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尘和赵馨妍还是和往常一样在万松峰的竹林里“练剑”。
现在,穆尘能和赵馨妍一个回合拆上好几十招,修为也在每日以可见的速度提升。
这天,两人在对练了几个回合之后,坐在一起歇息。
赵馨妍道:“穆尘,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穆尘道:“什么事?”
赵馨妍俏皮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先回答我,帮还是不帮?”
这段时间,赵馨妍每天都上万松峰来陪穆尘训练,没有落下一天,而且通常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这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
为此,他还曾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
现在,赵馨妍提出让他帮忙,穆尘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道:“帮,怎能不帮。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帮。”
赵馨妍笑道:“那好,现在你跟我走?”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穆尘道:“去什么地方?”
赵馨妍道:“你跟我走便是。”
于是,两人肩并着肩离开了万松峰,去什么地方,穆尘也不知道。
赵馨妍往哪里走,他就跟着往那里走。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便下了万松峰,往前没走多久,便来到了朔月峰,这正是赵馨妍所在的地方。
原本两人是并肩而行,来到朔月峰脚下时。
赵馨妍便让穆尘跟在他后面,并嘱咐道:“等会儿一旦你听到我咳嗽,你就赶紧躲起来。”
穆尘疑惑道:“为什么要躲?”
赵馨妍则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道:“反正待会儿我咳嗽的时候,你一定要躲起来,不然你就没法帮我了。”
穆尘见她不肯告诉自己真相,也只好无奈道:“好吧。”
随即又补充道:“但如果我没来得及躲藏,你可不要怪我。”
赵馨妍嬉笑道:“我不怪你怪谁。我不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朔月峰的人发现你,至于你会怎么躲藏,那得你自己想办法,当然,我也会尽力帮你掩护。”
穆尘疑惑道:“怎么还成了你帮我掩护,不是我来帮你吗?”
赵馨妍笑道:“都一样,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你就帮不上我了。”
穆尘一脸无语,只好跟在赵馨妍后面,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向朔月峰上走去,时不时还得留意身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路上,穆尘都在心中祈祷:“前无故人,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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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拾阶而上,来到一山涧处,此处有一凉亭,名曰“望月亭”。
凉亭下有一清潭,名曰“映月潭”。
每当夜空中升起明月,映月潭中的月亮也会在波光粼粼中若隐若现。
空中月和水中月相映成趣,再听着这潺潺水声,就好像流进了人的心里,洗净了一切浮华,让整颗心都平静下来。
两人也决定在这望月亭歇息一会儿再走,来到凉亭,刚坐上这石凳,就听见有人从山上下来。
穆尘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这里光秃秃就一个凉亭,几方石凳和一张石桌,完全没有藏身之地。”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赵馨妍让他躲到望月亭外面。
所谓的躲到望月亭外面,就是挂在望月亭外面。
穆尘也来不及思考,就被赵馨妍催促着翻过了望月亭,见望月亭下方有一石头凸起,正好供他落脚。
于是,穆尘手抓住望月亭的基座,再慢慢地将身体滑下去,踩在了这凸起的石头之上。
穆尘踩上去才知道糟糕,原来这石头上长有青苔,脚在上面很难立得住,一旦用力,便会打滑,所以,这块石头有等于无。
穆尘整个人则是挂在了望月亭下。
但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那两人已经来了,还在和赵馨妍打招呼,他就只好挂在那里,期望这两人赶紧离开。
这两人也真不知趣,穆尘都能听得出赵馨妍在敷衍他们,但他们就是不懂,还进到望月亭中,和赵馨妍闲聊起来。
穆尘也只能在心里叫苦,恨不得上去对那两人“破口大骂”,真是不识抬举。
他们每说一句话,穆尘的身体就感觉重了一分,现在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口气把自己给吹了下去。
听着下面潺潺的流水声,穆尘好像听到了即将到来的落水声。
此时,上面的人还没有走的意思,还在嘻嘻哈哈说个不停。
穆尘咬牙切齿道:
“那有这么多话可以说,是几百年没说过话了吗!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似的。
这赵馨妍也是,说好的给我打掩护,聊着聊着就把我给忘了。”
赵馨妍并没有忘记,挂在望月亭外的穆尘,只是她不知道穆尘现在的处境。
而她这两位师兄,又有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于是,赵馨妍开门见山道:“师兄,你不是说我爹让你去办事吗?再不去,怕是要耽误了。”
这“逐客令”才让两位师兄不再逗留,离开了望月亭。
当两人走远之后,赵馨妍才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人已经走了,你上来吧。”
