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望川县城众人闹哄哄的到了铁柱家门口，放下老虎。
老叶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吩咐秋香娘赶紧烧水，泡茶，还抓了好些花生糖果出来，分给大家吃。
这还是前一段时间铁柱从城里买回来的，家里怕孩子们一下子糟蹋完了，故意藏起来的。
村长也一早就来了。
早上盛侯爷走的时候，由于侯爷状态不好，他没有搭上话，打虎的时候，家里也没有出人，正悔的肠子都青了。
现在，该是他出头的时候了。
“乡亲们都安静一下，这次多亏了铁柱姑爷，带着萧椋和石头，消灭了两只大虫。以后大家又可以去山里打猎砍柴挖野菜了，大伙儿都要记得他们的好。这两只大虫，是要拉到县府去领赏金的。”
村长又把铁柱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姑爷，你看带谁一起去县衙？”
赏金和卖老虎，会是一大笔钱，按照规矩，跟着去县府的人，铁柱他们是要管饭的，另外多多少少还有点好处费。
这年头，吃饱饭的机会不多，去城里的机会更少，跟着打虎英雄去县衙也算个美差，说不定还能扬名立万。
铁柱说：“村长，我在村子里还有些事要做，县府我就不去了吧。就麻烦村长和椋哥、石头安排几个人，把老虎送到县衙。”
村长说：“那不成，姑爷你必须去，不然衙门里面问起来，说是谁打的老虎，我总不能说领头的打虎英雄在家里睡觉吧？”
铁柱和椋哥、石头商量了一下。
“那就麻烦村长，叶凡二哥，和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既然躲不开，铁柱就定了人选。
村长不用说，自然要去，这是回龙村的高光时刻，没有村长怎么成？
叶凡是村长的二儿子，顺带着也捎上，卖个人情。
毕竟以后回龙村是自己的大本营。村长家老大在外地读书，当然就带不上了。
铁柱又和村长说了几句，村长大笑，又开心的宣布，不能去县里的也不要遗憾。
这次抬老虎大家都辛苦了，这一只林鹿，中午就在作坊的食堂炖汤了，大家见者有份，凡是出了力的，都去喝一碗肉汤！
村民们哄然叫好，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铁柱拉着秋香到一边：“秋香，你要带什么东西吗？”
秋香微微一笑：“柱哥，你昨晚没休息好，一定要注意休息。奴家不缺什么东西，你给妹妹带点小玩意儿就可以了。”
几人吃了秋香娘熬的稀粥和烙饼，还带了一些饼到路上吃。
秋香娘把铁柱拉到一边，眼泪巴巴的望着铁柱：“姑爷，你有时间，去看一下三妹，她一个人在城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爹，又不准她回来，可怜的孩子！”
说着，她拿了一个小包裹给铁柱，里面有一包花生，还有几个鸡蛋，放在一小包麸皮里面，防止路上碰坏了。
这些东西，在乡里都是宝贝。
今天的骡子就吃苦了，要拉两只老虎，这一路够它受的。
一行人跟着骡车，浩浩荡荡的向县城出发。
这是铁柱第二次去县城。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几人到了望川县城。
看着古色古香的各种店铺，穿着各色麻衣和绸衫的行人，铁柱总有一种逛后世电影城的感觉。
有时候他有点迷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秀啊？
会不会和楚门的世界一样，周围也隐藏了很多摄像头？
巴蛮之地多山，猛虎泛滥成灾，老百姓苦虎久矣。
看到骡车拉着一大一小两头猛虎，路人议论纷纷，四处打听是那个村打的老虎，一打还是俩，简直逆天了。
并自觉让开道路，表示对打虎英雄的尊敬。
村长，叶石头，叶凡，还有椋哥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都昂着头，挺起胸，仿佛老虎就是他们用拳头打死的。
村长更是恨不得扯个横幅：“我们是回龙村打虎队的，我是回龙村村长！”
骡车从北门进入县城，直奔县城中央的县衙。
县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门口还有衙役守着。
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围了过来，对着老虎议论纷纷，有的问是不是一公一母，有的问老虎伤人了没有。
村长站出来，大声说道：“我们是回龙村的，这次打两只老虎，诸位不知道有多凶险，这两个畜生，聪明的紧，把盛侯爷都伤了。多亏了我们村的好汉，杀死了老虎，救下了侯爷。以后，哪里有老虎伤人的，需要打虎的，都可以找我们回龙村的人帮忙！”
