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能俱是不如人

  第10章可能俱是不如人守孝三年,真是个好理由,若不是皇帝在面前,沈清霜都想爬起来给她哥鼓掌!

  是不是亲哥,就看关键时刻能不能扛事!

  很明显,沈清疏是亲的。

  得到妹妹肯定的眼神,沈清疏郑重地点头,那意思仿佛在说:“若让你出嫁,我自问无能为力。若让你嫁不出去,包在我身上!”

  果然,皇帝闻言有些动容,抬手让她平身。

  “百善孝为先,难得沈小姐如此孝顺。”

  此情此景,若是没有几滴眼泪,未免有损人设。

  沈清霜默默伸手往袖子里抽了抽,特么的居然没有道具,帕子没带!

  不过这也不耽误,抬起袖子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暗暗掐了几下胳膊,顿时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皇上谬赞,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母亲在,人生尚有来处;母亲不在,人生仅剩归途。臣女尚未来得及报答母亲的生养之恩她就撒手人寰,臣女是一定要守到孝期结束才考虑终身大事的。”

  真挚的话语配着满面泪痕,让沈清疏都不禁思念起亡母来。

  见皇帝嘴唇微动,她生怕又来一道旨意,又道:“不瞒皇上,即使三年大孝过了,臣女也没有成婚的打算。”

  “哦?这是为什么?女孩子家哪有不成婚的?难道你与谨灏并非两情相悦?”皇帝奇道,眼神带着探究。

  顾谨灏清了清嗓子,玩味地看着她,满满的威胁。

  沈清霜借擦眼泪的空隙不失时机地白了狗王爷一眼,袖子拿下时又开始更咽了。

  “皇上,臣女与殿下自然是相互喜欢,但对臣女而言,最好的爱情不是天长地久,而是曾经拥有。臣女要做的是殿下心上的一颗朱砂痣,而不是墙上的那抹蚊子血。两情相悦的归宿是两心相知,从来不是相看两厌。”

  声情并茂地说完,她微微一笑,转而拉住狗王爷的手,含情脉脉道:“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哦?”

  顾谨灏的手骤然被她握住,又听她如此温柔说话,竟然心跳得飞快,都忘了答话。

  沈清霜却以为狗王爷故意看她的笑话,立刻气不打一出来。

  帮忙还帮出个白眼狼!

  身子微微侧着,挡住皇帝的视线,压低声音道:“刚欠的人情现在就还,快说是,不然一拍两散!”

  顾谨灏回过神来,兜兜绕绕那么多废话,现在才是重点。

  虽然心中莫名生气,但那终究是人民内部矛盾。

  当下含笑道:“皇兄,臣弟也是这么认为。先享受当下,未来还很长,慢慢来。”

  “是呀是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皇帝本就是一时兴起,也不再坚持,不过对他们的爱情观很不敢苟同。

  “终究太年轻,小孩子般。罢了,若是过几年你们二人仍未遇到想成婚的人,朕再赐婚不迟。”

  沈清霜露出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盼着赶紧翻篇。

  张德贵一会过来一会过去,晃得皇帝头晕。

  “怎么如此不稳重?”

  这是把气撒到他身上了吗?张德贵嘴角一抽,短短半个时辰,第二次被骂不稳重了。

  他倒想稳重,不是心里有事吗?

  小心翼翼道:“皇上,太后那里派人来催了。”

  皇帝这才意识到约了太后,看了淑妃与方明珠一眼:“走吧。”

  方明珠赶紧理了理头发和衣裳,扶着淑妃端庄地跟上了。

  经过顾谨灏身边时,脚步停了一下,见他并未看向自己,一阵失望。

  余光瞥见淑妃责怪的眼神,脸一红,低着头往前走了。

  顾谨灏快步追上了沈清霜,看她喜笑颜开,顿时一头黑线。

  “说,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猥琐?”

  猥琐?是说她吗?

  沈清霜不服气了:“殿下,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臣女的笑容真诚明朗、自然可爱,不知这猥琐从何说起?”

  秦云小声道:“沈小姐,殿下说的没错,是猥琐。”

  沈清霜:“......什么猥琐?我那是尴尬。”

  话这么多,看来刚才揍得轻了!

  顾谨灏却哼道:“你尴尬什么?”

  “想到一句诗而已,不知殿下是否想听?”

  她狡黠的眼神让顾谨灏觉得没憋好话,但若是不让她说出来倒显得他小气。

  手往背后一放,一脸淡漠:“说!”

  “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话音刚落,拉着沈清疏就跑了,留下气急败坏的顾谨灏握紧了拳头,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什么可能俱是不如人!他堂堂大齐王朝四殿下,玉树临风、俊朗不凡,不如人?谁不如人了?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秦云弱弱道:“殿下,可不能再打了。属下只打了她一鞭子,还没用力,就被她二哥打成了内伤。她还有两个哥哥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属下有些害怕!”

  顾谨灏斜了他一眼,哼道:“你自作自受。对一个小姑娘都能下那么狠的手,是不是个男人?胳膊都打出血了,你于心何忍!”

  秦云:“......”

  他眼睛是有多瞎才跟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主子!

  沈清疏今日休沐,为了找妹妹才进的宫。本想直接带她回家,但一肚子疑问,不问清楚他不踏实。

  毕竟还要串供不是?

  兄妹俩进了个茶楼,叫了些小点心。

  沈清霜慢悠悠喝着茶,赏着景,完全忽略她哥充满求知的眼睛。

  沈清疏也不敢催,按以往的经验,越催越问不出。

  两盏茶后,这祖宗终于开口了。

  “二哥,这顿你请啊,我没钱。”

  沈清疏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什么时候让她这个貔貅出过钱?

  再者,这里压根不需要。

  幽幽道:“你忘了?这间翠明楼是小三开的,我们能来这里是给他面子,敢收钱弄死他!”

  小三,是沈清霜的三哥沈清彦。

  书中提到那货虽然极有武学天赋,奈何一门心思钻在钱眼里,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开了多少铺子,做了多少生意,赚了多少银子。

  只知道没事就塞银票给沈清霜,生怕委屈了她。

  沈南方曾经问过三小子为什么热衷于赚钱,拿生命去赚那种,是月例不够用吗?

  那货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爹,语重心长道:“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儿子赚钱不为别的,只为万一将军府哪日触怒了圣上要被抄家时还有大把的银子可以花。”

  终究是他扛下了所有!

  对于拥有这么一个有远见、有担当的儿子,沈南方不知该感激上苍还是该感叹家门不幸。

  沈清疏不记得他爹如何回答的,只记得小三当时被揍得躺在床上直哼唧,整整一个月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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