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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拜师

  老者撑着伞在前面走,穆尘顶着雨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雨依然滂沱,无情地拍打在穆尘身上,但现在,他感觉到的不再是冷,而是一种新生。

  两人一起沿着石阶走了很久,然后转入左边的一条小道。

  沿着小道一直走,下山又上山,从泰青峰下来,再上到了万松峰。

  一老一少,就这么默默地走着,没说一句话。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来到万松峰的茅草屋,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穆尘本是气喘吁吁,但还是装着一副轻松的样子。

  心想,有夜色做掩护,应该不会被老者发现自己的狼狈,惟恐这老者反悔不再要他。

  穆尘那里知道,即便是夜色朦胧,他跟在后面,他的一举一动,这老者都了如指掌。

  穆尘跟随老者进了小屋,只见那老者转身,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弹指间,原本湿透的衣服竟然变得干爽起来。

  来到万松峰,看到这小屋,有那么一瞬间,穆尘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毕竟他是来正阳宗修仙,但这老者全程都没有表现出有多厉害的样子,行为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转念一想,又骂自己不知足,现在正阳宗能有人收留自己就不错了,还贪图这贪图那的,要知道,现在你连一点选择都没有。

  虽然穆尘强行让自己接受了这套逻辑,但难免心中还是会有疑虑。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老者有所察觉,故意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反正他现在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完全放下心来。

  随后,那老者指着桌上的剩菜道:“这里还有些剩菜,锅里也还有些剩饭,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这些垫垫肚子。”

  穆尘看着桌上的半盘素菜,现在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但还是克制地回道:“师父,您都吃好了吗?”

  那老者回道:“我吃过了,你吃完顺便也把碗给洗了。”

  听到让自己洗碗,这对穆尘来说,是多么陌生的一个词汇。

  但现在,他要开始学着独立生活,洗碗又算得了什么。

  穆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就好像一切都本该如此。

  然后便去锅里将那不多的米饭盛了出来,他本想表现得斯文一些,但他实在是太饿了,吃起来还是像在狼吞虎咽。

  吃完饭后,穆尘洗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碗,他知道未来还有无数个第一次在等待着他。

  洗完之后,穆尘来到这草屋的客厅,看着那老者正躺在那摇椅上,独自地摇来摇去。

  心想:

  “既然认了师父,起码得有个拜师礼吧。

  但拜师之礼具体该怎么做,他却一无所知。

  后悔当初,先生讲课的时候,自己没有好好听,这下遇到了,又不知所措。”

  正当他准备跪下去行自创的拜师礼时,那老者指着右边的一间小屋道:“那里是一间空房,平常也没用,就用来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将它规整规整,今晚将就一下,我就先去睡了。”

  说完,那老者打着哈欠从摇椅上起来,向左边那间小屋走去,出来时扔给穆尘一床薄被,然后便关上了门。

  穆尘拿着这床薄被,端着蜡烛来到右边这小屋。

  小屋果然凌乱,但好在这小屋里的东西并不算多。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穆尘就把这里捯饬得像模像样,这也是他第一次收拾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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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没有床,穆尘只好在这地板上将就一晚。

  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亦或是穆尘再次找到了家。

  总之,今天晚上他睡得特别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直到第二天那老者来敲门,穆尘才睡眼惺忪地发现,外面已经日上三竿。

  他慌忙起身,不好意思地来到客厅,对那老者道:“师父,我…我有点睡过头了。”

  那老者并未责备他,而是指着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道:“吃饭吧,吃完随我去宗门祠堂。”

  听师父说要带他去宗门祠堂,他知道祠堂是行拜师礼的地方,于是匆忙地把这白粥一扫而光,即便这粥还有些烫嘴,他也不在乎。

  吃完饭后,穆尘便随那老者向泰青峰走去,再次走昨晚走过的路,心里却是别一番滋味。

  来到泰青峰的主干道上,虽然这石阶依旧宽阔,但穆尘每走一步,都感到胆战心惊。

  昨晚,在夜色的笼罩下,他对此毫无感觉。

  现在看到这石阶两边大多都是悬崖峭壁,他只能走在这石阶中间,惟恐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摔下去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穆尘就这样跟着那老者来到了泰青峰峰顶。