铁柱不禁莞尔。
村长吹起牛来，比他铁柱厉害多了。
衙役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出来一个皂吏，查验过老虎的尸体，登记之后，敲掉两只老虎的獠牙，就把十六贯赏钱给了村长。
为了鼓励民众猎杀老虎，防止官府强买强卖，朝廷规定县衙只需要支付打虎的赏金，却不能收购虎尸。
敲掉老虎的獠牙，既是为了防止有人买走老虎以后重复领赏。
县老爷还可以把它摆在县衙里，作为自己为官一方的功绩。
拿了赏钱，几人还要去找买家。
骡车刚出县衙，就被闻讯赶来的一些皮货商围住了。
“叶石头，可以啊，这次发飙了，竟然打死两只老虎！平时看你焉不拉几，最多一只兔子什么的。说吧，报个价吧！”
叶石头经常到县里来卖兽皮，很快有商人认出他来，开口询价。
杀死老虎，在回龙村是超级大新闻，但是望川县是一个大县，下辖二十多个乡镇，每几年就有人打死老虎。
去年有个村子打死了一头老虎，以二十五贯的价格卖给了一个皮货商。
叶石头直接伸出一个手掌，张开五指，开口说道：“小的三十，大的五十贯钱！”
“想钱想疯了吧，老虎什么价钱你不知道？大老虎太贵了！”
皮货商嚷道。
“我们的大老虎和其他村子送来的一样吗，睁开你们的……眼睛瞧瞧！”
叶石头也是大胆回怼，不像以前那么猥琐胆小了。
他寸步不让：“他们送来的老虎，哪个不是和这只小的差不多，一群人围着捅死的，捅得浑身稀巴烂，没有一块好皮，或者是掉进陷阱，被刺得满身窟窿眼，你再看看我们这头大的，身上就几个小孔，个头还大，毛色光亮，这张老虎皮，请匠人制作好，要是送给当今皇上，说不定还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啧啧啧，打死只老虎，都要吹上天了！”
“那也不值五十贯啊！”
“这么大的老虎，这么完整的虎皮，几十年也遇不到一次，怎么不值？少了五十贯不卖！”
……
经过半个时辰的讨价还价，小老虎最终以二十七贯的价钱卖给了一个皮货商。
对于这只大老虎，大家还有点犹豫。
正在这时，走来一个男子，二十几岁年纪，头戴簇新纱帽，身穿轻软绸缎衫，手拿一把折扇。
只听他对周围一拱手，说道：“诸位别争了，这老虎有主了！”
有人不服气，说：“谁说老虎有主了，价钱还没谈好呢！”
这人说：“怎么，不服气，我说老虎有主了就是有主了，你知道是谁看上了这只老虎吗？”
“我不管是谁！这只大老虎五十贯，我要了！”
来人很是淡定：“要是我说是花大官人看上了呢？”
皮货商冲口而出：“哪个花大官人？”
“望川县能有几个花大官人？”
旁边有人拉着皮货商说：“别说了，李老板的，这好像是花家绒线铺的韩掌柜，说不定真是替花大官人来的。”
铁柱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说是韩掌柜，这不就是三姐夫吗？
他回头看一眼村长和椋哥，发现他们两个都把头别到一边，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那个皮货商还有点舍不得，说道：“是我们先来的……”
旁边一人拉住他说：“谁叫你没有早点定下来呢？现在花大官人插手了，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花大官人可是望川一霸，望川县漂亮的女人他先上，好的东西他先挑，算了，咱等下次机会吧！”
几个皮货商怏怏的走了，这人却打起了招呼：“村长，椋哥，你们打的老虎啊？真是太巧了。你们这只老虎啊，花大官人要了！”
铁柱见村长和萧椋都不接话，有点尴尬，忙说道“是韩姐夫吗？”
韩呼伦看着铁柱，朝他热情的伸出手：“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这老虎是你打的吗？”
铁柱说道：“姐夫，我是四妹夫，我叫贾铁柱！这老虎是我和村子里的几个人一起打的。”
“哎呀，四妹夫？是不是小时候卖到大户人家那个小四？你三姐经常提起她，还说要去看她来着。太好了，原来是一家人。没想到妹夫这样了得，竟是个打虎英雄！”
韩姐夫非常健谈，口若悬河的继续说：“你们不知道，我最近去了趟江南，贩了一批绸缎，今天才回来，刚巧去东家花大官人那里报账，就听到一个皂吏进来禀报说，今天有村民打了一只特别大的老虎，是三箭射死的，虎皮相当完整，近年来都少见。于是东家就叫我来，赶紧把老虎买了，东家说有大用处。”
村长轻轻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五十贯铜钱，一文都不能少！”
韩姑爷爽朗笑道：“村长，你太小看人了不是？花大官人是小气的人吗？再说，你们也是三姐的娘家人，亏谁也不会亏你们啊！是不是，大姐夫？”
