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章完结42

  分章完结42东满想了想,答:“美国。mzjgyny.”

  “明天大慨十点的飞机,会有人来接你的。”

  明天,这么快?

  也是,要是给简傲南发现,想送她出国就不容易了吧?

  “你不用特别带什么,那边有人会帮你准备好的。”

  “好。”

  许东满站起来,脸上轻淡的笑一如岳青优雅,微鞠个躬:“那,这一年就拜托您了。”

  她们像是谈成一笔生意的客户,一方轻快地告别,一方客气地送出门去。

  许西满拿一双怒恨的眼瞪着自己的姐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南哥?姐,他不是方博维,不是岳鑫云,他是南哥!他没有背叛你,没有怀疑你,甚至不顾一切要娶你,你怎么可以拿了钱就离开?”

  “你不懂……”

  “是,我不懂!”许西满激动地怒吼:“我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为什么就不能争取到最后一刻?!”

  吼完,他瘸拐着腿跑上楼了。

  留下其余三人哀伤无言。

  许东满深深的叹息,他这不仅是对自己失望,更是被那个女朋友的撤诉行为所伤啊!

  “爸,妈,对不起……”东满望着早已泪光闪烁的父母,哽咽得说不出话。

  “没事,你出国走一走,散散心,一年很快就过了。”

  “妈……”

  “以前,你不是很羡慕那些出国留学的同学吗?现在你也能去了,多好……”

  “爸……”

  “有了这么多钱,我们去找个好地段开一家大的,等你回来,福满面馆也许已经有分店了!”许岩鹭装得很兴奋的样子,“你回来,也许能做个总经理,呵呵!”

  这一夜,父母强颜欢笑地铺展开了将来一年的美景,东满噙着微笑听,时不时应一句。

  西满躲进房间里,连晚饭也不吃,东满敲了敲门,说:“你不想见我也不用折磨自己的胃啊!我明天就走了……”

  他开门出来,却已红了一双眼。

  “姐,你走了,南哥姐夫怎么办?”

  东满拍了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弟弟,笑道:“傻瓜!你以为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我和他舅舅交往过,要真嫁过去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呢,现在这样最好,我不用痛苦,他也无需为难。你不要担心他,他原本就有个未婚妻的,漂亮高贵,门户相当,配他刚刚好!”

  想到何筱筠要她擦鞋的嘴脸,许东满就冷笑:狂霸男配娇妄女,岂止刚刚好,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这一方,许家离情依依,另一端,却有人在赶回部队刚喘口气,打开手机就接到许西满的讯息,顿时,怒火狂燃,心急如焚。

  但是,明日军事演习在即,他只能望着r市方向的漆黑夜空,狠狠一拳砸在防护栏上。

  “团长!”小刘惊叫,“你流血了!”

  “下去!”简傲南一手挥开靠近的小刘,冷戾的双眸中闪耀着火焰,“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刘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退下,给某军官留一片宁静的天台。

  “峰,你带人去机场,把那个女人给我截下!”

  截人不是难事,难的是后续:“然后呢?要不要给你送过去?”

  简傲南呼吸窒了窒,该死的应劭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

  “截了她,就给我绑了丢新房,等我回来!”

  “ok!”应劭峰奸笑着打了个响指。

  嘿嘿,女人,这下你惹恼了南大爷,就等着他给你松筋拉骨吧!

  “涛子,如果峰没截到人的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去美国的航班,通通给我拦下来!”

  魏振涛顿感为难,但兄弟有托,不能不办:“好,没问题。”

  简傲南捏着手机,嘿嘿冷笑。

  女人,你还真敢过河拆桥,为了三千万,就把我甩了?

  看来,我对你一直都太仁慈了!等着吧,等这次的军事演习完毕,你就知道拆桥甩我的代价是什么?

