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审讯苏时景焦急的在房间内踱着步，刚刚回来她去监牢里辨认后发现那个人果然就是李掌柜，苏时景本来还想在那问一问，但是沈司南却将她赶了出去，说这里一会太血腥了，不适合她看，让她出去等着，说自己保证能问出话来。
苏时景也不是不相信他，但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若是出什么问题的话，自己这线索可就断了。
突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苏时景还以为是沈司南，连忙转过身迎上去，但是发现是程之安之后，刚刚惊喜的神色瞬间消失了。
程之安看着苏时景由惊喜变为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在等自己，便问她：“你在等谁呢？”
“沈司南。”
听到这个名字，程之安心里突然感觉闷闷的，本来想不通线索就很郁闷，本来回来看到苏时景觉得心情好了点，现在听她这话之后更郁闷了。
“我回来了！”
沈司南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发现屋子里的低气压。
他走到榻上坐着，给自己倒上了茶。
苏时景奔到他身边：“怎么样，他招了没？”
沈司南却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喝着茶：“哎呀，渴死我了，跟他费了半天口舌，等我喝完这壶茶再说。”
苏时景撇着嘴，人家审问有功，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快说！”
程之安突然开口吓了沈司南一跳，语气听起来也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司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时景，心领神会，也就不跟程之安计较了。
“跟你想的一样，他果然是被人指使的。”
苏时景赶紧坐到他对面认真听。
“他说，是一个胡人让他这么干的。其实他自己有两把钥匙，但他们这行的行规是必须两个人才能开库门，也是起着互相监督的作用。告诉刘五这钥匙他们一人一把只是为了得到刘五的信任，让刘五认真工作。而那个胡人也只是向他借几天夜明珠，并说几日后就会还给他并且直接给了他五万钱，这些钱已经足够买下来了，所以他自然是答应了。”
“五万钱？”苏时景重复了一遍，心里想着，还真有傻子出高价啊。
“对。他们做买卖的只认钱，也不管做什么用。但是他想着这事还是不要让刘五知道了，避免生出其他的事端。于是他趁着刘五不注意的时候便把夜明珠取了出来。其实他知道刘五有时候偷懒，并不会每日都清点库存。想着过几日就还回来了，谁知道那刘五却赶上勤快劲了，发现夜明珠不见了。其实他要是先偷偷不说，过几天还回来他再放回去也就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这刘五胆小怕事，第一时间跟他说了，于是他只能先告诉他不要声张。”
“啊，我知道了，刘五说他有一日迷迷糊糊的做梦听见有人告诉他夜明珠放回去了，第二日就发现夜明珠回来了，莫不是——”
“没错，那胡人也是遵守约定，没几日便还回来了，弄的他还不好意思了，白赚了五万钱。于是那日他在刘五的晚饭里放了些迷药，让他昏昏沉沉的，待他潜入库房悄悄的夜明珠放回去之后便唤醒睡梦中的刘五，告诉他夜明珠已经归还。而刘五发现夜明珠回来了也没多想，就想着是自己命好，于是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后来他听说了外面的传言，说贵妃寿宴上那个天竺人就是拿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夜明珠才会让先皇后重现的。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那胡人骗了，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这是要把锅甩给他啊。于是他日日担惊受怕，就怕官府查过来，于是早早备好行囊，随时准备跑路。”
“原来他也是受害者啊，我还以为能从他这得到消息呢，看来这线索又断了。”苏时景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要多谢你啊，要不是你发现他有问题，可就让他跑了。”
“说这个干嘛呀，这不就是让咱们成为一组的原因吗，互相帮助。”
“不过，我问城门的侍卫，他们说你一眼就发现他有问题，而且还是通过他带的草药发现的，没想到你还懂药理啊？”苏时景心里想着，上次看他和小白走的那么近，莫不是他和白芷含也学了药理。
“害，我哪懂什么药理啊，我是诈他的。”
“啊？诈他。那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啊。”苏时景惊讶地问。
“我这在大理寺也不是白干的好吧，犯人见的多了，有没有问题还不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沈司南说着仰起了下下巴。
程之安见苏时景一脸崇拜的看着沈司南，咳了一声，眼神向沈司南杀去。
沈司南对上他的目光，便不再装了，解释道：“他身上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脚上的鞋却是价格不菲，当然单单从这一点上看还不足以证明，我又见他虽满脸皱纹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平时并不是出去干活的人，与农民每日被晒的带有斑点的脸还是不一样，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他右手的大拇指上还有一个扳指印，哪有干活的人带扳指的呀。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但是肯定有问题。”
苏时景心里想着：虽说沈司南刚刚说自己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犯人有些夸张了，但是这些细节也得是善于发现的人才能看到，看来这大理寺少卿的名头也不是白当的。
“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吧？”程之安开口问向他们俩。
刚刚还不觉得饿，被他这么一问苏时景顿时觉得饿极了，自己今日就吃了早饭，到现在都七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走吧，我请你们去吃饭。”程之安说着抬腿就向外走。
“啊……我就不吃了，我阿娘急着叫我回家呢，你们去吃吧。”沈司南匆忙的跑了，跑之前还对着程之安眨了眨眼。
苏时景听着却觉得诡异，这在外面对犯人残酷无情的沈少卿难道还有自己家的宵禁吗？
程之安看着沈司南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刑部大院里很满意，他转身对着苏时景说：“你想吃什么？要不还去那？”
苏时景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