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悄悄话“掌门师兄，只剩下三个人了，咱们要不要提前结束？”胖子长老低声问道。
“不必，咱们明日午时再来看看，不到最后一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樊天机看着胖子长老笑着说道。
“是我心急了，嘿嘿嘿。”胖子长老挠着头笑着说道。
“师傅，夜里凉了，您跟师叔就先回罢，这里我看着就行。”太仪在一旁拱手作揖地说道。
“嗯，辛苦你了，我和你师叔就先回去了。”樊天机示意胖子长老一起先回演武场。胖子长老拍了拍太仪的肩膀，跟樊天机运起轻功，踏着树叶一道远去了。太仪打着哈欠回身继续看着远处的无双三人，这一夜太仪注定是要熬到天亮了。
樊天机和胖子长老一前一后的踏叶而行，动作十分轻盈连树上安睡的鸟雀也都未曾察觉。
“掌门师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胖子长老对着前方疾行的樊天机说道。
“不当讲。”樊天机连头都没回便直接回应到。
“嘿，你这人。那我便不讲了。”胖子长老被樊天机一句话噎到了，像小孩子赌气般说到。
“不讲就不讲。”樊天机没有在意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你……哎呀，你可真是一点没变！气人的功力属实比你的功夫还高！”
“唉……算了算了，我憋不住，还是说吧！”胖子长老被樊天机噎得实在难受，还是忍不住要一吐为快。
樊天机听见胖子长老没忍住还是要说，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等着胖子长老继续说下去。
“掌门师兄这次为何要带太仪一起收徒？按理来说太仪只是派中弟子，纵然是众弟子中的大师兄，也还未有收徒资格。我猜……”胖子长老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猜什么？”樊天机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了演武场的高墙外抖了抖衣服，转头看着胖子长老。
“我猜掌门师兄是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太仪。”胖子喘了两口气，跟着停在了樊天机面前小声说到。
“嗯！”樊天机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胖子长老听到樊天机淡淡的嗯了一声后一脸惊愕，好奇地追问道。
樊天机没再说话只是向身前抬了抬手，示意胖子长老继续走。
良久。
樊天机悠悠地开了口；“魏阔是虎、是狼、是不侍之君。”
“三日之前我朝北昌王、平定王和上京侯全部于同一日死于非命暴毙身亡，你猜猜看这会是谁的手笔？”樊天机转头对着胖子长老问道。
“嘶......那不是东魏的高手刺杀吗？城中大街小巷已经贴满了告示和悬赏令了啊！”胖子长老疑惑地脱口而出。
樊天机看着胖子长老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冷笑着说道；“一个月之前南魏皇室宗亲也是一夜之间全部暴毙于宫中，有消息说是那也是东魏的高手所为。”
“半个月之前西魏皇帝在朝堂之上遇刺，朝中文武大臣死伤过半。据说此事还是东魏高手所为。”“三日之前我朝的这三位偏偏又再死于非命。坊间传闻依旧是东魏高手所为。”
“先不论前两者，你说！如果我朝这三位之死是东魏所为，那么为何刺杀南魏与西魏的都是冲着皇帝或是皇室宗亲，而后到了他魏阔这里却放着皇帝不刺杀反倒去刺杀三个已经没有实权的诸侯？”
“就算这些事是他东魏干的不是他人之手，那他东魏还真是人才辈出啊！短短一月之内三国皇宫竟能来去自如，不仅能杀人且还能自保。”
“试问这样非凡的身手，这样的武功造诣天下有谁人能达到？”樊天机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是咬得牙齿吱吱作响。
“嘶……。”听完樊天机的一番言论，胖子长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沉默了良久。
“所以当朝的这三位之死，您怀疑……是当今圣上所为？”胖子长老压低了声音说道。
“……”樊天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胖子长老。
“可是这三位都是本朝开国的功臣啊，当年京都之变没有他们的支持......不管怎么说那可是真真有功劳的呀，为何要诛杀之？”胖子长老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樊天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当年魏阔虽是有了三人的支持才得以叛逃旧魏来到北部，但毕竟是来到了人家的地盘，就算自命为天子那又如何？他魏阔当初就是一个空头皇帝！”