  这一天,不见朝阳的天雾蒙蒙的,仿佛随时会下起毛毛雨或鹅毛雪。

  许东满收拾了衣物和几样爱吃的零食,带上必备的笔记本电脑,她全部的行李就是一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轻便得好像回乡下度短假,而不是飘洋过海一年。

  接她的人是昨天那位年轻的律师,说是不好劳师动众,不让她家人去送机,不到八点就催她走了。

  许东满看着那部载着姐姐的黑色车开走,躲在门口给简傲南打电话,奈何关机,他只好发信息报告详细情况。

  车子上了高架,渐渐驶离市中心,驶离了r市。

  许东满心不在焉,静静地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离愁别绪占据心头,沉甸甸的,根本没在意车子并没开往r市的国际机场,而是奔赴一小时车程外的小机场。

  当应劭峰带着人跟踪一部景阳街开出来的黑色大奔,在机场必经道上截下,却见车上的女人并非许东满时,她已经出了r市范围。

  当魏振涛以疑似毒贩潜逃海外为由,拦下了即将起飞往美国的航班,却在机上遍寻不着许东满时,她已经到了另一个小机场,拿着崭新的护照,登上了飞往香港的航班。

  军事演习空档,收到两方人马皆扑了个空的消息的某军官懊悔自己太低估了母亲阻扰的决心,更火大地对天咆哮:

  “许东满!”

  该死的女人!你去了最好别回来,否则,给我逮着你就死定了!

  已在高达三万英尺高空的许东满,睡得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某军官的咆哮,吓得霍然惊醒,圆睁双眼左右四望,见都是陌生的面孔后,才拍了拍心口,自我安慰:许东满,你已经离那个狂霸男人很远很远了,而且有一年的时间都不用再见到他!

  至于一年后的事嘛,谁也说不准不是?说不定他早就把她忘了,也说不定他早娶了何筱筠,连孩子还有了呢……

  =。=

  四季分明的一年,对某个忙碌于适应新生活、学习新事物的人来说,转瞬即过;对某个在倒数的日子里等待着、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刻实施讨债计划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无比煎熬。

  不过不怕,耐磨耐熬,是咱军人的必备质素!一年算什么,只要有逮到她报仇雪耻的那一天,就是十年卧薪尝胆他也能忍。

  春风消融了积雪,吹绿了柳枝,又是一番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希望景象。

  一班来自纽约的班机降落在r市,旅客们陆续从窄小的机舱口走出,每一个下机的人都被站在机舱口两排威武的壮汉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拎紧手里的行李包,神色惊惶地从他们面前经过,见他们没动,悄悄抹了把冷汗,迅速离开。

  一位身穿嫩黄色针织衫外罩深棕色皮夹克、紧身牛仔裤加深棕色皮靴的俏丽女子拉着简单的行李箱,缓缓出现在机舱口,还没来得踏出脚步,眼前忽然就晃过好几条人影,下一瞬,左右手臂就被人架住,动弹不得。

  “喂,你们什么人……救命啊!”她惊恐地放声尖叫。

  前面一位带头的男子回转身,对她扬起掌中的警徽,笑道:“我们是r城刑警,有人告你卷款私逃,坑蒙拐骗,你现在被逮捕了。”

  “啊?”女子惊得目瞪口呆,被架着走进特别通道。

  看到一部黑色厢型车在尽头等着,那样子就像是囚车,她心底涌起恐慌,挣扎着大叫:“喂,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卷款坑骗,我是许东满,我包里有护照,你们可以确认一下,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

  前头的男子再次停下脚步,笑着取下鼻梁上的墨镜,“是许东满小姐么,那就没错了,我们抓的就是你!”

  “啊!”

  许东满惊愕地望着笑得更像是来迎接故友而非抓捕人犯的警官,呆怔了半晌,认出了曾经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你……魏振涛?”

  魏振涛点点头,示意伙计带她上车。

  许东满惊愣过后回神,剧烈挣扎着不愿上车,“魏振涛,你抓我做什么?我一直都是守法公民,你不能随便抓人……”

  “对不住了,许小姐!”魏振涛一招手,她被推上车,行李也随着进了车厢,车门哗啦关上,一队人马分散成前后三部车,驶出机场,前往市区。

  “喂!魏振涛!你快放了我……”

  女人的声音又高又尖锐,果然很刺耳,魏振涛皱了皱眉,挖挖耳朵:“如果你不想嘴里被塞团东西就别叫了!”

