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情剑恩仇

分章完结阅读48

  分章完结阅读48任何反应,也不愿多留一刻,话落,长身而起,向着宫外夜色之中飞射而去。niaoshuw.

  只听夜色中传来暴喝:“什么人?”

  随听纪珠清朗话声扬起:“李纪珠见驾已毕离宫。”

  当值的大内侍卫都见过他跟着统领纳兰进了宫,如今有了纪珠这么一句话,自然是通行无阻了。

  这时候,德瑾格格才定过神,她扬手想叫,可是已经太迟了,刹时间,她脸色变得雪白,咬牙-句:“好,李纪珠。”

  转身跑了。

  只因为纪珠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所以他哪儿都没去,既没回住处,也没上万姑娘那儿,他转个弯儿,加速飞驰,直上景山。

  景山又称煤山,因祟祯帝自缢殉国而家喻户晓,但是如今.却成厂满清大内御苑,电就是禁地。

  站在崇祯帝吊死的那株枝桠光秃的海棠树下,俯览整个雄伟、庄严、气象万千的紫禁城,纪珠只觉胸中波涛汹涌,热血上冲,不能自己。

  就在这时候,一阵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落在身后一丈外。

  来势疾劲,想见得必是大内好手。

  “什么人胆敢夜闯禁地?”

  是一个沉重而冰冷的话声。

  纪珠头都不回,扬声道:“李纪珠在此,站一会见儿就走,不要惹我。”

  “大胆,夜闯大内禁地,论罪格杀勿论,还说什么站一会儿就走,还不跪下领绑受缚。”

  衣袂飘风、金刃破空,两种声音同时响起,奔电般来到。

  纪珠仍不回头,单掌往后一抛一抖,闷哼声中,衣袂飘风声来而复去,接着又是砰然一声,砰然-声之后,尖锐哨音划空响起。

  在这寂静夜色里,听来分外刺耳。

  只这么-声哨音,四面八方衣袂飘风之声大作,先后落在身后-丈外。

  只听先前那话声道:“禀班领,此人夜闯禁地,站在那株诲棠树下,必系叛逆乱民。”

  纪珠霍地转过身,他看见了,眼前夜色里成千弧状,站着十儿个持刀大内侍卫。

  一个壮壮的中年侍卫,正跟-个瘦高的中年侍卫说话。

  此刻,瘦高中年侍卫转脸对纪珠,两眼闪现厉芒:“你……”

  纪珠截口道:“我李纪珠,刚在“御书房”见过驾,临出宫顺便拐来此地看看。”

  瘦高中年侍卫一声冷笑道:“-派胡言,拿我们当三岁孩童,见过驾的就不会上这儿来,上这儿来的就绝不会去见驾。”

  看来,他们是不知道纪珠“御书房”见皇上这回事。

  本也难怪,禁宫大内有多大,大内侍卫又有多少,哪能都知道、都通知到,由纳兰陪着见驾也不必通知。

  事实上,煤山是在禁宫之北,甚至还在“神武门”北,而纪珠是从南边进宫,走的是“乾清门”,只有御前侍卫跟“乾清门”

  侍卫知道,别处的侍卫可就不会知道了。

  只听纪珠道:“我不愿闹事,可并不是怕事,不信你们可以派个人去问纳兰。”

  那瘦高中年侍卫冷冷的道:“没那工夫,就是我们统领,他也保不了你夜闯禁地之罪,给我拿下。”

  恭应声中,那十几名大内侍卫就要动。

  只听远远传来一声沉喝:“住手!”

  一条黑影疾掠而至,影定人现,是名王府护卫打扮的汉子,只听他高声道:“福王府老郡主到。”

  纪珠心头一震。

  成半弧状包围的十几名大内侍卫,立即向两边退去。

  只见,远处出现了两点灯光,来势飞快,转眼已到近前。

  看出来了,是两名王府护卫提灯前导,两名轿夫抬着软榻,上面坐的正是老郡主玉伦,旁边跟着的是胖总管齐禄,跑得直喘。

  到丈余外,软榍停住,两名提灯护卫退立两旁。

  十几名大内侍卫恭谨躬身。

  老郡主玉伦在齐禄的搀扶下,缓缓站起,道:“谁是班领?”

  瘦高中年侍卫跨前一步,打下千去:“卑职在。”

  老郡主道:“这个人我保了,不管宫里有任何怪罪,我一力承担,你们撤了吧!”

