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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7

  分章完结阅读7手”?

  纪珠到离身边最近的那间屋,一个披着衣裳站在门口的客人,那客人抬手一指,指的正是东边吵架的那一间。abcwxw.

  巧了,今儿晚上的巧事儿特别多。

  纪珠忙走了过去,踏上画廊到屋门口往里一看,屋里五个人,一个姑娘正坐在床边上掩着脸哭。

  一个穿长袍的瘦汉子站在床前,一个穿裤褂儿的年轻汉子揪着穿长袍的要动粗,一个胖妇人跟个长相委琐的中年汉子正忙不迭地拉劝。

  纪珠一眼就分辨出了谁是谁,坐在床边哭的,一定是叫翠红的姑娘,那边拉边劝的胖妇人眼长相委琐的中年汉子,则是这家“留香院”的老鸨跟龟奴,被揪的跟揪人的两个,其中有一个是“万能手”,可能是被揪的那个。

  这时候,穿长袍的汉子似乎见有人拉劝,气焰不低,瞪着眼道:“笑话,我是花钱来找乐子的,受你这个,北京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你敢把我怎么样?”

  那穿裤褂儿的年轻汉子本来就要动粗,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一激.怒笑一声道:“王法?我敢把你怎么样?你眼睛长裤档里了,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今儿个我就给你来个三刀六眼,看王法能拿我怎么样?”

  左手揪着穿长袍的胸口,右腿一抬,右手往下一摸,手里已多了柄匕首,明晃晃的。

  一亮家伙,老鸨、龟奴吓得忙往后退,床上哭的姑娘跟被揪的穿长袍汉子全傻了眼,那年轻汉子就趁这工夫,翻腕挺匕首就扎。

  旁观的三个人,一声尖叫就要出口。

  纪珠一步跨到,探掌就抓住了年轻汉子的持刀右腕:“朋友,这是会闹人命的。”

  年轻汉子转眼一瞪:“我说他怎么胆上长了毛了,敢情有帮手在。”

  他想抬腕挣,但是腕子抓在纪珠手里,哪儿挣得动分毫,一挣没能动,他不由为之一怔。

  纪珠道:“朋友,别误会,我两头都不认识,不是谁的帮手。”

  年轻汉子道:“怎么说,两头不认识?”

  纪珠道:“不错,我是来找人的,碰上了这档子事,眼见要闹人命,总不能不过来伸把手,有话好说,闹出人命来,对朋友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年轻汉子是不太难讲话,容意讲理,还是腕子在人手里挣不开,明知人家的深浅,不敢逞横,当即松了穿长袍的道:“那好,你来给我评评理。”

  纪珠也松了他,道:“怎么回事?”

  年青汉子道:“这姑娘叫翠红,跟我好了一段日子了,今儿晚上我来,碰见他在这儿,我好言好语用他说,‘国香院’姑娘多得很,请他让一让,他非说翠红是他的老相好,说什么都不肯让——”

  敢情是为争个姑娘。

  纪珠转脸问穿长袍的:“朋友,你又怎么说?”

  穿长袍的立即道:“翠红分明是我的老相好,谁认识他是谁?再说,是我先来的,凡事都分个先来后到,大家都是花银子,我为什么要让,有让的这条理么?”

  纪珠笑道:“这件事很明显,也就这么简单,两位都是这位姑娘的老相好,只要是花得起银子的,就都是她的老相好,网位为了这个在争争吵吵,甚至动刀子要闹出人命,犯得着么?划算么?”

  穿长袍的道:“本来就是嘛,花钱找乐子,有嘛就多来两趟,没有就家里待着,这种地方认什么真?她跟谁又没有名份。”

  年轻汉子用地转眼望姑娘,怨声问道:“翠红,真的,他也是你的老相好,你脚踩两只船,是不是?”

  姑娘本来吓的不哭了,经年轻汉子这么一问,马上又掩着脸哭了起来。

  年轻汉子道:“哭什么劲儿,你说话呀?”

  奈何姑娘只哭不说话。

  年轻汉子脸白了。怒笑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让你花言巧语哄骗够了,我宰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婊子。”

  话落,他扬匕首就要扎。

  纪珠伸手拦住:“朋友,既然知道她是干什么的,还跟她谈什么情义?这也不能怪她,你一个月给她多少?她不多找几个客人,你叫她吃什么?“年轻汉子道:“她吃什么,我每个月给她的不少,你问问她,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了?”

  纪珠道:“朋友,不管花多少,给多少,周瑜打黄盖,这位朋友说得对,这种地方认什么真呢?她跟你又没有名份,你还能指望她怎么说,真要说起来朋友你年纪轻轻的,这种地方根本就不该来。”

  年轻汉子道:“你管的还真不少啊,我该不该到这儿来也要你管?”

