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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兵器

  第十四章兵器说罢,四人便寻阶下楼。谷玉金随在米明秀身后,边走边想,暗道:“这葛真人想得倒是周全。叔、婶两个人,为了找医他们三叔的仙药,历经了千辛万苦。如今有了线索,眼见着仙药就在当前了,怎么能不一心放在仙药之上,被仙药迷住了心神。一门心思在这上面,若是这仙府中真的有什么风险,怕是一下不会觉察。这样先参观一下天文水运仪,心移到了此处,便譬如是将遮住了眼睛的树叶撤开,一下就看到了广阔的风景。这个时候再去找药,就周全了。”脚下忽而一实,从木质的楼梯变成了地面,谷玉金便一下收回了心神。

  出了这一座天文水运仪,自外将门关上后,葛真人便在前方带路,三人在后跟随,走入黑暗之中。

  不多时,前方就多了一堵砂浆墙体,墙上是一道道整齐的、手指粗细的纹理,有横有纵。墙体上一道六尺宽的木门映入眼帘,墙是黄色的,门是红色的。

  葛真人指着门户,说道:“这里一共是五道门,也不知门后各自有什么,需一一进去看过。这是右首的第一个门户。”说话,便将门推开。

  门发出一声渗人的“吱哟”声,遂又变成了一种颤颤巍巍的笑声,门后却是一空荡荡的空间,长、宽十丈有余。

  进了门户一看,左侧靠墙的位置是一兵器架子,摆了刀、剑、枪、棒、鞭、锤、锏、连枷、钉耙、戈、匕等兵刃。

  戚正荣将剑取下,拔出鞘来,但见是一抹青光寒彻,森森剑气映青光,靠近剑柄处刻着“摇光”二字。“摇光”者,又称“瑶光”“招摇”,乃是破军星。

  说道:“好剑!”

  再一拔刀,那刀却是白刃红脊,刀身又长又直,刀身近柄处,则刻了“鱼龙”二字,“鱼龙”者,锦鲤也,鱼跃龙门,即作真龙。

  又是赞叹:“好刀!”

  再看那枪,枪尖却分外狭长,红缨已腐,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圈铜箍,铜箍上是一段诗: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戚正荣将这一句诗看了一遍又一遍,方才确认,惊叹道:“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想不到这美人枪,竟会出现在此地。美人枪啊。”

  葛真人一伸手,就把美人枪拿在手里,从枪尖到枪身、枪尾都细细看了一遍,说道:“这枪好重的意气,锋芒之胜,夺人心魄啊。果然不愧是美人枪,大匠作季显一枪孤勇,尽在此中了。”

  戚正荣、葛真人二人之言,谷玉金也就听懂了一个大概,米明秀见他迷糊,就予他讲道:“这季显乃是宋时天下一等一的大匠,最善冶炼兵器。只是当时宋廷无能,为北方蛮夷所欺,他悲伤不已,便想到了前朝的一位大将军,将北方蛮夷打的不敢南下牧马,却偏偏是英年早逝。而本朝之将军,却是七八十岁,却无缘战场,只能在家中吟诗作对,生生成了游山玩水,钟情词话的文人雅士。于是一腔的怒其不争,渴望北却胡蛮的意气,便都投入到了这一枪之中。唯愿有朝一日,出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可持此枪,一血耻辱。后来美人枪就落在钟离将军手中,随之征战,而钟离将军死后,这枪到了何处,就不为人知了。”

  谷玉金说道:“原来是这样。”

  二人说话的空,葛真人就放下了枪,又去将棍拿起来,这棍一入手,第一感觉便是轻,可稍一甩,便是“唔”的一声,风声灌耳。棍的两头,还包了铜,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只一听声,戚正荣、米明秀兄妹二人就听出来,这棍也是一件宝贝,便也分别上手一试。

  戚正荣、米明秀二人都会一些简单的棍法,戚正荣便简单的试了一下点、追、顶的手法,只觉是棍在手中擎了一头,一点之下,棍身轻重变化如意,很是由手,这一下点在地上,便听得“啪”的一声,竟然是点出了一个茶盏大小的坑出来。

  再是将身一旋,另一只手握住了棍身,将手滑到另一头去,原手一捅,那棍一瞬间就捅出一尺,跟着棍头一端立地,一端就翻起来,以极大的力量顶了上去。

  葛真人惊叹道:“这却是什么名头?真教人心惊肉跳,一棍怕要把人的魂都惊了。”

  戚正荣收了棍,递给米明秀,说道:“这一路棍法,便叫断魂棍。每一招都出奇惊险,能躲不能挡,若是挨上一下,也和被锤打一下无甚分别了。这断魂棍,讲究的便是惊、追、断三字,发力以步带腰,以腰带肩,势大而迅猛,每一招都是一以贯之。一招不成,二招自生,追打不断。这一路棍法,和正常的棍法有些不同,寻常棍法,多是扫、劈,唯独这断魂棍,是以点为主的。诸多兵刃,这一点也都为上乘。”

  米明秀说道:“那我也试试。”

  她使这棍,却又是另一种路数,但见棍一上手,竟似不见了,整根棍子仿佛隐身了一般,只是是不是的莫名从腋下、肘部、肩头、手腕各处突兀的一探,迅猛的如同毒蛇一般,若是眼力差上一些的人,都见不到这一下。

  葛真人问道:“这个又是什么名堂?”

  米明秀说道:“这是一路游身棍,最是出其不意。将一根长棍练的短了,让人难以寻觅。一旦争斗,旁人不知棍在何处,又从何而出,往往一招就可以克敌制胜。虽说威力不及断魂棍,可自也有长处。”

  葛真人说道:“真的是好武艺。”顿了一下,就又说道:“这些兵刃置于此地,倒是蒙尘。等得走的时候,你们便挑着带走吧。咱们能来此地,也就是和它们有缘了。”

  谷玉金心中暗自吐槽:“这么个说法,倒是真的很修仙啊……既然遇见了,那就是有缘。先到先得是有缘,强取豪夺也是有缘。不过,这些刀剑,倒是真的不错呢。”

  葛真人握住了兵器架子上的锏,从兵器架子上拿下来,那锏却沉的很,根本就举不起来,便垂在地上。

  葛真人一挑眉,招呼谷玉金:“来、来,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