  “喳。”

  恭应声中,瘦高中年侍卫带着十几名大内侍卫如飞撤去,转眼不见。

  老郡主转望纪珠:“孩子,过来。”

  纪珠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三尺外停步躬身,恭恭敬敬叫了声:“老郡主。”

  老郡主看看左右,一摆手:“你们回避,等我叫你们再过来。”

  只听纪珠道:“我不愿闹事,可并不是怕事,不信你们可以派个人去问纳兰。”

  那瘦高中年侍卫冷冷的道:“没那工夫,就是我们统领,他也保不了你夜闯禁地之罪,给我拿下。”

  恭应声中,那十几名大内侍卫就要动。

  只听远远传来一声沉喝:“住手!”

  一条黑影疾掠而至,影定人现,是名王府护卫打扮的汉子,只听他高声道:“福王府老郡主到。”

  纪珠心头一震。

  成半弧状包围的十几名大内侍卫,立即向两边退去。

  只见,远处出现了两点灯光,来势飞快,转眼已到近前。

  看出来了,是两名王府护卫提灯前导,两名轿夫抬着软榻,上面坐的正是老郡主玉伦,旁边跟着的是胖总管齐禄,跑得直喘。

  到丈余外,软榍停住,两名提灯护卫退立两旁。

  十几名大内侍卫恭谨躬身。

  老郡主玉伦在齐禄的搀扶下,缓缓站起,道:“谁是班领?”

  瘦高中年侍卫跨前一步,打下千去:“卑职在。”

  老郡主道:“这个人我保了,不管宫里有任何怪罪,我一力承担,你们撤了吧!”

  “喳。”

  恭应声中,瘦高中年侍卫带着十几名大内侍卫如飞撤去,转眼不见。

  老郡主转望纪珠:“孩子,过来。”

  纪珠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三尺外停步躬身,恭恭敬敬叫了声:“老郡主。”

  老郡主看看左右,一摆手:“你们回避,等我叫你们再过来。”

  老郡主这才又道:“不是听德谨说,我还不只你进宫见皇上了,一听说景山出事,我就知道是你,你这孩子,不出宫又上景山来干什么?”

  纪珠道:“不敢瞒你,纪珠只觉的心里闷的慌,来透口气。”

  “只为看着周遭的这些不舒服?”

  “可以这么说。”

  “孩子,你不能这样。”

  “老郡主--”

  “只凭你一个人,改变不了眼下的情势。”

  “纪珠不只一个人。”

  “你怎么比你爹表现得还激烈。”

  “你错了,我爹他老人家,当初奉命来京,只为一件事,别的无它。”

  “那么你呢?”

  “纪珠并没有奉到什么令谕,也就是说,并没有谁限制纪珠做什么。”

  “孩子,你到京里来,只是我的保荐,也只是让你来帮二阿哥的忙。”

  “但是--”

  纪珠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但是,你爹并没有告诉你不能做别的,是不是?”

  纪珠没做声。

  “孩子,我说你不能做别的。”

  纪珠开了口,说道:“老郡主,纪珠上景山来,不是为了想做什么别的,也不想做什么别的事。”

  老郡主道:“也许你上景山来,不为什么,也不会做什么,可是下了景山之后的明天,后天,那些日子呢?”

  纪珠道:“我不知道您何指?”

  老郡主道:“德谨找我哭诉过了。”

  纪珠心头为之一震,当着老郡主的面,他也深深感到不安道:“老郡主,纪珠--”

  老郡主截口道:“孩子,她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你对她怎么样。我不会怪你。”

  纪珠低下了头。

  老郡主又道:“但是我必须让你知道她不是个坏孩子,只是从小被我惯坏了他,就因为她的娇宠、任性,所以她心里只分自己,从不管别人是什么感受,也就是说,她不会表现,甚至用错了方法真要说起来,情不是孽、爱也不是罪,情爱的本身是一点过错也没有的,是不是,孩子?”

  纪珠一惊抬头:“老都主--”

  “孩子,别急,”老郡主道:“我并没有意思让你怎么样,我是个过来人,绝对知道情之一事,丝毫不能勉强,而且这也是皇行家法所不允许的事。”

  纪珠的心虽然为之一松,但心里的感觉却是更为不安,他又低下了头,没做声。

  老郡主忽然叹了口气,只道:“我是一个做母亲的,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世上最好的归宿,由于当年事,也由于你的家世、人品、所学,自然,这种事我是由衷而巨深切的乐见其成的;不过要是不可能,事实上也的确不可能我更深切的希望,任何一方都不要受到伤害甚至演变成让人抱憾终生的恨事。”

  纪珠心头震颤,老郡主的话他大懂了。

  当年的事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但是他又能说什么,他可以做到,他可以避免,而德谨那方面呢,是不是也可能?