萧椋转过头，假装没听见。
韩姐夫也不介意，继续说道：“老虎我们东家要了，只是要麻烦你们送到花家生药铺去。东家说了，这只老虎他有用处。”
他把手圈成一个筒，对着铁柱耳边说：“我猜东家是想要这张虎皮，准备在秋天右相过生日的时候，送给右相的生日礼物之一！”
铁柱有点惊异，问道：“右相，是京城的右相吗？”
“当然啦，除了他还有谁敢叫右相？”
铁柱心说，一个小小的望川县的三把手，居然和当今右相搭上了关系，了不得！
他问道：“韩姐夫，这个你们东家的秘密，你也告诉小弟？”
韩姐夫哈哈大笑：“右相权倾天下，能和他搭上关系，东家恨不得在县城贴满告示，让天下人都知晓呢！”
铁柱不禁莞尔。看来这个花东家有商业头脑，喜欢借势，不是那种闷声发大财的主。
铁柱说，麻烦韩姐夫带路，花家生药铺不知怎么走。
几个人跟着骡车，往城南秀水巷的花家生药铺走去。
路上很多人围着死老虎看热闹，队伍一点也走不快，韩姐夫非常健谈，一路吹嘘他的东家花大官人，本是县城绸缎铺的老板，好巧不巧有一个女儿，被右相府的一个老管家看上了，送去做了姨太太。
后来因缘际会，又讨了几个有钱的寡妇，一下子就发了，给右相送了几船的生日礼物后，竟认了右相为干爷爷，做上了望川县的县尉。
现在花东家在望川县是头面人物。铺子有几十间，宅子三四处，老婆娶了五六个，以前天天住在妓院里，现在有了官身，不方便去妓院了……
后面的他就不说了。
铁柱心说，不方便去妓院了，那就到处泡良家妇女，包括韩姐夫家里的那位三姐？
到了生药铺，放下了老虎，从掌柜那里领了五十两银子。
韩姐夫说要请村子里的人一起喝茶。村长和萧椋，叶凡，石头都不说话。
铁柱递过去丈母娘给三姐的小礼包，说道：“韩姐夫，这是娘给三姐带的一点东西，娘很想她，希望她过得好！另外，这老虎是和盛侯爷一起捕猎的，我们还要给侯爷府送老虎的赏金去。”
“是盛侯爷吗？望川县可没有什么侯爷府，在县城的西郊，有一个盛宇山庄，侯爷一般就住在那里。”
韩姐夫给大家指了路，又说要去大官人处复命，就告辞了。
几人驾着骡车，又一路朝城西驶去。
路上，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铁柱姑爷啊，这韩姑爷，咱们要少来往。他的眼里只有钱，为了钱，为了好处，可以不顾脸面，不要廉耻。三姐儿跟了他，也变了，为此你的岳父不知生了多少气。”
铁柱口里应着是是是，心里却想的是，韩姐夫要是放在后世，那是妥妥的高情商，圆滑世故老油条。
那花大官人，也是个商业高手啊，官商勾结那一套，玩得溜溜的。
一路上，铁柱都在想，这盛宇山庄既然是侯爷的府邸，多半是高门大院，门口有家丁，府中亭台楼阁，水榭回廊，起码也要像后世苏州的一个小园林吧。
园林间各色妙龄侍女，钗袄裙带，穿梭其间，定是一派大观园气象。
等到了西郊，才知和想象的不一样。
在一个小山坡上，铁柱看到了一个不小的院子。没有曲径通幽，没有回廊假山，偌大的院子空荡荡的，隔着门看到院子里面是一个演武场，旁边放着几排兵器架。
偶尔见到的佣人，也是男性居多，大多是退伍老兵，即使有妇人经过，也是相貌平平的乡间老妇。
这是个标准的直男啊。铁柱想。
在门口，通报了卫兵，说是汪超的朋友。
卫兵急忙进去通报，一会儿汪超出来，椋哥说明了来意。
汪超说道：“萧椋，你还不了解侯爷吗？他从来视钱财如粪土，哪里会在意什么老虎赏金。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铁柱说：“汪大哥，这只老虎是侯爷和你们搏命换来的，即使侯爷不要，侯爷也应该为你们这些兄弟收下。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荣誉问题。说明侯爷心里装着老百姓，亲自去山里抓猛虎，大家又感激又钦佩，祝愿他老人家早日康复！”
汪超推辞不过，勉强收下，说是替侯爷暂时收着，等侯爷康复了再禀告他老人家处置。
看到天色渐黑，铁柱豪气的一挥手，带着几个人找饭馆。
从早上到现在跑了几十里地，还只随便吃了几口麦饼，萧椋几人早就饥肠辘辘了。
大坤没有炒菜，饮食主要以蒸煮为主，在路边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栈，每人要了一碗肉汤，还直接上了一盆白面馍馍。
这已经是客栈最好的伙食了。
吃饭带住宿，总共花了七十个铜板，萧椋都觉得肉疼。
这些钱他在商队赶骡子，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挣这么多。
晚上的时候，几人商量着怎么分钱。
石头说：“铁柱兄弟，打死这头老虎，主要是你的功劳，要是没有你出主意，没有你的弩箭，我们也不敢招惹老虎，所以这些钱都是你的，你怎么分，我们都没有意见。”