  “那我总要知道,你为什么抓我,我到底犯了哪一条法律?”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许东满一窒,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肯定自己没干坏事,更别提什么不法的事了,魏振涛这样像绑架多过逮捕的架势是为了什么……

  脑里很快闪过一个人名,她迅速摇头否决。

  不会的!不会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绝对不会是他!

  当车子驶停在民政局,而非警局时,许东满再也不能淡定了。

  “这里……魏振涛,你带我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被拉下车,眼看着他们要把她往里带,她心慌了,死命往后挪,不愿进去,“我要回家!魏振涛,你是人民公仆,不能绑架我……”

  “绑架?”魏振涛笑,居然也有点某军官身上的猖狂恣意,“那就绑架吧!这本该一年前绑的,给你逃了一年,已经是赚了。”

  呃?一年前?

  许东满的手脚发凉,“魏振涛,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妨碍人身自由?知法犯法?甚至绑架勒索?”

  魏振涛耸耸肩,毫不在乎,“随你,主犯可不是我!”

  “是……谁?”东满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抖了。

  魏振涛指指里面,此时民政局的两扇玻璃大门向两侧拉开,原本几近无声的滑动,在许东满听来,那是一声轰隆的巨响,等同绝望的号角,吹响一阕壮丽的悲歌。

  很多年以后,她想到这个画面依旧会心玹震颤,呼吸滞停。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高大得头几乎顶到门框,笔挺的绿色军装衬托下一身焕然正气,站在背光的阴影里显得愈发伟岸迫人的某军官,再加上那一双幽深阴戾冷鹜的眸子——她感觉心脏都停摆了,身体温度更是急剧流失,整个人仿佛被冻在巨大冰块里,僵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了,刚才一路强制镇定自我安慰的神色,已是一张白纸。

  这坑爹的老天,需要这么作弄她吗?

  “请吧,弟妹!”魏振涛做了个手势,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不!”

  可以想像得到民政局里能做什么,许东满被推着往前踉跄一步的下一秒,就转身向外,拔脚要逃。

  可,前有狼,后有虎,就是武松都未必能逃得此劫,何况,她还是个一没武功、二没速度的弱女子?

  才迈出一步,下一瞬,她的腰间就多了一条禁锢的手臂,往后一拽,勒得她整个人几乎断为两截,后背重重撞上一片坚实的人肉墙壁,震得她后脑嗡嗡响,尖叫溢出的同时,她的太阳穴上也抵了一个冰冷的物件。

  那触感,那形状,叫东满心里一惊,腿脚发虚,僵住不敢再挣动半分,只拿眼去瞟那只黑黝黝似乎筒状的物件,抖颤的话音飘渺无力:“呃,那,那个……你放……下它……危险,别……别……”

  “放心,不会走火!”

  某男森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轻轻吹拂过她耳朵,使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那个,我怕……万一,你放……”别笑她惊恐得浑身打颤舌头打结,任谁被这么一管枪抵着脑门都会吓得浑身抽筋的好不好?

  东满听到一声冷哼,太阳穴上的枪管移了开去,顿时,一口紧提的气松了,这才腿脚发软,发觉背后已是一片湿凉。

  只是,她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身后的人拖着往里走,另一种惊恐占据了她的心头。

  “喂!简傲南,你我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好商量……”被人拖着倒退走,真是一件既狼狈又痛苦的事,她新买的帅气皮靴啊,脚后跟都刮花了吧?而且,又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身上还带着枪,不安恐慌得她只能装孙子,小女子能屈能伸!

  “这事没得商量!”

  某军官嫌拖着她走浪费时间,索性手臂一紧一提,她被人拦腰对折,腾空着被提着进了民政局。

  “哇啊!简傲南,放我下来!”

  他是放她下地了,只是那只手依旧紧紧扣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