胖子长老无话。
“从一个乱臣贼子出身的空头皇帝，到如今威压旧魏的新魏阔帝。他魏阔使了何其狠毒的手段才逼迫三方诸侯明哲保身交出实权？让出如今的上京都宫殿？但毕竟三方诸侯常年盘踞于此必然有些家底、人脉和手段。当年魏阔建国称帝，天下百姓流言四起，久久不能平息。魏阔接二连三的圣旨，又是降赋税，又是免皇粮的，到头来也是收效甚微。最后还不是三方诸侯出面，这才平息了流言，安抚住了人心。你想想三方诸侯又不是傻子，他们为何会帮魏阔？这其中的秘密是不为人知的，后来的君明臣贤的佳话不过都是假象！这暗地里的风起云涌，若不是局内人谁有能看得清楚呢？”
“他魏阔若是想将这新魏皇位坐得牢靠，想要这新魏乃至天下牢牢攥在他一人手中。必定留不住一丝潜在的危险。不论你如何忠心，有过怎样的功劳。只要他感到一丝潜在的危险，或早或晚他都会要了你的命，这……这便是帝王啊！”
樊天机伸手示意胖子长老不要插话，继续说道。
“现如今天下动荡，东魏又提前做了如此动作。这个机会他魏阔如何能放得过？以东魏刺杀之名，杀了那三个对他来说早就该死的人。势必会唤起百姓对东魏的仇恨，过几日坊间群起激愤，他再出兵讨伐东魏，那时候岂不是一举两得？这种借刀杀人且还血不沾衣的事他魏阔何乐为不为呢？”
胖子长老听完后一拍脑门；“原来如此！宫里这位竟如此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所以我想我是时候该从这些繁杂扰人的恶心事里抽身了，如若不然迟早有一天我同那三位也是一样的下场。”樊天机说着点了点头。
“可如今您在朝中不也是风生水起？还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吧。”胖子长老思索了片刻说道。
“朝堂上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明里他魏阔重用我，拉拢我，打压大司徒，贬低大司徒。可暗里他又是如何对待大司徒？不论多么无能，多么平庸，他大司徒仍旧稳稳地站在朝野之上。唉……自家人毕竟是自家人，我一个外来的始终是比不过的。”
“我为他立了再多功劳也没用，相反我功劳越高越危险，功高震主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还不如将掌门之位交给他的亲信，先行他一个缓兵之计，让他暂时先对我放心一点。”樊天机说罢看向了胖子长老。
“确实！”胖子长老无言。
“那您是要重回江湖？”胖子长老再次发问。
“江湖？哼！”
“当初我为了将少阳派发扬光大投靠了魏阔，使得少阳派成为了新魏的国派。背地里又为魏阔做了那么多为江湖同道所不齿的脏事，江湖怕是没法再回了！”樊天机说完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慢慢地低下了头。胖子长老无言，只能拍拍樊天机的后背以示安慰。
“那……您是要……”胖子长老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樊天机。
“嘘……”
樊天机低着头不去看胖子长老，抬手做了嘘声状。伸手揽过胖子长老继续向前走去。
演武场内樊天机与胖子长老两人一同慢慢踏上了演武楼。两人走进了香堂之后，各自点着了三支长香双手举在胸前。
咚！
两人一起跪在了祖师爷的陶土雕像面前，默默地磕了三个响头各自给祖师爷奉了一炷香。
“先找到祖师爷留下的绝世武功……”胖子长老起身说道。
樊天机一同起身，只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再没多说一个字。随后彼此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转身各自离去。
演武场后的宅院内。
云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自从无双昨天白日里去了演武场后便一直没回来。她从日落又等到日出却迟迟也不见无双归来，等的心里十分焦急。
正当云潇想要出门寻无双的时候，门口经过的几个少阳派少年议论到；“师兄，你说这次掌门、长老和大师兄收关门弟子分别会选谁呢？”
“我听说，到昨晚十二个人当中就剩下三个人了，一个旧魏捡回来的野小子无双，还有已故李将军遗子无涯和无念三人。”
“那他们三个到底谁跟掌门学艺，谁跟长老学艺，谁又跟大师兄学艺呢？”
“那我怎么知道，听说晌午时分第三关考验才会结束。谁跟谁学艺现在还两说呢。”
“我觉得掌门肯定选李将军的长子无涯师兄。”
“不不不，我倒觉得……”两个少阳派的少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屋内的云潇听到门外的谈话这才放下心来。一夜没睡的云潇突然打起了呵欠来，显然她着实困倦了。云潇将绢布藏在枕头底下，又拉好了帘子安心地睡去了，睡梦中还依稀的喃喃自语；“无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