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势“小烨子？你伤怎么样了？”张小河看到陈烨后露出笑容。
陈烨举起右臂活动了一番：“没问题。”
“那就好。”张小河看了眼梅花桩上的一班孩子，嘱咐了几声后就来到陈烨面前，“不过你今天是刚拆的吧？最好还是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就是想看看……”陈烨笑道。
“剑法？”张小河接道，“你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陈烨不好意思地点头，他在南县天天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时候就馋剑法好久，一度想为自己锻一把剑。
现在剑是有了，但是除了砍刺挑劈等基本的动作外什么也不会，他老早就想学剑法套路了！
“我看你是想试试，”张小河说道，“你将‘想试一试’都写在脸上了。”
“好了，小河，你来教陈烨剑法，刚好我也看看你最近练功有没有懈怠。”张山笑道。
张小河点头，接着四人来到后院中，与前院相比，后院的空间小了一些，但后院中除了两排武器架外，没有梅花桩，石锁等占据大片空间的器材，反而显得更加空旷。
张小河说道：“我先教你基础动作吧，等下还是我打一遍，你跟着我做。”
陈烨重重点头，张小河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佩剑，同时看向陈烨，说道：“你的剑没带？那你先挑一把。”
张小河指着身后的武器架，架上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应有尽有，而且每一种都有三五把之多。
另外一个架子单独摆放有长刀与长剑——这两种武器算是最常见的，像是匕首这种方便携带的武器，由于长度限制多用于近身防护。
而枪戟等长柄武器无论入门还是精通都更加费力，而且不便于携带，多在军中成阵使用。
长刀与长剑不仅便于携带，而且在中近距离内也非常灵活，杀伤力足够且适用于多种场景，除了难以配合以及在广阔战场上容易吃亏外几乎没有缺点，是江湖人士最喜欢用的武器。
陈烨迫不及待地走到武器架前，搓了搓手兴奋地挑选起来。
每一把都将剑刃拔出来瞧一瞧，他才发现这些剑全都是没有开刃的，长度都在半丈左右，应该是为了给学徒教学使用的。
为了方便自己回去也可以练，他挑了一把重量长度与自己那把蓝色长剑相似的剑，拔出剑刃后看向张小河。
张小河走到院子中央最空旷的地方，开口说道：“这套剑法，名为飞云，共三十六式，看好了。”
说着，张小河手持长剑立定站直，然后开始出剑，一边出剑一边将剑法的心法口诀与式名大声念出来。
陈烨看得仔细，他敏锐地发现张小河脚下所走的正是三阳步。
三阳步配合飞云剑法，使张小河看起来行如风动，就像是飞龙游于云间。
陈烨不自觉地开启了自己那五色视野，在少年的视野中，灵气正随着张小河的律动而游走，而其中不可见的透明灵气还隐隐形成了一股势。
这也正是武学的下一个核心所在，与武律配合形成势，也是武者释放气的基础。
武学境界中，三、二、一流实际都处于同一个境界，其上便是宗师，再上则是天人。
而武学造诣正好与境界对应，分为四个阶段：形，律，势，御。
练武学只有形的，属于不入流，拥有律也就到了三流，再往上的势一般是成就宗师才能施展的技巧。
因为要想形成势，最简单的是在成就宗师以后借助真气慢慢引导并加以磨炼，极有天赋者能够在宗师以下形成势，像张小河这般能够在二流时就隐隐有势形成，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天才。
不远处张山看着院中正施展剑法的儿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作为一名曾经距离宗师境只差一线的武者，他已经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气。
换句话说，他也感受到了张小河隐隐形成的势，他自己都还没有这种成就，但是却已经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看到。
也许是因为这次关乎生死的危机，让张小河在压力下有所感悟，最终突破——这也足够天才了，可能目前为止张小河还不是他的对手，但很快，掌握势的张小河就会超越他。
或许要不了十年，张小河就能成为武道宗师！
张山震惊后，就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二十多岁的武道宗师？如此一来天人可望，吾儿张小河，竟有天人之资！
这一刻，张山目光如炬，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一整套的剑法施展完成，张小河收剑入鞘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练剑的时候忽然觉得念头通达，这飞云剑法他练过不知道多少次，唯有这一次有这种念头通达的感觉。
这感觉很棒，仿佛天地都在随着他一起律动一般，令人沉醉。
毕竟称得上武学世家，张小河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正在形成势！
“臭小子功力又大涨了……咱们这些老头子算是被拍在沙滩上喽！”全程观看的老孙也发出感叹。
老孙虽只是二流武者，不过与张山同袍的他，曾经在军中见识过势，练武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没有明说，怕张小河骄傲，实际上这可不仅仅是将他们拍在沙滩上，根本就是将前浪拍飞，而且飞得很远，起码从南江飞到西天母河！
“孙叔过奖了！”张小河走到三人身边，转头看向陈烨。
“跟三阳步比起来，这套剑法的动作可复杂得多，小烨子你记住了吗？”张小河对着陈烨说道。
陈烨点了点头：“记住了。”
“那就还是老规矩，你过一遍，我来纠正你的动作。”张小河说道。
陈烨点头，拿起剑走到院子中央，控制着呼吸的律动，凭借超群的记忆将张小河刚才的第一式的第一个动作施展出来。
“这样对吗？”陈烨不由得转头看向张小河。
张小河点头叫道：“你就接着打，有不对的地方我会叫住你。”
陈烨再次点头，开始慢慢地将飞云剑法再现，期间还不忘施展三阳步。
借助五色视野所看到的灵气流动，陈烨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律来间接控制灵气的流动，让灵气也如同张小河一般，跟随自己的动作。
张小河还沉浸在自己练出势的喜悦中，看着看着突然发现陈烨的身周的气似乎也在规律地流动着，甚至比起自己练功时的流动更加浑然天成！
这是什么？势？
已经成型的势！
你他娘的真没练过剑！？
张小河都要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都是麻的。
如果说自己练剑数载，在宗师前成就势属于天才的范畴，那么陈烨第一次接触剑法，就能将势成型……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这他娘的根本就是妖孽，是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