穆尘现在脸涨得绯红,艰难地说道:“我也想啊!”说着,那抓在望月亭基座上的手,便开始慢慢地滑落。
眼看穆尘就要坠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馨妍飞身来到石亭外,一把抓住了穆尘的手臂。
本以为自己就要落水,呼喊声都到了喉咙口,身体却被赵馨妍拎了上去,这让穆尘错愕不已。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物件一样,被赵馨妍轻松地拎了起来。
穆尘既好奇又惊讶地盯着赵馨妍道:“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赵馨妍笑道:“这不算什么稀罕事,你以后也可以轻松做到。”
穆尘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两只手臂,对赵馨妍道:“还好你及时将他们打发走,不然我现在就成了落汤鸡。”
赵馨妍笑道:“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成为落汤鸡的,我还要你帮我呢?你成了落汤鸡,还怎么帮我。”
穆尘摇了摇头道:
“放心?我对你一点都不放心。
你们在上面聊得欢,你不知道,我在下面有多煎熬,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把我往水里拖。
你还让我放心,我要是放心了,现在恐怕已经在映月潭中泡澡了。”
赵馨妍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问题,下次我不和他们闲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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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休息片刻之后,又向山上走去,这一路并没有再遇到其他人,两人“安全”地来到了朔月峰峰顶。
这里的屋舍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映入眼帘的先是几道长廊,沿着长廊向里走去,便是一排排朔月峰弟子的居所。
在这居所的中央,是一个硕大的广场,在广场中间有一座奇美的假山。
在假山四周有大大小小的喷泉,假山上方还有多条狭窄的水道,水被喷泉洒上去,又从上面流下来。
细水长流,周而复始。
此时,穆尘却无福消受这些美景,因为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冒出来。
他紧紧跟在赵馨妍身后,心上担的全是怕,脑袋像螺旋桨一样转来转去,眼睛恨不得把墙看穿。
要是被人单独看见,定然会把他当作是贼。
不过,这“贼”做得还是有几分功夫,转角而来的三个女子,赵馨妍没发现,穆尘却一眼看见了。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藏在了长廊的立柱后面。
赵馨妍是看到穆尘躲藏之后,才发现这三个女子正向她迎面走来。
其中一人对赵馨妍道:“师妹,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馨妍道:“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早些回来了。怎么小师妹脸色看起来如此苍白?”
那被叫做小师妹的道:
“师姐,我是因为“那个”来了,没注意休息,今天又在练功,一不注意,晕了过去。
好在两位师姐帮我,这才缓了过来,现在她们正要送我回房。”
赵馨妍听到小师妹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道:“哦,那既然是这样,你赶紧回去休息。”
心想:“也不知道穆尘知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他应该不知道吧。”
穆尘在听到那小师妹娇羞地说那话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他生于医药世家,从小对这些耳濡目染,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这几人走远后,穆尘便从立柱后面出来。
起初,赵馨妍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见穆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更加笃定,他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随后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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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沿着长廊走,在途中也躲避过多次,好在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穿过几座大殿之后,来到后面的一处偏殿,这里便是赵馨妍一家居住的地方。
回到家,赵馨妍也算是松了口气,便带着穆尘大摇大摆地向她的书房走去。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妍儿,你回来了。”
听到是母亲的声音,赵馨妍一脚踹在了穆尘的屁股上。
穆尘被这突入其来的一脚直接踹进了房间里,几个踉跄之后,像一个奴才一样跪在了地上。
赵馨妍则故作镇定地把门关上,转过身道:“娘,今天你不是和爹一起出去了吗?”
青穗子道:“我看没事,便先回来了。”
此时,赵馨妍双手不由自主地揪起了衣服。
青穗子一看便知,女儿这是有事在瞒着她,这是她从小就有的一个习惯。
于是,她径直来到门前,毫无征兆地推门而入。
还没等赵馨妍反应过来,青穗子就已经进了书房。
赵馨妍也惊慌地跟了进去,心想:“这下完了,这书房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待会儿该怎么跟娘解释才好?”
