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她跪下来狠狠扇自己耳光

  第90章她跪下来狠狠扇自己耳光“还有,第一次,夜镇南为了你,将庆有哥打得鼻青脸肿,第二次,夜镇南推了庆有哥一下,他那条小时候为了你骨折过的手臂再一次骨折,还伤口破裂大出血,那天晚上庆有哥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给他包扎伤口。”纪小连越说越激愤。

  年小年一声也不吭,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家,你们走,都走吧,我想静一下。”

  李庆有从c上走下来,年小年看见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悲绝,那个阳光、温暖的庆有哥,仿佛一瞬间掉入了冰谷。

  “庆有哥!”年小年情不自禁唤出这一声饱含太多复杂情感的称呼。

  李庆有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你们不走,我走!”

  李庆有刚一抬腿朝外走,只听,“噗通”一声,年小年跪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不但让李庆有心间一痛,全场的人也都被震撼了,尤其是夜镇南,他觉得或许年小年有欠李庆有的地方,但这个道歉礼……是不是太大了。

  “小年,你快起来!”

  夜镇南赶紧去扶她,她却执拗的不起来。

  李庆有眉心一蹙,他知道此刻让年小年站起来会很难,于是,他转身朝外走,他心里很乱,不知道还能对年小年说什么。

  “啪!”的一巴掌,在李庆有的脚步跨出门半步的时候,年小年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打得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小年!”纪小连眉心纠结起来,突然有些后悔把过去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李庆有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一咬牙,继续朝外走。

  “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在屋内响彻,年小年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下了狠手地可劲打自己的耳光,她一脸倔强,眼眶中蓄含的泪水却一滴也没落下。

  一旁的夜镇南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年,不要这样,凡事都可以谈清楚的,我都舍得不动你一根手指,你何以忍心这样打自己呀?我心疼,心疼死了,别打了,算我求你,别打了。”

  他蹲下身子,一把将年小年抱在怀中,紧紧桎梏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小脸已经红肿起来,那些巴掌简直比打在他的脸上还让他痛心。

  终于,年小年眼眶中的泪水,“唰”地流了下来,可她的表情却仍一片麻木:“夜镇南,你不要阻止我,我会打自己,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表达我对庆有哥的愧疚,我的脸要极痛了,才能缓解我的……我的……”她说着,抽噎着哽咽起来,“我心上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啊……”

  夜镇南将他抱得更紧,眉心深蹙,心疼地吻着她的额头,“事已自此,你这样责怪自己也没有用,再说他既然是真心爱你的,必然不会怪你……所以……”

  “因为我的无知愚蠢,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因为他不会怪我,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付出,我真特妈的是全世界最最欠抽的混蛋。”

  “啪!”的一声,伴随着年小年怒斥自己的话语,夜镇南稍一松懈,年小年便抽出手,又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也许是她抽自己时用的力气太大,也许是被牙齿咯到了唇瓣,倏的,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下。

  “小年!”夜镇南反手再次抓住她作恶的手,看着她满心纠结的样子,他一脸痛心疾首,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劝解她。

  “小年,不要再打自己了,我为我刚才指责你,向你道歉,庆有哥是为你做了很多事,可那都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也不能全怪你,我心疼庆有哥,可我也心疼你呀,小年,你们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纪小连一边流泪,一边说着,此刻更加懊悔一时冲动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年小年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纪小连,眉心如有一团化不开的云:“小连,不怪你,我感谢你今天终于把这些真相说出来,才能让我终于清醒了,原来我……是那么自私、愚蠢又不堪的一个人,更可笑的是,我还不折手段地去撮合你和庆有哥,我是有多混,才能干出这样伤害你们的事呀……”

  夜镇南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圆满的解决,否则,她的小未婚妻会一直这样痛不欲生下去。

  他抬眼看向梁智庸:“智庸你过来替我抓住她的手,我去找李庆有谈谈。”

  “我?”梁智庸显然一脸意外,“你竟然放心把你的未婚妻交给我?”