  此时,穆尘已是汗流浃背,或许是因为天热亦或是因为害怕,反正衣服紧紧的和后背贴合在一起。

  接近泰青峰顶,这里的地势便缓和了许多,上面也开阔了不少,有些地方,放眼望去也望不到边。

  在穆尘的右手边是正阳宗的万人斗场,偌大的广场之上,那八个圆形擂台尤为醒目。

  在穆尘的左手边是一片片鳞次栉比的屋舍,从规模上便能推断出这里住的人不少。

  穆尘跟随着那老者继续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又一座的大殿,其中一座尤其宏伟,这便是正阳宗主殿——儒圣殿。

  在这里,穆尘碰见了赵瑾恒,此时正向他们走来,只见他对老者拱手道:“弟子瑾恒拜见道庄师伯。”

  道庄子则是微微点头示意。

  赵瑾恒看了看穆尘,随后又对道庄子道:“不知师伯今天上泰青峰所谓何事?”

  道庄子回道:“也没什么大事,收了个徒弟,带他去宗门祠堂行拜师礼。”

  赵瑾恒知道,道庄子这样做,完全不符合宗门的规矩,但他那敢说道庄子的不是,只能把这事通报给青阳子,于是,给道庄子行完礼后便离开了。

  赵瑾恒离开后,穆尘跟随着道庄子来到儒圣殿后面的宗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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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外坐着一位昏昏欲睡的老伯,见到道庄子面露微笑道:“道庄,你可是稀客啊。”

  道庄子道:“张伯,许久未见,可否安好?”

  那老伯笑道:“还行,我这老头子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道庄子也笑着附和道:“彼此彼此。”

  随后那老伯又看着穆尘道:“这是你收的徒弟?”

  道庄子回道:“昨天刚收的,今天带他上来行拜师礼。”

  穆尘当即也给那老伯躬身行了个礼。

  那老伯也是微微示意,然后道:“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准备。”说完便转身离开。

  道庄子谢道:“有劳张伯。”

  随后,穆尘也跟着道庄子进了祠堂,这祠堂里供奉着几百个神位,这些都是正阳宗曾经的风云人物。

  正当穆尘看得入神,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师兄,好久不见,怎么今天有兴致来我泰青峰。”

  穆尘转头看去,来人年龄和自己师父相仿,但看起来却神采奕奕得多。

  见他称呼自己师父为师兄,想必此人在正阳宗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道庄子则是轻描淡写地回道:“我昨天收了个徒弟,今天带他上来行拜师礼。”

  青阳子从赵瑾恒口中得知,道庄子要收昨天那位跪在通天门下的人为弟子。

  现在道庄子也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完全没把宗门的规矩放在眼里。

  但道庄子毕竟是他师兄,青阳子面露难色道:“师兄,你这样做,会坏了宗门的规矩,你让我如何是好?”

  道庄子则回道:“宗门有宗门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互不冲突,这是我在收徒弟。”

  见师兄这样说,青阳子道:“那既然如此,师兄为何带他来宗门祠堂。”

  道庄子道:“带他来行拜师礼,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见话又绕了回来,青阳子知道,道庄子今天势必要收穆尘为徒,强加阻拦会让双方都很难堪。

  对于自己的师兄,青阳子还是有所顾忌。

  他扫了穆尘一眼,一看便知,穆尘不是修仙的料。

  于是,折中道:“师兄,你收徒我不反对,但是宗门的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便破,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要不这样,今天你先将他收入门下,但是他必须和上一批的新人一起参加考核,而不是直接成为正式弟子,你意下如何?”

  不等道庄子回答,刚才那老伯道:“宗主,恕老朽冒昧,我认为这样不妥,距离下一次考核不到两年,而上一批新人已经进来了4年,这不公平。”

  青阳子道:“张伯,虽说其他弟子已经进来了4年,但他们也都是通过了初选才进入宗门,这样两相对比,也算是公平。”

  青阳子话音刚落,道庄子道:

  “师弟,你放心,他会参加两年后的考核,如果考核没通过,你再来除名。

  但是今天,这拜师礼要行,从今天起,他穆尘也就是正阳宗的正式弟子。”

  见道庄子答应让穆尘参加后年的考核,青阳子也就不再僵持,转而微笑道:“那行,行完拜师礼,正值午膳时间,我让后厨备几个小菜,你我师兄弟叙叙旧。”

  道庄子回道:“不劳师弟费心,我这人简单惯了,稍后我去食堂随便吃点就行,吃完还得抓紧下山。”

  青阳子看了看穆尘,心想:“以穆尘现在的速度,回到万松峰,太阳也要跟着下山。”

  于是道:“那行,你我师兄弟改日再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祠堂。

  看似波澜不惊的几句话,却让穆尘惊出了一身冷汗,提心吊胆的他连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