但当她进门,却发现书房里空无一人,心想:“难道那家伙凭空消失了不成。”当她转身一看,发现门后露出一双脚来。
于是迅速走了过去,立于门前,挡在了穆尘身前。
此时,穆尘正提心吊胆的站在门后,整个神经都被绷成了一根弦。
突然,一双脚踩在了他的脚趾上,差一点就让他叫出声来。
还好他反应快,迅速捂住了嘴,才把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青穗子见没什么异样,就转身出去了,两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正当赵馨妍想叫穆尘出来时,没想到青穗子又杀了个回马枪,对赵馨妍嘱咐道:“好好做功课,不可懈怠。”
赵馨妍的心也是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强装镇定道:“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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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青穗子走远后,赵馨妍这才把门关上,看到穆尘一脸无辜的表情,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穆尘叹了口气道:“你还好意思问,好好地,你踩我脚干什么?”
赵馨妍道:“我这不是怕被我娘发现吗?所以才出此下策。”
见穆尘正俯身去揉自己的双脚,赵馨妍笑道:“原本我以为,这次肯定会被我娘发现,没想到你躲到了门后面,你是怎么想到的?”
穆尘道:“这还用想吗?这里那有藏身的地方。再说你娘进来的那么突然,我看到门被推开,根本来不及想,只能站在门后面。”
赵馨妍笑道:“这次让你受了苦,我给你记一大功。”
说完,便拉着穆尘来到书桌前,对他说道:“今天我找你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帮我写几幅字而已。”
穆尘不解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写几幅字吗,用得着这样躲躲藏藏吗?”
赵馨妍道:
“你是不知道,这是我爹给我布置的功课,可我不想写,朔月峰的人又没人敢帮我写,所以我就只好找你帮忙。
如果你被发现了,这事就可能败露。”
穆尘认真道:“既然是你的功课,那这忙我不能帮你。”
赵馨妍佯装生气道:“穆尘,在万松峰,你是不是答应了要帮我,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见赵馨妍有些生气,穆尘缓和道: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是在弄虚作假,弄虚作假的事情我不能帮,这是原则问题。
换做其他事情,只要你让我做,我绝对义不容辞。”
赵馨妍故作激动道:
“这怎么就成了作假了。
你答应帮我是真,你写的字是真,我拿到你写的字也是真。
如果这幅字被我爹检查到了,它才可能被视作是假。
而这假仅仅是我爹的看法,我并不这么看。
我看到的是你帮我的真,而你看到的是代写的假。
我在乎的是你帮我的真,而你在乎的却是帮我代写的假。
我不在乎那假,你不在乎这真。
我俩是背道而驰,算了,你也别帮我了,就让这真的也变成假的好了。”
穆尘被赵馨妍的这一顿连珠炮,炸得晕头转向,真与假,假与真,真真假假,被她给绕糊涂了。
心想:“真假本身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是你在乎什么。”
索性,穆尘也把心一横,不管什么真呀假呀,决定帮赵馨妍代写这字。
安抚赵馨妍道:“好了,我答应你,现在就开始帮你写,你说吧,要让我帮你写什么。”
赵馨妍立马喜笑颜开道:“写得也不多,帮我抄写一些儒家经典,写上七八张就行。”
七八张字对于穆尘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于是便开始磨墨。
赵馨妍也给他备好了纸和笔,以及她之前写过的一些字,但却没有给他书。
穆尘一脸疑惑道:“书呢?”
赵馨妍道:“你随便写,只要是儒家经典语录就行。”
穆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于儒家经典,我不太熟悉。”
赵馨妍以为穆尘只是谦词,回道:“没事,你只管写,随便写,只要是儒家经典,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穆尘也不好明说自己对儒家经典知之甚少,只能埋着头开始写了起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写完这两句,就再也无法落笔。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赵馨妍之前的字,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赵馨妍见穆尘迟迟不再动笔,说道:“你继续写啊,不用再看了,你临摹得很像,连我都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穆尘尴尬道:“不是临摹的事,而是儒家经典,我只会这两句,其余的我不知道,我正在从你写的字里面找,但好像也没找到什么熟悉的句子。”
赵馨妍惊讶道:“你不是说,从小你就在上私塾吗?怎么连《论语》也写不出来几句,没读过书的孩子都能朗诵几句《论语》吧。”
听赵馨妍这么一说,穆尘更加尴尬,就像被别人戳了脊梁骨,说话都没了底气。
有气无力道:“我确实从小就在上私塾,只是我对传统文化不感兴趣,所以才只会那两句。要不,你来背,我来写。”
赵馨妍也是一脸无语,只好接受。
于是,赵馨妍开始小声地背诵儒家经典,穆尘再将其写在纸上。
有趣的是,穆尘并不知道有些字是通假字,导致他每张都有几个错别字。
赵馨妍看到这些错别字,也不管,就任由它们保留在上面。
心想,错别字也没什么,只要把这几张纸填满就行。
赵馨妍见穆尘临摹她的字体都能写得如此之快,于是又从原来的七八张,加到了二十张,两人最后花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二十张写完。
赵馨妍满意地看着这二十张字,张张字都和她写得一模一样。
激动地拍了拍穆尘的肩膀道:“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后我的字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练字,我陪你练剑。”
