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色极释空

第17章 观斗

  穆尘屏气凝神,手起笔落,落笔生花,那笔婉如一条墨龙在纸上飞舞。

  换作往常,一幅人物画,最多一炷香的时间,穆尘就能画完。

  但今天,一炷香过去,已经被他废弃了两张,而且还在不断地废弃。

  不行。

  不行。

  还是不行。

  前期笔在纸上飞,后期墨在画上滴。

  每次在收尾的时候,都感觉画得不尽人意。

  不像,再也没有往昔的那种惟妙惟肖。

  越看这画越差,越看越怀疑自己的作画功底。

  他看了又看,画了又画,换了又换。

  那女子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而穆尘心里却越来越焦躁。

  这是一整卷宣纸的最后一张,也是仅剩的一张,在旁边已经废弃了二十多张失败的画作。

  不论是半成品,还是那些眼看就要完成的画作,都一样,全部废弃在这里,没有一幅能够让穆尘满意。

  现在,穆尘面对这最后一张宣纸,内心可谓是波涛汹涌。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再次屏气凝神,再次落笔,仿佛整个人都掉进了画里。

  随着手中的笔在画上飞舞,那女子的画像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灵动。

  即便如此,他还是再一次,在最后关头停了笔,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幅失败的作品。

  他歉疚地抬起头,对那女子说道:“姑娘,抱歉,本人不才,无法画出你的画像。”

  那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起身,留下6钱银子,便转身离开。

  穆尘喊道:“姑娘,这钱我不能收。”

  那女子头也不回道:“这钱我放你这里,以后有缘再画。”

  穆尘大声道:“那算我欠你一幅画。”

  那女子不再回应,和那位被她称作姨娘的女子渐行渐远,消失在了人们的目光中。

  =========================

  随后,人群中有一人,指着那些废弃的画,问道:“老板,你这画还要吗?”

  穆尘摇了摇头道:“都没画好,要它作甚。”

  众人见穆尘摇头,话还没等他说完,就开始哄抢起来。

  那摊主老板位置最佳,手也最快,当即拿了最上面那一幅,也是穆尘画的最后一幅。

  他认为这一幅已经画得非常完美,虽然没有封笔,但绝对算得上绝世佳作。

  转瞬之间,所有那些被废弃的画,包括那些半成品,都被围观的众人分完。

  穆尘对众人道:“诸位,对不住。我现在已经没有宣纸,没办法再给大家写字,作画。让大家白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众人虽有遗憾,但几乎都面带笑容,纷纷应道:“没事、没事。”

  随后,众人渐渐散去,大多数人手上,都拿有至少一幅穆尘的作品,而且,大部分都是那女子的未完成画像。

  待人群散去,穆尘也该走了,他拿出三两银子,递给摊位老板。

  那老板见状道:“兄台,你这是何意?”

  穆尘道:“我本问你借三分摊面,你却给了我五分,那我理应付五分摊面的钱给你。”

  那老板道:“那怎么好意思。”

  说着,手便向穆尘伸了过来。

  穆尘道:“以后说不定还会来借老板的风水宝地。”

  那老板堆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你来,我就麻利地给你腾地方。”

  说话的间隙,穆尘已经把所有墨宝都装进背篓,正准备离去。

  这时,那摊位老板又道:“在下张天久,敢问兄台贵姓?”

  穆尘回道:“免贵姓穆,单名一个尘字。”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摊位老板低语道:“这人还真乃一个奇人。”然后拿起那幅画,不住地点头,吟诵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为何来惹这凡尘。”

  =========================

  穆尘来到一家酒铺,买了两坛师父爱喝的杏花酒。

  见身上还剩二两,打算去给师父买一些下酒菜,回去就可以直接吃。

  赵馨妍喜欢吃糖葫芦,也给她买两串糖葫芦带回去。

  也多亏了她的这些墨宝,要不然自己一分钱都赚不到。

  穆尘买好所有东西后,便离开了越阳城,向正阳宗走去。

  虽然他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但也算是满载而归。

  回到万松峰,刚进小院,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随后,道庄子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穆尘道:“你这小子,让你买个酒,你买了一上午,酒买到了吗?”