  他希望,深切的希望德谨只是一时之兴,过一阵子,就能根本不当一回事,否则一定会受到伤害,一定会抱恨终生,还情不成,又添恨事,不但是他率先没想到的,也有违他当初来京的本意。

  他这里心神震颤,念头转动。

  老郡主那里又一声悲叹:“我就不明白满旗儿郎之中,也不乏俊彦。为什么满旗的姑娘老是看上来自江湖的你们,彼此之间偏又确着这么一首无情的皇族家法,也许因为德谨是我的女儿,承袭我的,比承她父亲的多,再不就是你们太杰出太不凡了。”

  纪珠忍不住叫道:“老都主--”

  只听老郡主接道:“恐怕这是天意是报应,爱新觉罗氏攫取了别人的土地与家园,所以上天在他们的女儿身上降下了无可比拟的恨去。”

  纪珠猛抬头:“您--”

  老郡主脸上看不见悲戚之色,纪珠看见的,只是轻微的笑意,但是纪珠明白,在那轻微的笑意之后,隐藏着无比的辛酸与悲痛。

  只见老部主又微微摇着头:“把话拉远了,真要说起来孩子.你怎么对德谨,还是小事,你怎么对皇家,那才是大事。”

  纪珠心一跳:“您是指--”

  “你面奏皇上的,以及你告诉德谨的。”

  “难道您--”

  “孩子,我不是刚说过么,你爹没说你不能做别的,我说你不能做别的,我所以赶到这儿不是为你怎么对德谨,这不重要,也不是为你夜间禁地,这你自己能应付,皇上也不会太跟你计较。我为的,就是你面奏皇上以及你告诉德谨的。”

  纪珠道:“老郡主,官家的好手、京畿的禁卫,他们重创了我的好友,我已经是撇开不谈这些了。”

  “真要说起来,那是他们的职责,孩子。”.。

  “所以我不怪官家,也不敢怪官家,但是,那些个出卖自己人的败类,绝不能原谅,不能饶恕。”

  “孩子--”

  “老郡主,假如官家出了叛徒,官家能饶恕么?”

  “孩子.两代皇上是怎么对待前明遗民的,你看得见,也听说过,大体上来说,应该是十分宽大和包容的。”

  纪珠双眉微扬:“不能这么比,老郡主,我先朝遗民,原本是汉族世胄。”

  “可是打从顺治年开始,他们已都是大清国的子民。”

  “老郡主,也不能这么说,您刚才说过,满清是攫取别人的土地与家园。”

  老郡主微一笑:“孩子,你深具辩才,在这儿等着我呢!”

  纪珠道:“您原谅,纪珠说的是实情。”

  “但是,孩子!”老郡主道:“你是我保荐来帮二阿哥的,如今你不帮二阿哥倒还罢了,反而要杀皇上为二阿哥从南方延聘来的护卫.这叫我怎么上对皇上?”

  “老郡主,假如他们来京只是为护卫东宫,纪珠绝不会管他们,但是他们丧心病狂,为自己的荣华富贵,出卖了自己人。”

  “一旦他们应聘来京,应该就已经不是你所说的自己人了。”

  纪珠双眉陡扬:“老郡主,什么都能改变,流在自己身体里的血,永远无法改变。”

  “纵他们有千般不是,你就不能看我的面子--”

  纪珠一躬身:“您原谅,纪珠不能,也不敢。”

  “那么,你是替你爹来还情的,如今情不但没还,反而为我增添罪过,你怎么说?”

  “当纪珠受个抵京的时候,应该已经算替老人家还了所欠的情,至于以后,您知道,不是我不为二阿哥效力,而是他不用我,他的门里不容我。”

  “孩子,你碰见的,不是东宫的人。”

  “二阿哥他只知道守在东宫等着接掌大宝,眼下面那么隔阂。您已经向他保荐了我,隔了若干时日之后没见着人,他问都不问一声。甚至问了而任凭下属欺瞒,跟他不用我又有什么两样呢?”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您明鉴,李家本不为名,也不为利,所以纪珠绝不会有什么不痛快,您要是这么想.那是您看轻李家人。”

  “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看我的面子--”

  “老郡主,纪珠再说一遍,纪珠不能,也不敢,宁愿事后长跪您面前,任凭您责罚。”

  “我不会,孩子,真到那时候,要责罚你的也不是我。而是皇家、是朝廷。”

  纪珠听得眉梢双扬,目现寒芒:“老郡主,您应该知道,纪珠不怕。”

  “你是不怕,可是你能为李家招灾惹祸--”

  “老郡主更应该明白,李家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