携兄弟。”

  历来各朝谍者都很难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能够继续混迹官场的更是少之又少,解子翼身份暴露已经不能再作为谍者生活下去,接下来的路如何去走,令他也是一阵迷茫。他不禁再次向隔壁院子投去了目光。

  夜色中,军营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士卒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飘荡。白玉关内一处破败的院落里灯光昏暗,烛火摇曳。两个人影斜斜地印在灰墙上。

  “六哥,确定是他吗?”高大一些的影子开口说话道。

  “道尊法旨亲传,难道还会有错?小主公现世,没想到我们这两颗闲子反而要先动了。”

  答话的人身影有些佝偻,说话声音也略微沙哑,相较而言高个子的声音则要显得年轻很多。

  “寻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六哥,我们该怎么做?”年轻人明显有些兴奋。

  沙哑汉子明显要沉稳很多,立刻摆摆手道:“你先不要有动作,随机应变。按照道尊的意思,总是要保着小主公在西狩一鸣惊人才好。”

  年轻人立刻行了一个军礼,答话道:“全听六哥安排。”

  同样是这个夜晚,唐泽兰的院子就要明亮得多。简陋的房舍被主仆二人装点得异常温馨,斜插在墙上的一枝不明品种的小花点亮了整个屋子。杜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铺床。条件有限,两人便住在同一间卧室,只在侧面新搭了一张小床而已。唐泽兰背对着他,在窗前的案几上写着书信。

  “小姐,我觉得是你多想了,两个军中的武卒,能和京城扯上什么关系?”杜鹃素来是个碎嘴子,手里忙着活还对小姐的小心谨慎提出了质疑。

  唐泽兰头也不抬,也一心二用,边写信边回答道:“你别看他们是军武中人,但都是谍者出生,无缘无故的不会走进我们的院子,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都要小心为上。我的那点事情确实不值得他们从京城派来探子,但是谁又知道呢。”

  杜鹃直起身来,说道:“小姐你也是,不就是个王世子嘛,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想嫁,那魏王妃自以为皇家贵胄就随随便便打发人,得罪便得罪了,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圣上也没有逼着人嫁人的呀。”

  唐泽兰即便听了这话也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想来杜鹃已经不止一次抱怨过这件事。“就你话多,那魏王妃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以己度人的贵人罢了。只是你要切记,这种明面上的敬而远之很好处理。那些脸上笑嘻嘻,暗地里搞小动作的却要好生提防。隔壁这两位都是老江湖了,没来由的何必跟你这个小姑娘套近乎,想必不是冲着我来的就是冲着院子里那位。你以后说话千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天天絮叨,还说我话多。”

  东方的光亮慢慢照回大地,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来回奔走。虞清也终于在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还尚未睁开眼就隐约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开门声。显然这处老宅院年久失修,房门没有及时上油。

  虞清能感觉到阳光洒进房间的带来的温度,也能嗅到来人身上淡淡的药香,眼皮轻轻抽动,仍然没有能够睁开。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来人的口中传出,一只温润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试探着温度。

  虞清用力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着什么,却听到一个声音柔声说道:“你先别说话,多日未发声,声道干涩,一时发不出声音是正常的。杜鹃,取点温水来。”

  一股甘甜的清水,进入口中,沿着咽喉、食道、注入干涸的胃肠。虞清像一束缺水枯萎的花枝,饥渴地允吸着,慢慢的力量重新回归了身体。一方细软的帕子,轻轻拭过眼睑,将沉重的、黏积的污垢擦去。

  他这才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是一个头扎印花方巾,身穿水青色素袍的温婉女子。她的身影,如同一幅精致的画卷,慢慢地在虞清眼中展开。西北的风沙没有给她的皮肤带来多么严重的伤害,虽未施粉黛,仍然光彩照人,眉宇间未脱的稚气让人知道她还未过桃李年华。她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窥见病人的内心深处。她的眼眸中,无比清澈又无尽温柔,一双眉毛,犹如柳叶、微弯修长,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姑娘,这是哪里?”虞清没有想到照顾自己的人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脸上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