  穆尘俏皮道:“没买到,我敢回来吗?”

  道庄子笑着向穆尘走来,道:“好好好,买到了就好。”

  道庄子一看这背篓里面,不仅有酒,还有几个下酒菜,高兴地帮穆尘把背篓卸了下来。

  一边向外拿菜,一边道:“早知道你会买菜回来,我还做什么菜呢?今天中午就吃这些菜了,再开坛酒,小酌两碗。”

  穆尘笑道:“师父,你还真会享受。”

  道庄子笑道:“我不享受,干嘛要收你做徒弟。”

  穆尘也笑嘻嘻的坐下,然后,师徒俩就这样饱饱地美餐了一顿。

  饭后,道庄子依旧躺在那摇椅上闭目养神,穆尘则依然去洗碗刷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赵馨妍的声音:“师伯,穆尘回来了吗?”

  道庄子迷糊道:“回来了,在厨房。”

  赵馨妍来到厨房,就对穆尘大声道:“好啊,你个穆尘,去越阳城也不跟我说一声,一个人就偷偷去了。”

  穆尘转过头来,赵馨妍已经来到他身前,回道:“你可冤枉我了,昨天晚上,师父才告诉我,让我今天早上去给他买两坛酒。所以,我根本没有时间告诉你。”

  赵馨妍道:“我不管,以后你再去越阳城,得叫上我。”

  穆尘笑道:“好好好,下次只要我再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叫上你,这样总行了吧。”

  赵馨妍笑道:“这还差不多。”

  穆尘来到背篓前,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赵馨妍。

  赵馨妍一看,是自己喜欢吃的糖葫芦,高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心,买了我喜欢吃的糖葫芦,那我就不怪你了。”

  穆尘道:“合着你拿这糖葫芦之前,还在怪我呢?”

  赵馨妍笑道:“有那么一点点,现在完全没有了。”

  说完,就拆开上面的油纸,吃了起来。

  同时,把另一根递给了穆尘。

  穆尘道:“我不吃,你吃吧。”

  赵馨妍把这根糖葫芦的油纸拆开,递到穆尘嘴边道:“你吃,两个人吃,它才更甜。”

  穆尘只好接了过来,也一同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从背篓里把装墨宝的包袱拿了出来。

  赵馨妍好奇地问道:“这不是我的包袱吗?里面装的什么?”

  穆尘道:“墨宝啊,你的笔墨纸砚。”

  赵馨妍道:“你拿这些干嘛?”

  穆尘道:“拿它还能干嘛,当然是写字、作画了,然后再把字画卖掉换钱,不然,我拿什么给我师父买酒,又拿什么给你买糖葫芦。”

  赵馨妍“哼”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因为用了我的墨宝,才给我买的糖葫芦,对不对?”

  穆尘意识到说错了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道:“你看我这臭嘴,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有心给别人买好吃的,偏偏被自己表达成了一种交易。”

  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这把赵馨妍给逗乐了,笑道:“好吧,我就当你是真心给我买的。”

  穆尘道:“那可不,日月可鉴。”

  看着赵馨妍笑得开心,穆尘低声道:“馨妍,明天你要再带些宣纸上来,纸用完了。”

  赵馨妍指着穆尘的脑门道:“好啊,你个穆尘,现在对我也来这些弯弯绕绕了。”

  穆尘憨笑道:“我那敢,对你,我一直都很坦率。”

  赵馨妍笑道:“好吧,宣纸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我上来的时候多带些。”

  然后,赵馨妍凑在穆尘耳边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穆尘低语道:“去哪儿?”

