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二步计划即将完成“谁？顾千帆吗？”
对方说是在别人口中听过她，赵盼儿相当不解，在这汴梁城，他才来几日，认识的人有限，除了顾千帆这个，能跟皇城司的人有所瓜葛的存在，她想不到眼前之人，还能从谁口中听到自己。
却是只听对方缓缓道：“我叫李牧，听到你的名字，是从欧阳旭口中。”
赵盼儿心中微惊：“你就是李牧？”
李牧明知故问道：“怎么，盼儿姑娘听说过在下的名讳？”
李牧之所以到此时才道出自己的名字，那是因为，他怀疑赵盼儿已经从欧阳旭那边听过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赵盼儿既然已经在筹谋开店之事，那就说明，他已经又一次见过欧阳旭，并且道明了自己的立场，并且要从欧阳旭那里，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故而李牧才会在此时，心生试探之意。
赵盼儿在李牧对面位置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接着神情黯然第说道：“我是欧阳旭抛弃的未婚妻，想来李大人应该也是听到是我，才会帮我。”
“依照欧阳旭的性格，肯定会倒打一耙，在大人那里不知怎么编排我呢。”
李牧没有言语，事实也就是如此。
欧阳旭为了荣华富贵，把一个男人的脸面丢尽。
赵盼儿接着说道：“我又到欧阳旭，道明立场，问他所要我那些年花在他身上的银钱，以及我放在他那儿的一幅画。”
“他告诉我，钱他可以给我，但话他给不了了，因为他送人了，我问他送给谁了，他说送给大人您了。”
“在他口中，大人是一个江湖术士，专门替人算卦批命的那种。他说你之所以要那幅画，是要帮他逆天改命，仕途亨通。”
“之前我还相信了他的鬼话，而今一见大人，才知他那鬼话有多可笑。”
李牧摇头：“不，他没有说错，我的本职工作是皇城司副指挥使，副业是一名游戏人间的卜卦师。”
赵盼儿面露愕然之色，不知该说什么。
想了想，她面露赧颜之色的询问：“大人，那幅夜宴图，能不能还给我，那本就是我之物，与欧阳旭无关，他没有送出去的权利。”
李牧淡淡道：“这个理由不够，我给欧阳旭批卦，从他那儿所得，那这东西就是我的，至于你跟他之间的问题，与我无关。”
赵盼儿道：“大人，这件东西，我已经答应送给别人了，请大人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于我。”
李牧看着她，一手轻轻敲击桌面，不曾应答。
赵盼儿站起身道：“大人究竟有什么条件，才愿意把夜宴图还给我？”
李牧微微一笑：“聪明，我就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不过太聪明的女人，恐怕不会讨太多男人喜欢，然而我是个例外。”
赵盼儿不知道李牧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因为这个看上去虽然年轻的皇城司副指挥使，给她的感觉，太高深莫测了。
甚至她觉得，此人的城府恐怕比顾千帆都要深。
赵盼儿随意敷衍了一句：“大人玩笑了。”
李牧正色：“没有开玩笑，你这样的女人，或许不讨其他男人的喜欢，但是肯定讨我喜欢，而且，你的长相，也长在我心坎上了。”
赵盼儿不再接话。
李牧又道：“你是如何猜到我要拿夜宴图提条件的？”
赵盼儿答道：“像大人这类人，肯定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动作和潜台词，大人既然愿意在我面前透露名讳，并且在明知那幅夜宴图没有什么价值的前提下，还要从欧阳旭手中拿到，那在我看来，肯定是与在下有所交换条件。”
“没有价值，不见得吧？”李牧嘿嘿一笑：“宫中消息瞒的很紧，几方势力斗智斗勇，甚至到现在，关于这幅画的内情，都还没有传进皇城司。可顾千帆奉齐牧之命，前往钱塘杨大人的家里索要《夜宴图》，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赵盼儿面色大变：“你究竟是何人？”
杨大人一家被灭满门，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是因为知府郑青田以为自己的事情败露，担心朝廷查出来他贪污和里通外敌的罪证，故而将杨大人满门杀害。
他一直以为顾千帆这个皇城司副指挥使是来查他的事情，因此想把他一并除掉。
但是他并不知道，顾千帆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夜宴图。
针对他的问题，只是因为他自己暴露了而已，做贼心虚。
无论是赵盼儿也好，顾千帆也罢，都确定知道此事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却是这时候猛然跳出来一个，而且此人也是皇城司副指挥使，这如何能不让赵盼儿心惊肉跳。
李牧摆手，笑着说道：“盼儿姑娘，你不必紧张，夜宴图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与何人有关，这事儿我不关心，我也不会去告发你们，因为这事儿太大，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赵盼儿听李牧说到这些，心中愈发确定对方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清楚夜宴图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尽管此时她还不知道那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但从顾千帆那无比紧张的神情中，她可以确定，这个秘密，肯定难比杨大人一家被灭门要大，甚至大到捅破天。
赵盼儿不想知道秘密是什么，更不想从李牧口中知道，因为她怕自己一旦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此刻只想，问出李牧究竟想要什么交换条件，然后顺利拿到《夜宴图》，交给顾千帆，之后这些糟心事，就与她无关了。
赵盼儿道：“大人的条件是什么，还请明示。”
李牧轻笑道：“条件很简单，你只需要在你最气愤之时，对欧阳旭心怀怨怼，想要报复之时，以要将之丑行宣告天下，报告朝廷作为要挟，不让欧阳旭踏入官场，不让其好过便是。”
赵盼儿一愣：“就这样？”
李牧点头：“就这样。”
“我答应了，夜宴图给我。”赵盼儿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李牧笑道：“没放在身上，明天到云间客栈找我。”
赵盼儿言简意赅：“好。”
说完就直接离开。
李牧坐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笑容灿烂。
第二步计划即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