  “少废话,你女人在眼前,你还能干出什么事呀?快点,这丫头手劲挺大,我估摸着纪小连抓不住她,要是她再抽自己一巴掌,我就抽你一巴掌。”

  梁智庸脸上略带玩味地走到年小年身边,从夜镇南手上接过年小年的两只小手。

  他看着她一脸颓废的样子,不禁吹了声口哨,戏谑道:“看你还怎么张狂,这下不张狂了吧,死丫头。”

  此刻不管梁智庸如何损她,年小年都像似麻木了一般,一点表情都没有。

  纪小连捅了捅梁智庸的胳膊,“她已经够难过的了,你就别再逗她了。”

  梁智庸勾起唇角,笑着看向纪小连:“怎么?这就吃醋了?放心,我现在对你以外的女人没兴趣,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开心多了,原来你没有骗我?”

  “什么?”纪小连有些懵懂,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说的?一直怀疑我?所以看见我跟庆有哥躺在一起,你明知道是小年搞鬼,也还是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梁智庸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嘴巴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假装没听见纪小连的话,“嗯嗯……小连,我有点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哼!”纪小连不高兴了,扭头不理他。

  …………

  李庆有坐在小区院子里,抬头望着天空的星星。

  这里是大城市,很少能看见星星,小时候在郊区的孤儿院,他经常跟年小年一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

  “庆有哥,以前我听人家说过,每个人都有她的星座,每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我猜,那颗最大的一定是你!”

  “为什么?”

  “因为它是最亮的,它放射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围很多小星星,一定给很多小星星都带来了温暖,就像是你,我、小鱼、小连,我们都是靠着你的温暖而活着,我们都好喜欢你!”

  “呵呵,你太夸奖我了,总有一天你们都会长大,到时候就不需要我了。”

  “我不要,不要嘛,我要做庆有哥的小尾巴,一辈子跟着庆有哥。”

  “庆有哥,我鞋子掉了。”

  “别急,我帮你穿上。”

  “庆有哥,我饿!”

  “我这有馒头,给你吃。”

  “你吃过了吗?”

  “我吃饱了,不饿,你吃吧!”

  “哦!庆有哥你真好,长大了我要做你媳妇!”

  “庆有哥你怎么了?手臂怎么流血了,疼吗?庆有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小年的心,好疼,好难受,呜……”

  “好,为了不让小年难过,也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小年也是哦,好好保护自己!”

  “嗯!”

  稚嫩的童声仿佛早已深入骨髓,随时想起,都能将记忆深处中那股清泉一样的悦耳铜铃调动出来,响彻耳畔。

  以前,在他最辛苦最孤独的时候,每次想起跟她的回忆,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心灵慰藉,可此刻,想着这些,却成了他……锥心刺骨的痛。

  从三岁有记忆开始,到十八岁他们各自上了大学而分开,整整十五年的日日夜夜朝夕相处,仿佛他们的血液都早已凝结在了一起,如今,却仿佛要将那骨肉相连的血肉,硬生生的割裂开来,对于李庆友来说,那简直如同是要将自己的心,一刀一刀地给挖出来!

  “呜……呜……呜……”

  身为男子汉,他从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哭,尤其是在小年面前,可这一次,他再也不想坚强,他要卸下多年来扛得疲累的盔甲,因为,他再坚强,也已经没有了意义,那个他想给予温暖的女孩,不再需要他了,她,找到了更加温暖的怀抱!

  夜镇南站在他的身后,一直等到他哭够了,才走到他的身边。

  “不得不说,连我都被你的付出感动了,我为之前对你的粗暴行为向你道歉。”

  听到夜镇南的声音,李庆有擦了擦眼角的泪,痛苦的表情掩去,重新覆上一层冰凝:“你来是为了可怜我的吗?”

  “当然……不是,我来跟你谈比交易。”夜镇南面容平静,却不像似开玩笑。

  “呵!”李庆有露出讽刺的笑容,“生意人,果然一张口就是交易,你是想让我把对小年的爱卖给你吗?给我好处,然后让我消失在小年的生命中?”

  夜镇南垂眸微微一笑:“你错了,你的爱她压根没接受过,所以不值钱!”

  这句话,如尖锥般扎在李庆有的心上,谁说不是呢,爱得再多,对于不接受的人,是没有意义的。

  “我是来跟你谈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