  虽然穆尘是低语,但在赵馨妍看来,还是有些大声,不由得拍了一下穆尘,又凑在穆尘耳边道:“你跟我走便是,别说话。”

  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小屋,向外走去。

  =========================

  离开小屋,穆尘就问道:“去哪儿?”

  赵馨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就朝山下走去,穆尘只好忐忑地跟在后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不语地向山下走去。

  来到山腰,赵馨妍才对穆尘道:“现在可以说话了,刚才之所以不让你说,是因为怕被道庄师伯听见。”

  穆尘惊讶道:“这么远,我师父也能听见?”

  赵馨妍道:

  “修为越高,耳越聪,目越明。

  加上你现在体内还没有真气,不懂得克制声音。

  在他们所及的范围内,即便你说的是悄悄话,也会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穆尘“哦”了一声,问道:“那你要带我去哪里,为什么还不能让我师父知道?”

  赵馨妍道:“带你去法理司看看,那里今天有比武,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穆尘不解道:“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直接去不就行了吗。”

  赵馨妍道:

  “你是不知道,在正阳宗,各峰首座都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去法理司,有的甚至明令禁止。

  我不知道道庄师伯对法理司是什么态度,所以只能悄悄带你去。”

  穆尘道:“不就是去法理司看看比武吗?至于这么严苛?”

  赵馨妍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担心自己的弟子,被法理司的那群人带坏。”

  穆尘一脸困惑道:“法理司不也是属于正阳宗吗?在宗门内就这么不受待见?”

  赵馨妍道:“法理司名义上属于正阳宗,但是说到底,其实就一个打杂的部门,这里面都是在宗门考核中被淘汰的人。”

  穆尘道:“被淘汰就被人看不起?这还有没有天理?”

  赵馨妍道:

  “不是因为他们被淘汰了,就看不起他们。

  而是因为这群人,多是自己作践自己,仗着正阳宗的名号,在外敛财。

  正经事没怎么办,钱倒是捞了不少。”

  法理司的这些做法,作为越阳城的居民,穆尘自然也是早有耳闻。

  不仅耳闻,还亲眼目睹,目睹了他们是怎样办案,目睹了他们是怎样帮自己家处理后事。

  想到这里,穆尘有些悲愤道:“那法理司都这样了,宗门为什么不管一管?”

  赵馨妍感受到穆尘的情绪有些起伏,转过头来看着他道:

  “之前也管过,但是效果不好。

  如果法理司的人,没有油水可捞,也就没人愿意去法理司,法理司没人,就没人去维护社会治安,去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而修仙者忙于修行,又不屑于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后来宗门也允许法理司适当捞点油水,只要法理司能维护社会的正常运转,宗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赵馨妍这样一说,那法理司能做出那些让人寒心的行为,也就不足为怪。

  两人就这样说着、聊着来到了双驼峰。

  这是位于主峰泰青峰右侧的第一座高峰。

  之所以叫做双驼峰,是因为这山峰的外形神似骆驼的两个驼峰。

  在两座山峰的中间,是一片空旷的洼地,也正是穆尘和赵馨妍现在所在的位置。

  在他们的左手边,那座较高的山峰是双驼峰主峰,上面住的是正阳宗的正式弟子,他们被统称为双驼峰的弟子。

  在他们的右手边,是双驼峰的副峰,那里便是法理司所在。

  两人转身向右边的法理司走去,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在半山腰,就能听见上面山呼海啸的声音。

  来到山顶,一眼望去,在前面的空地上,少说也有两千多人。

  这些人团团围住一个露天擂台,擂台上正准备着下一场比试。

  穆尘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

  此时,台上那位准备比试的人,正是穆尘进入正阳宗,认识的第一个人——李梓辰。

  =========================

  此时,穆尘和赵馨妍来到人群后方站定,只见一个顶着爆炸头型的男子,来到擂台中央,宣布道:“法理司张三,和一线峰弟子李梓辰的比试,现在开始。”

