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对练张山与老孙对视一眼，多年袍泽之谊的二人一瞬间就理解对方眼神所表达的意思——非人！
除了怪物外，再没有更加贴合的词能形容眼前舞剑的少年。
陈烨将整套剑法打完后有些疲惫，这让他十分意外。
自己可是抡一整天铁锤都不带累的，可这小小一套剑法，前后相加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竟让他感到疲惫——看来自己没有练错，这与他第一次练习三阳步时如出一辙。
陈烨呼出一口气看向张小河以及同样站在一边的张山与老孙。
张小河全程都没有出声打断少年，倒不是因为陈烨的剑法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而是他不想打断。
作为一正在凝聚势的武者，他很清楚一名武者想要凝聚势有多么困难。
虽然陈烨第一次练习剑法就形成势，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陈烨错过这一次机会——万一被他打断后，陈烨的势无法再凝聚了怎么办？
所以张小河没有打断陈烨，而且说到底剑法也只不过是套路而已，真正的厮杀可不是全凭套路，有一些更加符合自身区别反而更好。
至少他自己与张山之间练习同一套剑法，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张大哥，怎么样？”陈烨迫不及待地问道。
“非常好！”张小河沉声说道，“这样吧，我俩练练，我给你喂招。”
陈烨的眼睛一亮，重重地点头：“嗯！”
张小河从武器架上挑了一把未开锋的长剑，走到场地中央陈烨的对面。
“你攻过来吧。”张小河拔出剑，对着陈烨说道。
陈烨也不含糊，点点头向对方攻去，紧接着便是紧锣密鼓的金铁相交的声音。
张小河的势已经初具规模，而陈烨虽然对灵气的掌控更加出色，但他是借助了五色视野，更像是在取巧，再加上他本身也只能算初学者，很快就落入下风。
这与一个月前少年在南岭与那个马贼头子交手明显不同，马贼头子使用大刀，优势在势大力沉。
而同样用剑的张小河则是更加注重技巧的各种运用，比起马贼头子更加灵动而迅捷。
对陈烨来说，拼力气他是不怕的，但是同样水平下拼技巧他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陈烨的额头出现肉眼可见的汗珠，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张小河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这一着急，动作就变得紊乱几分，很快就被挑飞长剑败下阵来。
张小河收剑，暗道还好自己赢了，不然这脸可就丢大了！
方才与陈烨对阵时，他都是仗着自己身法，尽量不与对方硬碰硬——势如破竹，自己的势没有完全成型，而对方的势却是趋近完成。
与陈烨硬碰硬只有吃亏的份——表面看起来，陈烨的招式都被他或躲避或卸力化解掉显得十分笨拙，自己只几次进攻便将对方的剑挑飞。
实际上他可清楚，要不是陈烨后面气息变得紊乱露出了破绽，这样耗下去败的人可就是他了！
不过这样的对抗正好可以磨炼他的势，甚至相比之下，和旗鼓相当并稍差他一筹的陈烨对阵比与张山对阵更加有效！
“张大哥果然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陈烨捡起长剑，有些泄气地说道。
“你接触真正武学不过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很好了，恐怕再过段时间，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张小河脸不红心不跳，虽然有些欺负陈烨年龄小练武时间短。
但赢了就是赢了，如果是厮杀，陈烨已经死了——算是终于找回上次被对方捏出惨叫的场子。
只是当时好多兄弟都已经不在了，让张小河也提不起什么劲。
休息了一会儿，二人又开始对练起来，都说最好的磨炼技巧的方式就是实战，事实也正是如此。
张小河的势在陈烨已经成型之势的打磨下逐渐完善，而陈烨的各种对阵技巧也在与张小河的一次次交锋中获得巨大提升。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后，二人已经能够势均力敌，互有胜负。
张小河在满足于自己武势迅速完善的同时，也有些对自己天赋的泄气。
毕竟眼前的少年可是个练武才一个多月的家伙，而这样的家伙在武道一途上的天赋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现在陈烨所欠缺的只有经验，只要经验跟上了，张小河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完全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数载还比不过对方随随便便一个月，他就心里堵得慌。
又过了半个时辰，此时正到了酉时日落时分，张山早离开去办事了，他本来在陈烨到来时就该出门去的。
而老孙则代替张小河去教导学徒，他已经断了诓陈烨学刀的念头。
凭陈烨第一次练剑就凝聚武势的天赋，除了剑也没有更适合他的兵器了。
陈烨浑身酸痛，好在右臂恢复得好，除了有些痒痒外并无其他异样，他将剑放回武器架后便要告辞。
来接陈烨回去的阿兰已经到了小有一会，不过那时他正与张小河练得起劲儿，便让阿兰先等着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两刻之前。
再让阿兰等久了也不太好，而且他的剑也没有带，他想明天将自己的剑也带过来，这样可以提前熟悉其重量长度，对以后独自行走江湖也更有帮助。
路过前院，各个开体的孩子们正在玩耍，更多的已经回到自己家中去，这些留下的反而多是些没人管的苦命娃。
老孙瞥见了带着陈烨与阿兰走出来的张小河：“累了吧？”
陈烨点头说道：“明天再来！”
“累了就喝酒去，今天老子做东！”老孙咧嘴笑道。
“风采楼？”张小河笑问道。
“就去风采楼，刚好你爹不在，你还有小李小王他们，咱们一起给我的好大侄儿好好他娘的开开眼！”老孙笑着说道。
“可等您老这句话了！”孩童中一名教习大声接道，“这回来还没好好喝一顿，今天必须不醉不归！”
陈烨转头看去，是一个姓王的教习，也是那天与他一同撤离的其中一位。
接着几名教习便是一齐起哄，让陈烨留下喝酒。
陈烨嘴角上扬，这就是所谓盛情难却？
还有开开眼是什么意思，喝酒有什么开眼的？
“小妮儿，你先回吧，明天再来接他！”老孙冲着阿兰说道。
阿兰点了点头，与陈烨告别后独自出门乘坐马车回去了。
陈烨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