  纪珠道;“朋友,别不知好歹,你来也好,杀她也好,本不关我什么事.我是好意,只是认为你年轻轻的,为杀个她吃上官司,更划不来。”

  年轻汉子道:“官司划不来?好啊敢情你们俩都是吃六扇门的粮食长大的。老拿个官字吓人,我不在乎,划得来划不来也是我的事,今儿个我就非宰她不可。”

  持刀右手往回一收,挺腕又扎。

  可是他没能快过纪珠,纪珠又一探掌,轻易地又抓住了他的右腕:“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既不关我的事,本来我可以不管,但是我非跟你别别不可,有我在这儿,你别想动到她毫发。”

  年轻汉子瞪了眼,咬了牙:“我就不信。”

  他猛一抬左腿膝盖就顶纪珠小腹下的要害。

  纪珠双眉陡扬,左手五指微一用力,右手跟着下拍,年轻汉子吃了苦头,右腕欲裂的一疼,手一松,匕首落了地,紧接着左膝盖上像挨了铁锤一击,膝盖差点没碎了,他疼得一声呼叫还没出口纪珠右手扬起,同时松了左手。

  ‘啪’地一声脆响,他吃的苦头更大,右边脸立即红肿牙掉血出,人跟着摔了出去,砰然一声找到了门边。

  纪珠指着他道:“不是看你年轻不懂事,我就废了你那条左腿了,爬着出去吧。”

  年轻汉子还站不起来,恶狠狠的瞪了纪珠一眼,果真爬着出去了。

  年轻汉子一走,老鸨跟龟奴忙上前千恩万谢,也忙让姑娘拜谢,纪珠都拦了,但是老鸨跟着又是一句:“您这位爷是救了我们,但是您自己可惹了祸了。”

  纪珠当然知道鸨儿何指,正要说话,穿长袍的汉子这时候开了口:“不要紧,这位朋友跟我一块儿,保准出不了事,谁也动不了他,这儿没事儿了,你们出去吧。”

  管闲事的就是让砍成肉酱也不关他“留香院’的事,鸨儿跟龟奴自是连忙走了。

  鸨儿跟龟奴一走,穿长袍的客气的含笑抬了手:“朋友,请坐。”

  纪珠本来就是来找他的,自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穿长袍的汉子也不管那位老相好翠红了,往纪珠对面一坐,立即挑起拇指:“朋友,好身手在下算是开了眼界,佩服,佩服。”

  纪珠道:“好说,防身的庄稼把式,不值名家一笑,算不了什么。”

  穿长袍的汉子道:“请教,朋友贵姓,大号怎么称呼?”

  纪珠道:“李,李纪珠。”

  “原来是李兄,住哪一城?在哪儿得意?”

  纪珠道:“西城,在一家镖局混口饭吃。”

  穿长袍的汉子微一怔:“原来是位保镖的爷们儿,那就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了,既是位保镖的爷们儿,也就不怕他们了。”

  纪珠道:“他们想必是京城地面儿的混混儿。”

  穿长袍的汉子道:“刚才那小子,算得上是京城地面儿的混混儿,可是他身后那一帮,就不能说是京城地面的混混儿了。”

  “哑,有来头,响当当的人物?”

  “大有来头,北六省江湖道儿上的。”

  纪珠道:“原来是北六省江湖道儿上的,是有来头,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尊驾你恐怕更有来头。”

  穿长袍的汉子淡然一笑,笑得神秘,也有点得意:“不敢当什么来头,不过是官府里的朋友多一点儿而已。”

  纪珠道:“据我所知,江湖道一向厌恶六扇门,也从不把六扇门放在眼里,尊驾认识的这些朋友,压得住他们?”

  “小衙门还真压不住他们,他们也真不把小街门的放在眼里,不过在下我所认识的这些个,压他们是足足有余了。”

  纪珠道:“容我请教,尊驾可是‘天桥’的‘万能手’乔?”

  穿长袍的汉子一怔:“不错,朋友怎么——一”

  纪珠道:“尊驾既然是‘万能手’乔,所认识的那些了不得的朋友,大概是指八阿哥的人,对吗?”

  “万能手”脸色一变,就要往起站。

  纪珠伸手按在他肩上,道:“坐着别动,我话还没说完呢。”

  “万能手”乖乖的坐了下去,不但脸涨得通红,而且一脸的惊容:“朋友,你究竟是—

  一”

  纪珠道:“不跟你说过了么,李纪珠。”

  “万能手”道:“我是问,朋友你究竟是哪一路的?”