  此言一出,人群中欢声雷动。

  李梓辰和张三,先是互相作揖行礼,然后各自退后几步,拔剑出鞘,伺机而动。

  张三抢先攻了过去,只见他剑尖指地,疾步向李梓辰奔去,转瞬之间,便来到李梓辰身前,一剑向李梓辰胸口刺去。

  李梓辰身形微微一侧,持剑将这一剑挡开。

  随后,脚步轻点,脚下几道残影闪现,便来到了张三身后,紧接着,持剑向张三横劈而去。

  眼看这一剑就要劈中张三,只见他上身向后弯曲,剑尖点地,婉如一道彩虹。

  而李梓辰的剑,正好贴着他的胸膛而过,当剑滑过张三胸口,他侧身一转,那剑随即划出一道弧线,直向李梓辰而去。

  攻守转换,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见张三的剑再次袭来,李梓辰脚步轻点,急速向后退去。

  张三则步步紧逼,两剑相交,残影交织在一起,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时而还有火花四溅。

  这一连串的攻势,把李梓辰逼到了擂台边缘。

  眼看李梓辰已经无路可退,就要掉下擂台。

  此时,他一个纵跃,离地足足有一丈之高,再借下落之势,向张三攻去。

  见李梓辰腾空而起,张三则是后侧两步,仰身迎接李梓辰的剑招。

  可惜身位不占优势,只能一边挡格一边后退。

  这便给了李梓辰空间,只见他落地之后,继续顺势强攻,一连串的攻击,行云流水,这让张三不断向后退去。

  张三也被逼到了擂台边缘,此时,他迅速变换身形,试图摆脱当下的被动局面。

  但李梓辰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预判了他下一步的方位,抢先一剑刺去。

  张三变换的身位还未落定,李梓辰的剑已至身前,一个踉跄,倒在了擂台上。

  李梓辰顺势向前两步,剑指倒在擂台上的张三。

  不用多说,此时胜负已分。

  随后,那爆炸头再次来到擂台之上,宣布道:“一线峰李梓辰胜。”

  紧接着,他又问道:“还有没有人要比武?”

  此时,人群中有一人应道:“在下千禧峰陆玉林,愿以二两银子为注,向各位英雄讨教。”

  说完,便从人群中来到擂台之上。

  台下人群骚动,都在窃窃私语,议论陆玉林的修为如何。

  这时,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高声道:“在下法理司李四,愿意和陆兄切磋一二。”说完,也跃上擂台。

  两人先是抱拳行礼,然后各自拿出二两银子,放在那爆炸头身旁的案桌上。

  这次,爆炸头并未从太师椅上起身,而是直接宣布道:“比赛开始。”

  陆玉林和李四再次抱拳,抱拳之时,李四顺势拔剑,想来一招先声夺人。

  他这招确实有用,让陆玉林措手不及,只能接连倒退,连剑都来不及拔,只能用剑鞘,挡住李四的这一连串进攻。

  正当李四想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时。

  陆玉林侧身躲过李四刺来的一剑,随后利剑出鞘,一剑斩在李四的剑刃之上,顿时,火光四射,将李四的剑斩落在地。

  紧接着,剑身往上一横,架在了李四的脖颈之上。

  看自己的计谋未能得逞,还被陆玉林几招就解决了战斗,这让李四颇为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那爆炸头再次上台,宣布道:“这次比试的胜者为千禧峰陆玉林。”

  随后又高声喊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要比试?”

  这一声下去,台下虽再起喧哗,但终无人应答。

  那人见不再有人上台比试,宣布道:“既然没有人比试,那本月的武斗就到此结束。”

  话音刚落,台下有人沉声道:“云霄峰侯宝真再次向黄浪兄讨教。”

  此言一出,台下再次热闹起来,众说纷纭道:

  “这人居然敢挑战黄浪,黄浪可是自在高阶的修为,他能打得过吗?”