穆尘也欣然同意,毕竟礼尚往来也是正阳族的优良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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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之后,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没想到走到长廊的尽头,正要下山时。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朔月峰的弟子,跟赵馨妍招呼道:“师姐,旁边这位是?我怎么没见过。”
赵馨妍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就当没看见,听到了吗?杜涛。”
那被叫做杜涛的男子一脸疑惑,不住地打量着穆尘道:“师姐,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馨妍不耐烦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说完,便带着穆尘下山去了。
杜涛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不见后,才转身离开,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在下山的路上,两人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路过望月亭时,赵馨妍说道:“哪天月明,我邀你来这里赏月,感受一下这里的美景。”
穆尘笑道:“求之不得,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月亮更美。”
赵馨妍将穆尘送到朔月峰山脚后,两人便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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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朔月峰上,赵馨妍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青穗子道:“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赵馨妍被这突入其来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脑子在不断地飞转。
心想:“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莫非是杜涛告状了?没道理啊,他无缘无故告状干嘛?”
赵馨妍俏皮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瞒着你们。”
青穗子道:
“妍儿,你可是我女儿,你的每一个小动作代表着什么,我和你爹一清二楚。
下午,我在书房看见你的时候,见你神色慌张,双手情不自禁地揪着衣裳。
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
赵馨妍道:
“娘,我真没事瞒着你们。
我是见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感到有些意外,那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再说了,你是我娘,我见到你还会慌张吗?”
青穗子见她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道:“妍儿,反正你现在也大了,有些事我们也不好多问,但是我和你爹还是希望你有什么事也跟我们说一声。”
赵馨妍娇羞道:“娘,你这说到哪里去了。女儿再大,在你和爹这里还不是心肝宝贝。”
青穗子道:“你就知道贫嘴。”
赵馨妍也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吃完饭后,闲来无事,觉明子道:“妍儿,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赵馨妍自信道:“都写好了。”
觉明子道:“那你拿过来给我看看。”
赵馨妍去到书房,从二十张字里抽取五张拿了过来。
觉明子看着她今日的功课,摇了摇头道:
“妍儿,怎么练了这么久,你这字还是不见长进,写得还是这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整个字就像无精打采地躺在上面一样。”
说着,便把这些字递给了赵馨妍。
赵馨妍高兴道:“爹,你总不能要求所有人写的字都像你那样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这字就是我的风格。”
说话的同时,正伸出手去接觉明子递过来的字。
就在赵馨妍拿到手的一瞬间,却不见觉明子松手,而是见他盯着上面的字仔细看了起来。
此时,赵馨妍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心想:“难道爹发现了问题?不可能啊,穆尘这字模仿得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真假,爹怎么能够看得出来。”
正在她疑惑之际,觉明子盯着她道:“妍儿,老实交代,这是谁帮你写的。要不细看,还真被你蒙混过关了。”
赵馨妍装着不解道:“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不就是我写的吗?”
觉明子道:“你还在撒谎,是不是下午见到你娘紧张,也是因为这事。”
赵馨妍道:“爹,你这又说到那里去了,这字就是我写的。”
觉明子有些生气道:“还敢说是你写的,你看看,你能把这些字都写错吗?你是不是当爹好糊弄!”
说着,便用手指重重地敲打着纸上的那几个错别字。
赵馨妍见她爹真的生气了,但她绝不能说这是穆尘代她写的,只好继续撒谎道:“可能是因为我下午太困了,才会把这些字写错。”
觉明子一把将这字扔在地上,呵斥道:“还敢狡辩,你是不是不说!”
赵馨妍委屈道:“这本来就是我写的,有什么好说的。”
觉明子气愤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找到是谁帮你写的。”说完,便向外走去。
留下赵馨妍一个人在这里凌乱,她只好捡起被觉明子扔在地上的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准备把它们放回书房去。
心想:“只要自己不说,爹是不会知道是谁帮她写的,除非…”想到这里,她赶紧把这些字放回书房。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