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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邵梓维轻手轻脚地把严峻放在床上弄好,盖上被子,自己下了床,差点摔了一跤,腿和胳膊都麻了。苦笑了两声,出了卧室,下了楼,就看到钱途,一只手拿着一瓶啤酒,一只手拿着一根烟,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

  邵梓维伸手也从茶几上拿了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喝了两口,叼起一根烟,抽了起来。韵了一下神,问钱途,那孩子睡了吧?有没有很吵?

  钱途嗤笑了一声,那孩子,很好打发。已经睡了。我跟他保证,他一醒来,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邵梓维的眼神呆滞了一下,笑。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不过对于孩子,差不多吧。我还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经历了那么多。

  钱途掐灭香烟,似笑非笑地看着邵梓维。男孩犹豫了一下,简单地把是是非非说了一遍。问钱途,这个事情,应该怪谁?

  钱途翘起了二郎腿,怪谁?谁都怪不上。怪社会?在哪儿都一样。就算在欧洲,在承认同性恋婚姻的地方,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障碍。父母,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家有后代。朋友,也很难说。比方说我们两个,算是好朋友吧,如果是直的,那种兄弟间的情谊,别人会很羡慕。可惜我们两个都是弯的,别人自然就会想,这两个人,有没有什么苟且之事?都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那么在同志之间,恐怕也没有纯洁的友情了。

  邵梓维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弯的,最多就是一个双。跟你,我觉得挺纯洁啊。

  那是因为我洁身自好,而你,感情的那根神经发育不正常。钱途淡淡地笑着说。你跟那位准备怎么办?

  凉拌。邵梓维又喝了一口酒。我跟他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他包养我,我呢,陪他睡觉。

  钱途摇摇头。这个,又是自欺欺人了。如果是别人,你会这么耐心地哄着他?连女人都打,你也做得出来。

  我?我打女人?谁说的?哦,你说那个吕老板。嘿嘿,严峻是我的雇主嘛,我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他。

  钱途又笑了。你就装吧你。不过这样也挺好。现在你也看到了,从那位严老板身上也看到了,同性恋的路,有多难走。

  邵梓维哈哈大笑,钱兄莫要为我担心。我啊,从来不管路好不好走,只看我乐不乐意走。不过说实话,跟他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安心。你要说我喜欢他,那就算我喜欢他好了。要知道,对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是无所谓的。

  钱途眯起眼睛。这样最好。不过也不要太任性了。那个男人,可能经不起再一次的背叛和抛弃啊。

  邵梓维竖起手指,no,no,no,你不要看低他了。他经历的那些事情,已经把他打磨得刀枪不入。现在,还不是睡得好好的?

  钱途神秘地一笑,睡得好好的?是因为你在身边吧。

  第35章

  邵梓维又呆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因为我吗?靠,可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这压力也太大了一些。不过,换个人在他身边也是一样吧。他只是要一个人陪着就好。

  钱途再次叹了一口气,也许吧。不过这个人,也看是谁了。我听那个赵伟伦说过,他包过的男孩子,恐怕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头一个,可能心有不甘吧,对他也没有多好。第二个,纯粹是个小孩子,他等于多了一个累赘。第三个,嗯,就是利用他给他找工作,捞点钱什么的。当然,那个严峻,本身并没有在找爱人。不过,在他身边的人,对他好的,可能就只有你了。

  邵梓维张大嘴巴,对他好?我怎么没有觉得?是他对我好吧,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那个钱,跟个卫生纸似的,随便乱花在我身上。我,不过陪他睡睡觉,哦,要不就是床上运动。我都觉得我赚大了,他亏大了。

  钱途抿着嘴笑,你能这样想,他就捡了宝了。

  邵梓维摇摇头。不可思议。你真的觉得,我对他很好?

  害怕了?

  邵梓维仔细地想了想,那倒没有。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心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邵梓维又说,这几天你不是有空吗?帮个忙吧。我呢,工厂得去,还有论文,老师盯得紧。这一大一小在家里,我还真不放心。你在这儿呆着,成吗?反正吃啊喝的,严峻肯定不会亏待你。不过那小孩子,他恐怕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既然你能那么轻易地拿下致昭,这几天你就帮帮忙,开解开解。嗯,晚上,就睡致昭那房子吧。行吗?

  钱途微微地笑了,眼角流露出无限风情。你还没有觉得吗?你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邵梓维愣了一下,也笑,那又怎么样?我是宠物,宠物最大。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各自回房间。

  邵梓维一进门,就看到严峻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门,把他吓了一跳,忙爬上床,问,是不是饿了?好像有点心,我去帮你弄一点来。

  严峻慢慢地松弛下来,低眉顺眼地说,谢谢你。

  邵梓维在他嘴角轻轻地吻了一下,谢我啊,拿什么谢?

  严峻的脸慢慢地红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邵梓维打了一个哈欠,我要你乖乖地睡觉,明天好好地哄你的儿子,然后,等你滋润一点,让我再一口一口地吃掉。

  严峻缩到被子里,等邵梓维躺下,钻到他怀里,也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窗外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邵梓维脑子里一团浆糊,懒得多想,抱着怀里的人,也沉入了梦乡。

  早晨起来,见严峻还在睡,轻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毕,到楼下厨房,自己下了一碗面,胡乱地吃了,打开门,推出赛车,穿上雨衣,一蹁腿上了车,上班去也。

  严峻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看看表,已经九点,忙爬了起来,刷牙洗脸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缝,苦笑了一下,去致昭的房间,没看到儿子,愈加心慌,匆忙跑下楼,就看到致昭坐在餐桌旁,皱着眉头在吃东西,原来是稀烂的面条。旁边,一个精致冷漠的男人拿着筷子,皱着眉头,挑着面条,并不往嘴巴里放,见严峻急冲冲的样子,男人站了起来,说:“你好,我是钱途,邵梓维的学长。嗯,我不会做饭,你儿子似乎很不满意。”

  严峻被那人的眼神冰了一下,忙赔笑,对不起啊,我起晚了。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去做吃的。嗯,致昭,你想吃什么?

  严致昭翻了一下白眼,被钱途踢了一脚,忙挤出笑说,什么都可以……那个……爸爸,早上好。

  严峻呆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胡乱点着头,往厨房冲过去。

  钱途嘴角翘了一下,拍了拍严致昭的肩膀,我没说错吧,很简单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那爸爸会不会赶我走,让我到陈爷爷家里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