  “这人上月不是刚输给黄浪吗?怎么记吃不记打,还来找不痛快。”

  “听说候兄前几日也晋升到自在境,那这场比试有的看了。”

  那爆炸头,也就是法理司的掌舵人黄浪,看向人群中的侯宝真道:“既然你要来送钱,我也没有拦着你的道理,这次你想赌多少?”

  侯宝真来到擂台上道:“黄浪兄的这话,未免说得太早,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说着,就放了三两银子在赌桌上。

  黄浪瞄了一眼赌桌道:“三两?那今天我就再陪你玩玩。”

  说完,也把钱扔在了赌桌上。

  两人来到擂台中央,相距一丈有余,简单抱拳行礼之后,也不啰嗦,直接拔剑相向。

  侯宝真使的是一柄通体银白色长剑,比惯常之剑要长上一尺,剑身也稍窄一些,看起来颇为轻盈。

  与之相反,黄浪的剑则更为宽厚,为一柄重剑。看似笨拙,实则锋芒毕露。

  侯宝真没有丝毫犹豫,长剑一横,便向黄浪抢攻过来,直接使出一套剑招,长剑顿时如银蛇一般在空中飞舞。

  见侯宝真来势汹汹,黄浪身形向后微倾,整个人向后滑去,动作潇洒飘逸。

  侯宝真却紧咬着不放,迅速向前压上,将黄浪逼到了擂台边缘。

  只见黄浪脚步轻轻一点,身体腾空而起,离擂台足足有两丈高。

  侯宝真同样脚步一蹬,紧随黄浪而至。

  两人在空中相互对拆了二十余招,落地后,两人又在擂台上闪转腾挪,互拆了百余招,这期间都是侯宝真在攻,黄浪在守。

  突然,黄浪脸上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然后就见他再次腾空而起,这次足足离擂台有三丈高。

  接着,身体向下俯冲,并不断地挥舞着那把重剑,那剑在他手上轻如柳絮,划出道道残影。

  转瞬之间,便与侯宝真的银蛇长剑再次相接。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银蛇长剑断成两截。

  黄浪的攻势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凌厉,逼迫着侯宝真不断后退,手中的残剑再次被黄浪的重剑削断一截,身上也被划出几道口子,有的地方还渗出血来。

  最后,侯宝真再无招架之力,被黄浪一剑抵住喉咙道:“你输了。”

  侯宝真心有不甘,本来这次他很有机会战胜黄浪,毕竟前半段一直是他掌握着主动,最后没想到被黄浪反败为胜。

  自己已经连续两次输给了黄浪,这次不仅输了钱,还搭上了自己心爱的佩剑。

  想到这里,侯宝真越想越憋屈。

  但武斗就是这样,愿赌服输,怪不得谁,这是规矩。

  侯宝真落寞地看向远方,余光中看到人群后方的穆尘,不由得化落寞为欣喜。

  此时,穆尘正沉浸在刚才的武斗之中,前两场比试,他心中不起波澜,认为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但第三场比试,却让他大为震惊,黄浪身为法理司的一员,展现出来的实力,如此强悍,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一个在宗门考核中被淘汰的人,都强悍如斯,那其他人该有多强。

  想到这里,穆尘不由得黯然神伤,自己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能通过宗门的考核吗?

  能,怎么不能,一个坚定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穆尘为之一振,顿时热血沸腾,一扫阴霾。

  心想:“谁一开始就能这么厉害,巨人之前还不是个孩子,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是那个孩子。”

  此时,侯宝真的一句话,把穆尘拉回了现实:“嘿,那位跪在通天门前的小子,怎么今天有兴致来到法理司,莫非你也想找人比试不成?”

  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众人也随着侯宝真的目光,看向了位于人群后方的穆尘。

  顿时,穆尘在他们的一番搜寻中,成为了大家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