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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有我

  第五十三章有我“为什么?”文彦好奇地问。

  “因为那里埋藏着他的爱剑。”薛穆白走的不紧不慢,望着天边的鱼肚白有些出神。

  “太一道人虽然是炼器大师,却也是有名的剑痴,他一生所炼制的宝剑不下万柄,而能现世的却寥寥无几,剩下的便全都被他埋了,所以才形成了今日的剑冢。他要在这里永远守护它们。”

  果然技术宅都不正常。

  文彦默默点头。

  脚下的青石小路几乎被杂草掩埋,已是许久无人打理。

  显然,偌大一座御虚峰,不但仅有三位道长外加一位神秘怪人隐居此处,居然连个洒扫的杂役弟子都没有。

  然而道路表面,却又横七竖八着许多刚被踩扁的苍草,溢出鲜萃的汁液,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草香游散山间。

  似乎今日二人已然来的晚了,明显有不少人已经进入了山顶的剑冢。

  薛穆白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情不自禁加快脚下步伐。

  两人呼哧气喘地跑到山顶,天色已经大亮。然而清晨的雾气却依旧浓郁,在密林间徐徐徘徊不肯散去。

  小路径直将两人引入山顶一小片砂砾空地,就见空地上人头攒动,二十来号人正围着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指指点点。

  “……啊,咱俩来晚了。”薛穆白一见这么多人,顿时面露绝望。

  拽着文彦挤进人群,踮脚一瞧,却见那小茅屋里并没有家具陈设,除了一屋子杂草外,只有一块石碑,与一旁地上,一丈来宽的黑漆漆大土洞。

  “神马?只有通关者才能进入剑冢见到太一道人……”

  众人中有人已将那块青黑色石碑读的通透,立即甩着袖子,翻楞起白眼。

  “是啊,想找太一道人炼器,必须得先通过这下边的五行剑阵,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此地找死?”

  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壮硕中年人,正背着个包裹,坐在石碑后的青石基座上,边呼扇着手巾,一边拿着水囊“咕咚咚”往嘴里灌。

  就见这人灰头土脸,一身的渍泥,看样好像是刚从一旁的地洞里爬出来的。

  众人一见目光皆是一亮,呼啦啦围上前去。

  一位身着酱红大袍,气宇轩昂的老者,立即躬身客气道:“这位兄台,请问,您是已经下去过这个五行剑阵了么?”

  又转身望了眼身后几人,“我们几人从青州结伴而来,想请太一道人炼制武器,初来乍到,还请这位兄台能略作指教啊。”

  说着将手伸进衣袖,拽出一小包沉甸甸的东西,递到灰袍男子面前。

  文彦感知其中的气息,应该是灵石一类。

  灰袍男子接过小包,用手掂了掂,轻轻点头,面露满意的笑意。

  遂将包裹塞进自己怀中,向老者抱拳道:“指教不敢。我叫北仓,淮州玉树人士,也是昨日里刚到的。”

  用手巾擦了一圈粘乎乎的脖子,继续道:“直到此时,我已经在此处研究了一整日,这里边的五行剑阵啊,说难也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哦?”

  众人一时间来了兴趣,皆是洗耳恭听。

  “说它简单,是因为这大阵的原理就是个普通的五行阵,根据五行相生相克之基本原理,便能走的过去。”

  “说它难嘛,便是因为要破这大阵,还需要准备一些五行属性的天材地宝。将它们一一放入对应的祭祀台中,唯有让这阵中的阵灵满意,才能开启最后通往剑冢的通道。”

  中年人垂头一叹,收拾了下自己的包裹,背在肩上,起身,欲要离去。

  老者却急忙拦住他,道:“兄台为何要走?不随我们进去再试试这五行剑阵了么?”

  中年人忙卜楞起大脑袋,“不了不了,这阵中的阵灵喜怒无常,我再进去,恐有性命之危。”

  说着,又是沉声一叹,“反正大余的炼器师又不止太一道人一位,我可不愿为了炼制把武器而丢了手脚。”说罢,拜别众人,转身走入返回山下的羊肠小道。

  “啥?还会丢手脚……”老者身后几位青年人闻言顿时惊的瞪眼,神色已有退意。

  而红袍老者听了却不以为然,捏着山羊胡须哈哈一笑,晃头道:“太一道人的炼器术天下无双,要想得到他天下无双的灵器,又岂能不付出点代价呢?是不是啊,小友?”

  说着,老者用锋锐的目光瞧向后方的文彦与薛穆白。意思好像是想让他俩知难而退。

  薛穆白顿时皱了皱眉。

  文彦感觉这老者目光中似有不善,心说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拉了拉薛穆白的袖子,轻声道:“我们还是明日再来吧。”

  老者身后一金袍青年见文彦如此识趣,忽而嗤笑一声,撇嘴道:“呵,就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想来找太一道人炼器?”