椋哥也说，铁柱功劳最大，怎么分铁柱说了算。
铁柱说：“我什么都不懂，村长德高望重，还是村长分吧！”
村长咳了两声，说道：“在前年，隔壁县的落雁村，杀死了一只老虎，当时是村里的鲁二郎带领着一个打虎队，干掉了一只老虎，在县里换了三十几贯钱。
那鲁二郎自己分了三十贯钱，余下的几贯钱其余人分了，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打虎的主意都是鲁二郎拿的，理应拿大头。领头的拿少了，以后就没有人领头了。
这次回龙村打老虎，也是铁柱姑爷领头的，至少拿八成，八成是四十六贯。
另外萧姐夫和石头，各拿一成，四舍五入，每人六贯钱。当然了，路上的一些盘餐资费，就铁柱姑爷出了，几位看这样分，有没有意见？”
椋哥首先表示没意见。
他说：“我本来就是废人一个，有了铁柱兄弟的弩弓，才敢到打虎队里面凑数，能够分到六贯钱，我认为都多了，全部给铁柱兄弟都行。铁柱兄弟现在还要制作新纺车，又要搞铁匠铺，到处要用钱。”
石头也表示同意，他不好意思的说：“村长，不瞒您说，要不是有铁柱兄弟的弩弓，我是不敢踏入森林一步了，更别说什么打老虎了。”
铁柱说：“我不同意。没有你们的协助，没有盛侯爷的英勇，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的猎杀老虎。”
他接着说：“还是我来分吧。赏金八贯，老虎卖了五十贯，总计五十八贯。
叶老六没了女儿，孙狗儿没了爸爸，这两家都要分一点。
我，椋哥，石头，三个人一起打老虎，都出了力，每人分十二贯钱。
孙狗儿，叶老六，家里都有人丧身虎口，每家分十贯钱，作为抚恤金。
村长和凡哥一直忙前忙后，统领全局，也十分辛苦，剩下的四贯钱就是村长和凡哥的辛苦费啦！”
几人听了目瞪口呆，铁柱居然想到了两家受害者家属。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以前那些打老虎的赏金，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分给受害者家属。
在老百姓眼里，被老虎吃了都怪自己命不好，自己的苦自己受，没有人会想到去要补偿。
村长呆立半晌，突然对铁柱一抱拳：“姑爷高义，今日老夫受教了。姑爷真是回龙村的恩人，大公无私，是菩萨一般的人物。当初小老儿对先生多有龃龉，真的是鼠目寸光。”
铁柱急忙说：“村长言重了，大家一个村的，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村长说：“姑爷说的是。只是这一路的资费，就从老夫那两贯钱里面扣吧，老夫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啊！”
……
第二天早上，几人出了客栈，又到城里买粮食盐巴之类的生活用品。
铁柱本想给家里人买点成衣，可是转了几条街，也没有看到成衣店，只好扯了几匹布，回家交给女人们自己缝制。
当然，顺便也买了好些糖果零食。
然后，铁柱又请几人下馆子吃了一顿，就踏上了回乡的路。
几人刚离开城门，就有两个长相俊俏的公子，进入了铁柱昨晚入住的客栈。
“二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二赶紧迎了上去。
“不打尖也不住店，跟你打听个人。”
一个穿白衫的五官柔和的公子问道：“昨天卖虎的几个人是不是住在你们这里？”
“卖虎的？”
小二一愣。
他昨天很忙，没来得及去看热闹，似乎听说有人打死了两只大老虎，有一只还被花大官人重金买走了，但是他没见到人。
“他们一共五个人，县里的人都看清了，其中一个是老头，另外几个是青壮年，其中有一年轻人，大约十八岁，身材高大，五官清秀。”
听这么一说，小二马上想起了：“对对，他们昨天住在这里，那小伙子虽然年轻，其他人好像都听他的。今天一早，他们就退房走啦。”
小二见二人不住店，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那紫衫公子说道：“我说他们肯定走了，师……弟，你还不相信。那小子打老虎去了，肯定没有操心你的事。我早就觉得他不靠谱，是个登徒子！到时把你骗了你还帮他数钱。”
“师……兄，”白衫公子说道，“不会的，恩公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再到附近山里去找找松哥，听说他被土匪抓走了。你放心，松哥聪明绝顶，善于计谋，就是土匪捉住他，也会请他当军师，不会伤害他的。过得几天，我们再去回龙村，找恩公问个明白。恩公身上毫无武功，也敢去杀老虎，不知道是谁给了他勇气？”
“哼，匹夫之勇！”