  心想:“那可是正阳宗的宗主,自己见到却没有行礼。”

  见穆尘还楞在原地一动不动,那老伯喊道:“小伙子,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行拜师礼。”

  当穆尘被这句话拉回现实时,看到道庄子已经端坐在堂前太师椅上。

  于是,在老伯的引导下,穆尘毕恭毕敬地行完了拜师礼。

  本以为这已经结束,谁知,道庄子道:

  “穆尘,看到神位后面那四句话没有。

  这是每个正阳宗人都要宣誓的誓言,也是每个正阳宗人的使命。

  我不要你宣誓,只要你把这四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此时,穆尘才注意到,在这供奉的神位后面确实有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仅仅是在心中默念,穆尘就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感觉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于是,穆尘谨遵师父的教诲,牢牢地将这四句话铭记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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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词中其余三句话都好理解,正阳宗的人也在这样做,但唯独“为往圣继绝学”这句,穆尘不明白。

  在行完拜师礼后,告别了老伯,穆尘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师父,那四句誓词,其中三句都好理解,唯独第三句我不懂,还请师父指教。”

  道庄子回道:“你是不是认为,现在大家都不太重视文化传承,所以对这句话不太理解。”

  穆尘“嗯”了一声。

  道庄子又继续道:

  “现在大家确实不太重视文化经典,只注重自身修为。

  但是几千年前,正阳宗开宗立派之时,却并非如此。

  当时对文化经典的传承非常重视。

  只是后来大家痴迷于修为,才放松了对文化传承的重视。

  而放弃对文化经典的传承并不影响自身的修行,所以你才看到,如今大家不再重视文化经典的传承。

  但这句话一直保留至今,一定有他的道理。”

  见师父没有继续说下去,穆尘追问道:“什么道理?”

  道庄子略显尴尬道:“具体什么道理,我也不是很明白,或许是四句话互成对照,相伴相生。”

  见师父也没有答案,穆尘也就不再多问。

  此时,穆尘发现,在师父严肃的外表下多了一丝诙谐。

  道庄子本非是一个严肃之人,只是穆尘与他相处的时间太短,不知道罢了。

  随后,穆尘跟随道庄子来到了泰青峰的食堂。

  进到这食堂,穆尘在心中惊呼:“这食堂未免也太大了吧,放眼望去,起码得有上万个座位。”

  现在这食堂里,也有上千人在这里吃饭,这些人见到道庄子,也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看到穆尘,大家则是一脸平静,只有极少数人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师徒二人打完饭,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正当穆尘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道庄子开口问道:“好吃吗?”

  穆尘不假思索地回道:“挺好吃的。”

  “那是这里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道庄子继续问道。

  穆尘差点被道庄子的这个问题给噎着,在一番纠结之后还是说了实话,低声回道:“师父,老实说,这里的饭菜更好吃。”

  道庄子则是微微笑道:“我也这样认为,主要是我不擅长做饭,要不,以后的饭就你来做吧?”

  穆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我来做?”

  “有什么问题吗?”道庄子轻描淡写道。

  穆尘只好道:“没,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从来没有做过饭。”

  见穆尘答应了下来,道庄子继续道:“没关系,不会可以学,稍后我找这里的大厨拿一份菜谱给你带回去,你以后慢慢学。”

  见师父已经把菜谱这一层都想到,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事情。

  事已至此,穆尘只好回道:“那我做得不好吃,您可别怪我。”

  道庄子笑道:“你给我做饭,我又怎能怪你。还有,以后你在称呼我的时候也别刻意的称呼您,听着别扭,只要你心中有为师就行。”

  饭后,道庄子还真从后厨拿了一本菜谱出来,交到穆尘手上。

  穆尘没想到,来正阳宗的第一件事是学做饭,说出去可能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他的修仙之路就是从做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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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二人就这样离开了泰青峰,回来的路上,穆尘放松了许多。

  一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正阳宗的正式弟子;

  二是因为下山的过程中,道庄子跟穆尘介绍了一些关于正阳宗的事,这正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注意到石阶两边的悬崖峭壁,自然也就不会出现汗流浃背的尴尬。

  当师徒二人回到万松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道庄子道:“时间也不早了,你看看菜谱,研究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所有的菜都在厨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想到第一次做饭,就来得这么让人猝不及防,穆尘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翻开菜谱,他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关于莲藕滑肉汤的做法,这是他想学的第一道菜。

  最起码这道菜还能调动他做饭的兴趣,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今天他就打算来检验一下这句话。

  翻开菜谱,菜谱上倒是有这道菜。

  只是当穆尘来到厨房,这才发现,这里不仅没有莲藕,连一点肉都没有,全是蔬菜。

  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吃饭怎能不吃肉呢?于是忐忑地问道:“师父,你平常不吃肉吗?”