  纪珠微一摇头道:“别管我是哪一路的,反正我不是八阿哥那一路的就是了,我请教,你所认识的那些了不得的朋友,八阿哥的人,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是些干什么的?”

  “万能手”道:“李朋友,你问这个是——”

  “我自有我的道理。”

  ‘敢情朋友你是个有心人。”

  “我本就是来找你的,我上‘天桥’去过,有人告诉我,你上这儿找老相好来了,我赶到了这儿,正巧碰上你跟人家争风吃醋,我不能袖手旁观让人接了风,所以我只好伸手了。”

  “万能手”道:“可是我不知——”

  纪珠截口道:“刚还自夸你认识的那些朋友呢,既然是朋友,要说不知道他们都住哪儿。未免说不过去吧。”

  “万能手”道:“他们都住内城,你上内城找去吧。”

  纪珠含笑摇头:“阁下,别拿我当三岁孩童,就是不知道在哪儿,所以方找你请教,你告诉我,我不为难你,你也可以照旧以你的‘万能手’在‘天桥’变作的戏法儿,要不然,不但你这双手从此称不得‘万能手’,恐怕从此你也在‘天桥’变不成戏法儿了!”

  “万能手”道:“我是真——”

  纪珠伸手抓住了他一只手,道:“你是不相信,是不是?那咱们就试试。”

  他五指微用了力。

  “万能手”脸色马上变了,随即额上现了汗边,身子也发了抖,最后他还是受不了了,急急道:“我说——”

  纪球手一松,道:“说吧,我听着呢。”

  “万能手”道:“其实,说实在的,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有一回有个姓杨的逛‘天桥’看我变戏法认识他,隔没两天,他在“悦来轩’喝洒,又碰上了,他喝多了,告诉我他是八阿哥的人,在‘打磨厂’一家赌坊里管帐——”

  纪珠道:“哪家赌坊?”

  “如意赌坊。”

  “后来你去找过他没有?”

  “没有。”

  “不会吧!既知道他是个有来头的,你还不曲意巴结”

  “万能手”道:“我倒是去找过他两回,在赌坊里输过两回钱,他都还给我了,可是他绝口没再提八阿哥的事。”

  纪珠一摇头道:“绝口不提八阿哥的事,倒是有可能,可是对你不该,你一没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要是没目的,断不会两次退钱给你。”

  “万能手”低下了头。

  纪珠道:“不要问一句说一句,我可没那么好耐性。”

  “万能事”低着头道:“他叫我留意逛‘天桥’扎眼的人替他刺探消息,答应将来引我进入阿哥的门当差。”

  纪珠道:“不就是了吗,你替他刺探了多少消息?”

  “万能手”道:“没有,我告诉他些事儿,他都说没用。”

  纪珠一点头道:“好吧,我就问到这儿了,老老实实在这儿陪你的老相好吧。”

  他松了“万能手”的手,随手一指点出去,“万能手”应指趴在桌上,他抬眼望翠红道:

  “照顾你的老相好吧,两个时辰过后他自然会醒过来,少不了你的银子的。”

  活落,出房,腾身就上了屋。

  ‘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况是花了银子的,既然没热闹看了,各房各尽早就熄了灯,关了门自己找乐子了,所以纪珠出身上屋,没人瞧见。

  纪珠落身在旁边一条黑胡同里,迈步往前走,出胡同右边就是“留春院”的大门口。

  他这里刚出胡同,‘留香院’大门外来了几个人,一眼就瞧见了他,其中一个抬手一指,叫道;“就是他。”

  抬手指着纪珠叫的那个,正是跟“万能手”争风吃醋,挨了纪珠的揍,爬着出“留香院”

  的那个年轻汉子。

  另四个,两个年轻汉子,两个中年汉子,一般的神色地利落打扮,一般的神色剽悍,也一般的腰里鼓鼓的。

  纪珠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即停了步。

  那五个由年轻汉子带头,立即围了过来,一个粗壮中年汉子上下一打量纪珠,抬手指挨过接的年轻汉子:“你认识他么?”

  纪珠淡然道:“认识,不久前才在‘留香院’里见过。”

  粗壮汉子浓眉一耸沉了脸,说道:“那就不会错了,你仗着有几分身手,管错了闲事,大伙上!”

  一声‘上’,连同挨揍的年轻汉子,五个人齐探腰,铁尺、钢丝软鞭,外带匕首,全是玩命儿的家伙。

  纪珠一抬手道:“慢着。”

  粗壮汉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纪珠道:“听说诸位背后是‘北六省’道儿上的朋友,道儿上有道儿上的规矩,诸位怎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