  薛穆白听得顿时有些恼火,一手压在刀柄上,白眼道:“呦呵,哪里来的野山鸡,大白天的在这乱叫?”

  文彦听得忍不住掩面一笑,心说这小子的嘴确实毒辣。

  但见那金袍青年,也不知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不光袍子款式怪异,一侧肩膀以及头冠,还用了许多深红色的花斑长尾羽毛装饰,乍看上去,确实挺像山鸡。

  青年人听了登时面色涨红成萝卜,“苍啷”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剑指二人咬牙道:“黄毛小儿,羞辱我的代价,你们怕是要付不起啊!”

  金袍人身侧一女修似是随从,身材姣好,戴着斗笠,一身青衣便服,以青纱遮面,闻言也立即跳了出来。

  用玉手指着文彦与薛穆白,姣喝道:“我呸,两个不知死的小鬼,我家公子乃青州太行甄家次子——甄龙是也,还不快快下跪请罪,说不定还能饶了尔等的狗命!”

  甄家?文彦眼角一跳,忽而想起甄九龄,那家伙似乎也喜欢穿戴羽毛饰品,只不过没有这甄龙这么夸张。

  再仔细一看,除了麻脸之外,这两兄弟还真是长得挺像。

  女修话音刚落,金袍公子身后又跳出四五位随从,眼神凶厉,撸胳膊挽袖,就要冲向薛穆白。

  “哎哎哎……你们给我稍安勿躁!”红袍老者金瞳一闪,瞪向众家丁。然而看向甄龙的眼神却一下柔和下来,笑道:“大族公子,又何必与这些山野雀虫儿斤斤计较。”

  接着用山羊胡一指旁边的土洞,“走,我们先下去,毕竟还是公子的武器要紧,不要误了时辰才好。”

  老者的地位似乎不低,众人听了皆是点头,立马收了武器,转身乖乖的一个接一个跳下黑洞。

  甄龙恶狠狠刮了薛穆白与文彦一眼,极不情愿地收了长剑,转身在老者的护持下跟着随从跳了下去。

  “哎!你给我站住……你,稚纯你别拉我……”

  薛穆白都已经把大刀抽了出来,气皮眼胀的就要追上去干架,身后却被文彦死死拽住。

  “唉,没成想竟有九族的人前来炼器,倒霉……”

  “对啊,今日我们肯定是竞争不过,还是先下山去,明日再来碰碰运气。”

  “呵,明天我也不来了,即便是进去,破不了剑阵,也是枉然。”

  “是的,刚才那淮州北仓,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剑修,修为凝元八重,剑心初成,连这种人都过不去剑阵,我们就更不用想了……”

  剩下的十几名访客知难而退,纷纷摇头叹气,背起各自行囊,转身下山。

  不一会,茅棚前就只剩下了文彦与薛穆白二人。

  薛穆白肩膀扛着大刀,还在憋着闷气,嘟囔道:“文彦你这人也太过和事老了,像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畜生,就应该上去堂堂正正的削他一顿。就跟他哥甄九龄似的,打一顿,老实一年。”

  “……”

  原来暴揍甄九龄那人竟是薛穆白?

  文彦摇头苦叹,道:“那红袍老者修为不低,我是怕你吃亏。”

  “哈,我才不会吃亏,打不过就跑呗。”薛穆白翻了个白眼,伸手揉揉鼻子。

  说着缓缓走向茅棚里的黑洞。道:“反正这剑阵我今日是下定了,你去不去随便……”

  文彦刚想再劝,忽而山下不远处的密林中,竟传来一阵阵惨叫。

  那些声音听着非常耳熟,似乎就是之前从这里刚走不久的几名访客。

  二人面色一凝,知道下边出事了,刚要冲过去救人,就见山下一片密密麻麻,黑影如潮。

  一大片身着短打的黑衣人已然从林子里冲上山顶,手持武器,将两人与身后茅棚团团围住。

  “是你们?!”

  薛穆白显然知道所来何人,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御虚峰荒无人烟,根本无人看守,又不在执法堂的巡视范围,正是贼人乘虚而入的最佳场所。

  “我大意了,没想到在御虚峰里,这帮人居然敢来突袭。”

  文彦发现,这些黑衣人的装束与毒谷的那些邪脉略有不同,便小声问道:“是邪脉的人?”

  “不,他们不是,他们是特意来抓我的,与蚀骨之地的四人目的一致。”薛穆白摇头,面沉似水。

  提起蚀骨之地,文彦一下想起薛穆白的濒死惨遇,心头不由一紧。

  笑道:“别怕,这次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