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人妖不两立斩妖宫主陈无极，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一众少年男女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七天七夜的斩妖大会中，你们想必都已经见识到了妖怪们的残忍与实力。它们还都只是被人为圈养起来的妖怪，真正的妖怪只会更凶残……”
“莫以为它们只有如此实力就懈怠了，要知道小妖之上有大妖，大妖之上还有妖将，妖帅，乃至建立妖国，将人类当做驱口畜生使唤的妖王！”
“真正的战场，也不会像这次的试炼一样，只会出现在你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对手。运气不好碰上妖将，被随意打杀了，也是寻常之事。”
“所以，还要请诸位务必更用心修行，时时自勉自励。以后在战场上，不仅要保全自身，还要多多杀妖斩怪，为我人族拓展更多的生存疆域！”
高台下的白夜听着，这些话都算得上老生常谈了，可却实实在在鞭策着他，让他原本升起的妖怪不过如此的懈怠之心，放了下去。
这个世界，从人族有历史记载开始不过短短数十万年，那么更久远之前的记载呢？
不是没有，而是那是一段不堪回首，非常黑暗悲惨的岁月。
人族在起初的岁月中，因为没有属于本身的修炼法，不过只是妖族的驱口，豢养的家畜，主人需要时摆上餐盘的食物罢了。
比猪狗更低贱，比蝼蚁还不如，这就是人族当时最最真实的写照。
当白夜起初读到那段文字记载的时候，心肝都是颤抖的，他不敢去想当时的人族有多绝望，作为智慧种族却沦落至此。
人族不是没有反抗过，不过在妖王，妖帅那可以焚山煮海，飞天遁地的实力面前，没有修行法的人族是那般低微，连尘埃都不如。
直至最初修炼法的诞生，而后人族默默积蓄力量，终于在数十万年前，打响了跟妖族的第一场正式决战，史称：破晓之战。
这是一场极为残酷的种族解放之战，人族几乎动用了能用得上的一切力量手段。
巨大粗糙的炼金傀儡、玄奥莫名的灵纹法阵、层出不穷的各种透支秘法、镌刻在身上的灵肉构装……
人族先辈们为了抹平实力上的差距，疯狂探索各种灵力的用法。
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实验，将各种未完善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
种种或是诡异，或是威力巨大却要透支生命、未来潜力的手段，成为了现在灵力修炼各个分支的来源。
在那场持续了近五千年的种族大战之中，一共有八个妖国覆灭。
人族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剩余人口，甚至不足战前十分之一。
终于令妖族低头，人族至此摆脱了奴隶、食物、牲口的命运。
人族的独立，完全建立在无数惊才绝艳的先辈，自我奉献牺牲之上。
他们原本会有更好的未来，却为了后辈的命运，不吝惜自身的前途未来，生命血肉。
他们把自身化作划破深沉夜幕的流星，一闪即逝，却为后代们打破了命运的枷锁。
直到如今，人类在这块宽阔的大陆上，建立了十多个国家，开始蓬勃发展。
只是与妖族疆域接壤的位置，不时却还有摩擦发生。
时刻提醒着人们，人跟妖之间的斗争，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不时就会有人族强者侵入妖族领地，为人类开拓生存空间，开疆拓土。
时常也会有妖族入境，吞吃血食，捕捉驱口回去奴役。
祁水镇这个小小的地方，就是这么一块人妖冲突之地。
据说，这块地方以前是一位妖将的领地，不过被白家跟李家强者联手出击，抹杀那名妖将，把这块地方占领下来，成为宗族栖身繁衍之地。
这位妖将又归属于上面的一名妖帅管理，那名妖帅慑于大夏王朝的强者制衡，不敢冒然下场以大欺小，被人族强者逮着机会给击杀了。
所以，每隔两年，都会令手下妖族攻打祁水镇。
祁水镇里发生的事，不过只是绵延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两族血仇的一个缩影。
由小处窥看大局，可知人妖之间的矛盾，已经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局面，单一个血海深仇，都不足以描述其中半分。
————
光阴匆匆，时间距离斩妖会过去一个多月后，白家后山的演武场中。
宽大平整的场地之上，白夜的身影连连闪动，幻化出九道模糊的人影，而后一齐挥刀劈在了面前的炼金傀儡身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九道声音连成一片，只见刀光闪过，原本坚固非常的傀儡身上，就多出了九道深深的刀痕，几乎要将炼金傀儡整个破坏掉。
九刀劈完，幻化出的残影，复又汇聚收拢归于一处，显出白夜的身形。
站在一旁观看的姜堰，拍了拍手，夸奖道：
“恭喜白夜公子，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终于把这门天人合一级数的刀法《幻影断水刀决》练成。相信用不了多久，刀法境界就能赶上我了。”
同时，他也在内心感叹着。
面前的这少年，绝对是他见过最为妖孽的天才了，入微级数的刀法速度掌握，还能用天赋过人来解释。
自己这门用来安身立命的《幻影断水刀决》，可是天人合一级数的，当年他练成还是突破灵窍境后，苦练半年才完全掌握。
哪想到对方只一个多月，就追上了，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
白夜接过林小曼递过来的毛巾，喝了口紫灵露，补充刚才练习时所消耗的水分以及能量后，才道：
“这只是入门，掌握了点皮毛而已，可经不起姜师夸。等哪天刀法大成以后，才敢说追上了姜师的步伐。”
自炼妖谷一役过后，白夜深感自己所掌握的刀法不足，于是回来便央求着父亲，请教一门更高深的刀法。
在藏经阁里选来选去之后，就挑中了这门《幻影断水刀决》，这门天人合一级数的刀法，恰好是姜堰来投白家后，所献上的。
于是一事不烦二主，也就由他继续教导白夜，经一个月苦练，外加灵能点数的帮助，总算于今日正式入门掌握。
手上拿着盛满紫灵露水壶的林小曼，闻言听了白夜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公子要是刀法大成了，可不就已经赶上了吗？何必如此谦虚？”
白夜顿时有点讪讪然，刚才他也只是习惯性谦虚了一句。
显然，前世的记忆，还在影响着他。
在那个社会里，人们在礼节上的谦虚，似乎融进了灵魂之中，他也一时还改不过来。
白夜轻咳了一声，只好板起公子的架子，“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嘛。需得时时自省，不可骄傲自大，这也是陈无极宫主教导过的。”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姜堰慢慢回味着这句话，方才佩服地说，“白夜公子时常都会讲出这等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话语。果然不愧被外界称为白家潜龙。”
不，这只是我从别人那里捡过来的。
白夜大囧，同时他对自己这个“白家潜龙”的称号，也感到莫名的羞耻。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斩妖大会结束，就有人把他跟李家的李玄奇，并称为年轻一辈的双子星。
不仅如此，他还多了个白家潜龙的“美名”。
据说，父亲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时，倒是高兴得很，不仅给家里的每个仆人，都多发了一份薪水。
事后，每遇见一个人，还都要夸耀自己儿子一番，好不得意。
这个世界的风气格外开放，对于此类事情，自然大肆炫耀。
于是，就闹得人人皆知，称呼他为“白家潜龙”起来。
见只有自己一人莫名尬尴，白夜也就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这个称号。
刀法练完，正当白夜左右无事之时。
高空之上，忽然掠过一片巨大阴影，然后，传来了自家父亲白玄通的声音，“小夜，走。跟我去见见你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