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疯狂律师出问题了。
天庭那帮老迈的神仙和美美的一些竞争者确实被锁在旅馆，被信号屏蔽器和20名特务封住，可是差错出在金蟾和他的同僚们身上。
他们没来旅馆，而是在大会即将开始的最后半个小时直接从人间来到大会场地，当追踪到行踪时，他们已离场馆很近，半路拦截已经不可能了。尽管第一时间派出了30个行刑队的人，还是让他们进了楼。
“是不是有人泄密了？”
库尔班江和我在去往大会厅的路上一直在争论这个问题。
“不会是小玉吧？我们唯一告诉的外人只有她。”
“应该不会，这并不符合她的利益。”
“不会是哪吒吧？”
“我想也不会，我没告诉他具体我要干什么。”
“奇怪，那又能是谁泄了密？”
但我现在在乎的已经不是谁泄的密，更要命的是金蟾身边我安插的自己人，居然连金蟾那么大一批人的动向都没掌握，如此明显的消息甚至都没上报。
“金蟾身边的探监……要换一批了。”
库尔班江望着我。
“可是先生，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内情，要是将来被别人用了……”
我微微眯起眼睛，用手做了个向下挥劈的动作，库尔班江睁大了眼睛。
“这件事你不要亲自办，挑个平时队伍里的刺头来办。”
“明白了，先生。”
“请出示您的证件！”
没聊几句，转眼也来到入场口，库尔班江被拦在门外，两名手持长矛、身披金甲的天兵为我拉开那道五米高的木门。
记得当年还是四不像的手下的时候，我第一次偷渡上天就被这样类型的天兵天将追杀过，现在又看见这样的卒勇，还是心里有些发怵。我突然感觉我的衣服硬得像个壳，肉往里面缩了缩。
大会堂的布局似乎是仿照的英国议会，只是花纹都是中式的，除此之外，最鲜明的特点就是顶上一个巨大的圆形浮雕。圆的边缘，无数小人，皆以彩釉制作，有的戴着小方帽，穿青衣，而大部分都是棕褐色带着斗笠的农民模样，圆形的边框是古铜，与土地颜色相近，从边缘向圆心靠近，人慢慢变少，各种野兽踏着祥云，当中有白鹿、金龟，在最中间，仙人骑着各种神兽，被凤凰和白鹤围绕，一条长龙穿梭其间。
这幅标志性浮雕的名字很多，仙人叫它“降世图”，兽类称其为“乐天地”，人对它的称谓最有意思——“围猎场”。
半圆形的主席座位区是甲级官员的所在，四列扇形区域沿着半圆的边缘展开。
由于天庭混乱的改制和内斗，庞大的官僚系统被改的七荤八素，只堪堪分出一点等级，开会时座位的顺序也没有定规，于是便是有话可讲的就往前坐，无话可说的就在后面待着，丁级官员坐在乙级官员之前的情况比比皆是。
可入会的人员很快就发现，这次会议的情况又有了不同。
从刚一进会场开始，人们就感觉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撕扯着每一个人的衣领。人们感觉有个怪物就潜藏在通风管道里，藏在插排的孔里，藏在电话机的嘟嘟声里。人们觉得口干舌燥，喉结滚动着，有人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杯掉到地上又弹起来，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遮盖住两边的人，一时间遮盖住了过去和未来。
广大的扇形区域上，人类和兽类居然坐成了两部，哪怕是最近的两部分之间也隔着一个空座位。
不信任已经产生了，一些兽类开始怀疑改革的目的，他们感到自己被欺骗了。人类也对自己曾经的战友感到厌烦，他们觉得兽类行动拖沓、意志不坚定。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回忆起最近报纸上的标题。
——“我们现在还有共同的敌人，人类就敢在各种案件审判里包庇自己人了，等神仙的权力都被夺完了，下一个是谁？”
——“那些该死的肮脏的家伙曲解了改革的信条，他们不要改革，只要改良！这些野兽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些条文？他们只是一些变革中的投机者。”
——“人类抛弃了改良的冒着热气的五脏六腑，只剥下皮披在自己身上，好像那样就叫改革了！”
——“对付这些精力旺盛的野兽只能用恐惧加以维持！”
当会议正式开始时，人们又发现平时负责念大会开讲词的美美的最大竞争对手不见了，有些人窃窃私语，因为不只一个人不见了，宣传部长、环境保护处副常委、采买办公室副主任……一大票美美的反对者都不见了。
我悄悄在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遥遥望着主席台上的金蟾，他脸上似乎有胜利的微笑，相比之下，美美的脸色很不好看。
“好个吕，怎么把事情办成这样……”
他本想提出几个十分激进的改革方案，可是如果在自己的反对者缺席如此之多的情况下，等于是坐实了特别处就是自己的私兵，那特别处这几天办的那些偏袒兽类的、争议很大的案子的锅……
美美把自己的改革方案收起来，决定等40分钟，等吕把自己的反对者释放并出席大会。
金蟾也坐在主席台，他却也掏出了几沓改革方案。
“列位，”金蟾把嘴凑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天庭政府的改革，我想，是卓有成效的，不过新旧之交，混乱是难免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继续推进改革。”
大家都把腰直起来，我也密切聆听着。
金蟾的改革方案很简单，设立内阁、上议院和下议院，下议院当中设立人党、兽党、神党，三方中席位占多数的党派升入上议院，选举其党魁，与内阁共同执政，与此同时内阁也能参与上议院的竞争，而且选举党魁时，他们的投票每个人居然会被当成三票。
“这是分裂！”
有人在台下怒吼，随后大家都躁动起来。
“肃静！”
谛听也在主席台，不过只是个吉祥物，用来显示议会过程的公正与维持秩序，他的声音单调刻板。
“大家都有什么问题吗？”
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