  道庄子回道:“吃得少,我嫌太麻烦,所以我几乎只做素菜。后来索性叫送菜的人也不用给我送肉,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吃素的习惯。”

  听师父这么说,穆尘也松了口气。心想:

  “要是师父不吃荤,那我也只能跟着乖乖地吃素。

  既然师父是嫌荤菜做起来麻烦,反正以后都是我做,也就不存在麻烦与不麻烦。

  那以后想做什么菜完全是自己说了算,起码在做饭这件事上,自己还是占有绝对的主动权。”

  这样想来,穆尘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这次他不得不打消做莲藕滑肉汤的念头,只能有什么做什么。

  看着厨房里既有西红柿,又有鸡蛋,那今天晚上就做西红柿炒鸡蛋。

  决定之后,穆尘再次翻开菜谱,仔细研究了西红柿炒鸡蛋的做法,熟记了每一个步骤。

  对于他来说,按部就班就是最好的方法。

  正准备做饭时,突然意识到还没蒸米饭,于是他再次翻开菜谱,翻完菜谱也没发现有教蒸米饭的方法,只好去问道庄子。

  在得知穆尘连米饭都不会蒸,道庄子也只好自己来到厨房,亲自教他蒸米饭。

  再看到穆尘连做饭的炊具都不认识,道庄子更是满脸无奈,心想:“看来要吃上可口的饭菜还要多等些时日。”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你越是不在意结果,结果就越是青睐于你。

  当穆尘把一大盘西红柿炒鸡蛋端上桌时,道庄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小子做的菜看起来还有模有样。

  当他吃了第一口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红柿炒鸡蛋,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穆尘开始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

  浪费了好几颗鸡蛋之后才学会打鸡蛋,被烫了几次之后才知道怎样给西红柿去皮,在炒的时候也是全程用锅盖挡着脸。

  幸运的是,全程按照菜谱做下来,品相和味道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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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师父吃得高兴,穆尘也高兴。但在高兴的外表下,他一直有个心结,他不知道道庄子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穆尘鼓起勇气问道:“师父,他们都说我的身体不适合修仙,为什么你还要收我为徒?”

  道庄子放下正在夹菜的筷子,注视着穆尘,道:“他们说你不适合修仙?那你认为呢?”

  穆尘没想到师父会反过来问他,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道:“我认为我可以!”

  道庄子笑道:“那不就得了,吃饭。”

  听到师父这样说,穆尘有些激动,毕竟从小到大,每一个声音都在告诉他,他不可以修仙,那他又怎敢妄想修仙。

  自己之所以走上修仙这条路,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但现在不同了,不仅有人相信他可以修仙,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师父。

  看到穆尘并没有吃饭,道庄子只手一挥。

  顿时,空中出现了一篇金灿灿的文字。

  正当穆尘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时,道庄子道:“穆尘,先别着急看内容,注意数,一共有多少篇。”

  说完,一篇接着一篇的文字陆续出现。

  待所有文字都展示完毕,道庄子问道:“一共有多少篇?”

  “一共49篇。”穆尘回道。

  道庄子道:

  “那好,我也不白吃你做的饭。

  从今天开始,每天给我做一道新菜,只要我感觉这道菜做得好吃,当天晚上我就给你一篇秘诀,第二天早上我再教你与这篇秘诀对应的招式。”

  接着又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的西红柿炒鸡蛋做得不错,我先给你第一篇秘诀。”

  说完,最先出现的那篇文字再次出现。

  穆尘紧紧地盯着这些文字,牢牢地将其记在了心里。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原来学习也能让人快乐。

  随后,道庄子又补充道:

  “从明天开始,除了每天的修炼之外,你还需要在卯时四刻起床,从这里沿着石阶跑到万松峰山脚,然后再从山脚跑回来。

  回来再开始做早饭,这是你每天固定要做的事情,记住了吗?”

  听到明天就可以开始修炼,别说跑步,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穆尘兴奋地回道:“知道了,师父。”

  在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穆尘心中依然激动不已,脑海中不断地在揣摩那篇秘诀。

  即便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在揣摩,而这正是道庄子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